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骂(什么)其实祖父还是很温柔的啦……还行吧还行就给我海星海星海星吧~(唱起海星之歌) 第142章 司若出来时,见到的便是沈灼怀与他的祖父在以茶当酒,虽然没有交流,却一杯一杯喝着,看起来无比和谐。 司若眉头蹙起,一把夺下了司屿庭手中的茶杯:“祖父,再喝半夜又要睡不好了。”他瞪向沈灼怀,沈灼怀却摊了摊手,示意这不是他起的头。 然而司屿庭动作却很快,才被司若拿了茶杯,还没等司若反应过来,便反手捉住了他的手脉之处,司若下意识想挣开,然而长期在乡野里工作的司屿庭力气不知道比大病初愈的司若要大上多少,一下子把他拽得坐了下来。 这下,司若不得不亮出脉搏,乖乖让司屿庭探。 随着司屿庭手指压下,他的脸色也变得愈发不轻松起来:“你悬脉虚浮,外坚中空,又涣散不收,你失了多少血?” 司若的脸色“唰”一下就白了。 他本不想让司屿庭发现的,甚至在回来六丁之前,还给自己施过针。 司屿庭看出他心思:“你是我教出来的,觉得这点三脚猫功夫,能瞒得过我不成?”他算是明白沈灼怀话里那句“差点没了性命”是什么意思——他的孙儿是真的差点没了命! 司屿庭目光射向沈灼怀,沈灼怀没有避开,面带愧疚。 但听得司若轻声道:“不怪他。” 两人齐齐转向司若。 司若神色淡淡:“是上个案子里,我在破案时受的伤。”他避重就轻将那一刺轻轻略过,“……已经在好转了。” “……你们都先别走了。”司屿庭吹胡子瞪眼,没好气道,“这几日都留下,让我给你好好调一调。至于那位沈公子——”他“哼”了一声,凉凉道,“来给我打下手!” …… 回到卧房里,司若睡床,沈灼怀打地铺。 沈灼怀盯着司若的背,心中复杂情绪千丝万缕,他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诺生……你……为何要为我隐瞒?” 司若没有转过身来,仍旧背对着沈灼怀,只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沈灼怀几乎以为他已经睡着了。 过了一会,司若闷闷的声音才响起来:“我不想叫祖父知道,我的眼光这么差,挑了你这么个朋友。”他小小声“哼”了一声,顿了顿,又硬邦邦道,“还有,今日是你生辰。” “……丢你出去睡柴垛吗?我可不是你沈明之这样冷酷无情的人。” 沈灼怀:“……” 沈灼怀轻轻地笑出声来。 “诺生。”他唤道,“无论什么时候,你真的都是一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谢谢你。” “这是我收过最好的生辰礼物。” 外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窗户稍微支开了一些,凉风席卷进来,司若裹被子裹得更紧了一些。乌川总是多雨的,无论是春日还是严冬。但唯有小雨下起来的时候,好像人心里才有个排解的出口。 …… 沈灼怀起得很早,他被司屿庭派去医馆拿药。 沈灼怀是临时打算的跟踪司若出门,因此他什么也没带,身上扎扎实实就只有钱和穿来的那一身锦衣,取完药交给司屿庭,又被他派去盯着煎药。一来二去,那一身锦衣,自然染上了灰扑扑的碳色。 他捧着酸苦的药走进司若房中,司若已经醒了,司屿庭正在为他下针。 见到沈灼怀这副模样,司若忍不住眉头皱起来,上下打量他一番:“你去买身衣裳换吧。”想了想又补上一句,“不要叫旁人觉得我司家苛待了你沈公子。” “成衣铺子在前街左拐三十步。” “我?好。”沈灼怀抖抖自己衣襟,这才发现自己着实是有些邋遢,但听到司若的“关怀”,他笑眯眯地出了门。 六丁和他们落脚的地方很像,都是熟人聚集的地方,只要出现一个生人就格外引人注目,尤其这个生人还出自颇受众人尊重的司屿庭家。 成衣铺子的老板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子,她自打迎了沈灼怀进来,就忍不住上下直打量。沈灼怀手长脚长,铺子里没几件完全合适他的衣裳,需要缝改,老板便借着量体的机会仔仔细细地瞧他,饶是沈灼怀脸皮厚,都被她瞧得有些别扭。 “你……是司家什么人啊?”老板量完了衣裳,还是忍不住问。 沈灼怀收束袖子,一愣:“我……”他是司家什么人呢?对内,他是个赖在司家不走的外来者,对外……他笑了笑,“您就当我是司老先生的孙子。” 就算现在不是,未来也是。 老板有些狐疑地看了沈灼怀一眼,嘴里咕嘟了一句什么,但也没再问更多,抖抖衣裳:“成了,公子你今日晚些来取便是。要是满意,记得在司先生面前给我一句好话哈!” 沈灼怀笑着点点头,转身离去。 …… 又是独自一人走在六丁的街上,可沈灼怀的心境已经全然发生了变化。他的气质不再是锐利的、压抑的,而是不知什么时候起,静悄悄地融入了这个安宁的小村庄。比起一日复一日的颠沛流离,那个小小的院落,和院落里的人,给予了他真正家一般的安心。 吾心安处是吾乡。 他提着药包,推开了有些老化的柴门,便看到司若与司屿庭正坐在院子一角,司若左手扎了针,微微垂落,右手却在快准狠地吃着司屿庭的棋子。 “胜负已分。”他听到司若开口,语调微微翘起——这是他心情不错的表现。 司屿庭笑了两声,拍掌道:“诺生,让祖父两子又何妨!” 司若正色道:“棋子黑白两分,黑即是黑,白即是白。祖父,愿赌服输。” 司屿庭笑着点头,收敛着棋子,可点头时目光却投向的是不远处拎着药包站立的沈灼怀,好像他早就注意到沈灼怀的归来,这话是故意叫他听到的。 沈灼怀眸色微颤,随即又很快露出一个笑容,走上前去:“我回来了。” 司若转过脑袋来,看到沈灼怀手里两个大药包,忍不住皱起了眉头,抱怨道:“这苦药究竟还要喝多久!” “喝到你身子好转为止。”司屿庭淡淡道,他手指捻起最后一颗黑子,放入棋罐中,“好啦,我去熬药,针你自己取便可。” 沈灼怀在司若对侧坐下。 经过司屿庭的妙手回春,司若精气神一改先前颓丧,已好了太多了,而他对沈灼怀的态度,似乎也因这日积月累的相处,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今天天气不错。”沈灼怀道,“要不要出去走走?” 司若旋转银针,将其一枚枚拔下,听到沈灼怀的话,他抬头看了他一眼:“嗯?”似乎并没有将注意力放在上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