我看他屋里好多那种玉石手表,有的比我的都贵。” 陈开觉得奇怪,“不过他干嘛非要住在这儿啊,这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小区,离他们学校又远。” “不知道。”岑帆摇摇头,“可能他喜欢吧。” 刑向寒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以前岑帆经常需要去揣测对方心思。 现在就不用了,喜不喜欢也跟他无关。 岑帆握紧方向盘的手上下摩挲,等到眼前的绿灯亮起,再把车重新开出去。 到地方以后,两人一块儿把车里的东西往屋里搬。 陈开又去车里拿路上顺回来的盒饭。 岑帆坐在椅子上吹空调,两腿并在一起,盯着手机出神。 屏幕显示两个未接来电,那时候他正在开车,没接到。 这是他搬出来以后对方第一次找他。 是有什么事情吗? 岑帆拇指放在手机屏幕上,原本想当做没看见,但他今天回去了一趟,留了钥匙,还把家里自己的东西全部搬走。 那里已经不是他的家,于情于理也该跟对方说一声。 但他不想打电话,犹豫片刻编辑了条消息。 [岑帆:怎么了?] 半天没发出去。 不远处的陈开在那儿招呼:“岑帆帆,过来吃饭啦,饿死我了快!” 岑帆应了声,压下心里那点情绪。 把手机揣回兜里,不再去看。 有些断就得断干净。 他就是太优柔寡断,才让这本就不该存在的关系维系了这么多年。 一晚上岑帆都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事儿,靠着底下的玻璃窗做了一晚上木雕。 他做的专心。 不知道一辆车就停在他们木雕室外面。 正透过窗户看他。 看着他把手里的东西做完,拿着手机对着拍,拍好后抻抻手臂,才揉着脖子往小二楼去。 男人就这样远远看着。 之前他也来过很多次,却极少把车开得离大门这么近。 等到屋子里的灯全部关了,他在这儿等了快二十分钟,手从方向盘顶端往下滑了两次,才又把车开出去。 桃塬酒馆。 冯小垒老早就到了,给提前占了座位,酒水饮料小吃全部安排好,就等着人来了付钱。 结果约他出来的那个愣是晚了俩小时才到。 看着人在斜对角坐下。 冯小垒把对方前边的杯子倒满,“我说师弟,你这约爽的,得罚多少杯才够啊。” 刑向寒没理他这个。 只把面前的杯子提起来抿了口,接着又去看舞台上的人唱歌。 吉他手已经弹过一轮了,周围偶尔传来一小阵的欢呼声。 刑向寒先是跟着听歌,等到两首歌过去后又端起酒杯。 这回再没端着,直接一仰而尽。 “心情不好啊。”冯小垒在边上问。 刑向寒淡道:“没有。” “少来,你这几天什么样可都在业内传开了啊。”冯小垒说。 “还有那次研讨会,你当众批评我姐,可把她气得够呛,这几天没少在爸面前抱怨你。” 他从小被冯颜娜追着屁股打,偶尔见人吃次瘪心里还挺乐呵,但该护还得护:“她可是你大师姐,一点儿面子都不给啊。” 刑向寒:“她二次建模的参数一开始就选错了,要是等到后面才发现,推倒重来需要的时间更多。” “那你私底下跟她说不行,亏的人还在宣城帮了你。”冯小垒继续道。 刑向寒抬头看他:“你姐跟你说的?” “是啊,就准你说人家,人家就不能跟她亲弟弟抱怨两句?” 说到这儿冯小垒又想起来,“不过你去宣城干啥啊,还非得选在跟小岑出去玩的日子,害得人电话都打到我这儿来了。” 刑向寒没再说这个,只把面前空了的酒杯添满。 “回去你解释没,人没怪你吧。”冯小垒又问。 刑向寒抬头看他,眼里比之前多了层情绪,语气却是疑惑的:“我为什么要在乎他怪不怪我。” 冯小垒一句话在嗓眼里打了个转,问他:“你俩吵架啦?” 刑向寒把衬衣领子往下一扯,没正面回答这个,过了几秒后道:“没有。” 冯小垒:“......” 他信他个鬼,没有还这个点叫他出来喝闷酒? 刑向寒一直知道分寸,所以他从来不会多喝,但这次喝得比之前急,也烧钱。 五千多的勃艮第,没多久已经下去大半瓶。 冯小垒在旁边看着,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事,就这副德行,不让人从后面推一把根本不行。 “行了别喝了,你去,给前台说一声,让送俩大披萨上来。”冯小垒冲他。 刑向寒:“你这个点吃披萨?” “我打包不行啊,你嫂子爱吃。”冯小垒说。 刑向寒瞥了眼后起身。 趁着人过去,冯小垒摸摸下巴,拿对方手机故意拨个电话出去,开了免提以后放桌上。 岑帆刚烧了两壶开水,准备一会洗澡。 看到手机突然弹出的来电显示一愣。 犹豫半天才接起来:“喂?” “小岑,你们家刑教授喝醉了!”冯小垒在那边装模作样。 自己演得贼带劲:“你现在有时间不,我发个定位给你,你等会过来一趟,把人带回去呗。” 岑帆愣了一下。 过了半分钟才想起要回话,“可我已经不住那儿了。” “不住那也过来帮哥个忙行不?他真醉得挺厉害,哥一个人实在抡不动。” 岑帆顿了一下,睨向小二楼的窗外,那里从大地到天空全是黑色的。 半晌才道:“抱歉冯老师,我们已经分手了,他怎么样都跟我没关系。” 冯小垒完全没想到是这个走向,在那边呆了瞬,“分手?你俩啊......” “对,所以我现在过去不合适,不然我叫个代驾,让他过来帮忙搭把手,再把你们送回去。” “可是——” 那边刚嘀咕一声,很快电话对面传来声闷响! 好像是什么东西砸到桌上! 接着是冯小垒略显慌乱的声音,“哦......没事没事了小岑,那你早点休息,咱们下次有机会见面再聊啊!” “恩,好。”岑帆在这边应了声。 挂了电话。 岑帆先是原地坐了会,把手机摁亮又熄屏。 反复几次以后,就收起来,像前几天那样,拎着开水瓶进卫生间洗澡。 结果刚进去。 就见他们排气扇底下的平台上,缩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狸花猫。 看着还不到两个月,正缩在排气扇旁边瑟瑟发抖。 岑帆先是抬头去看。 又伸出手臂,声音放得极轻:“要下来么?” 小猫有些害怕,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