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沈灼怀捏捏下巴,目光投向不远处成排的民房之中,那里多是一进的小院,装潢朴素,周遭却颇为热闹,既有粮油米店,也有成衣布料,算是个方便出行的好住处,“叫破天正妻似乎从未在我们目光之中出现过。” 司若一愣,随即在脑海中回想卷宗记录内容:“是说叫破天妻子是武大洪替他所选的远方表妹,貌若无盐,叫破天并不喜欢这个妻子,但却又不得不娶,在家中供奉着。但他正妻性格泼辣,不许他沾花拈草。” “但在戏班里,玉泉祥可是做主给叫破天纳了有仪作小妾的。”沈灼怀道,“那有仪被叫破天藏在了哪里?” “……武大洪一定不知道,但玉泉祥会知道!”司若惊讶,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沈灼怀,你果然有些鬼主意!” “什么叫‘鬼主意’……”沈灼怀直气壮反驳,“我这是聪明的脑子。” 但司若却不管沈灼怀说了什么 ,口中念念有词:“玉泉祥知道周仓茂弱点是有仪的,若他能猜到周仓茂是真正凶手,那也一定会猜到周仓茂无论如何不会放过自己,便会去找有仪胁迫……那么有仪……!” “有可能住在这些民房里。”沈灼怀一锤定音。 “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呢?”司若有些奇怪。 金川城西有大把能够置人的空房,按叫破天的财力,哪怕买个三五进的院子将有仪藏起来也不在话下,但他们从东城刑部出来,过桥后见到的这一片民房,不过是最普通的四合房群,住在里面的也大多不过是些普通百姓,虽说生活便利,但肯定是比不上富饶一些的地方的。 两人已经走到了这些房群中,大概是因为难得见到生人,路边大树下,一个抱着竹球玩的垂髫孩子正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们。 “叫破天怕他父亲,也怕他妻子。他娶小这件事,怕是玉泉祥一手操持的。”沈灼怀走到那小孩儿面前,蹲下身,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小孩儿,你们这住没住这一个唱歌很好听的大姐姐?”他朝司若方向看看,与那小孩比了比,“大概比后面的哥哥要矮一些,长得漂亮,但没有哥哥好看。” 小孩定定地看看他,含含大拇指,又看看他身后面色冰冷,却唇红齿白,英英玉立的司若,眨眨眼睛:“有……”小孩涎水都落了,不知是因为司若太好看,还是因为别的,“有仪姨姨……住在后面。” “谢谢你。”沈灼怀笑道,从怀中掏出一粒金瓜子,塞进小孩手心,轻声对他说,“把这个东西交给你爹娘,别弄跌了,嗯?” 说罢,沈灼怀方才起身,走回司若身边去:“若是想遮掩一棵树,最好的方法便是叫它长在树林里。”他狡黠地冲司若笑了笑,见司若眼睛亮亮的,只觉得他可爱得像个得了好,高高兴兴靠近主人的小猫,忍不住伸出手去挠挠司若下巴,“你怎么这么好看啊——” 但司若眼睛亮却并不是为沈灼怀的聪明才智,他再度打开沈灼怀没数的手:“既然都知道了地方,那我们还不快去!” 而后快步向前,直接把沈灼怀丢在后头。 看着司若匆忙的背影,沈灼怀按捺不住脸上笑容,也跟了上去。 民房建立没个固定的式例,小孩说的“后面”,却是弯弯绕绕了好几条巷子,又沿途问了好几户人家,方才见到的胡同最深处的房子。金川民风淳朴,多年也没什么大案要案发生,路不拾遗的事情比比皆是,因而哪怕到了晚上,也多有人家敞开着大门。但叫破天藏着有仪的这间屋子,分明在白天,却仍旧是大门紧闭。 沈灼怀上前去叩响了门。 但许久,里头也没有人应答。 从门缝往里看,里头的门闩是插着的,外面却没有,意味着有人进去过以后,便无人离开。但为何无人应门呢?又换上司若去敲门询问,但仍旧是一副里头没人的模样。 许久,一个挑夜香的阿婆慢悠悠经过,沈灼怀见状,拦下了她:“阿婆,请问你知道有仪哪里去了吗?” 阿婆用混浊的眼睛看了看他们,方才慢悠悠道:“哦,你说周有仪啊,她分明两天前就与她哥哥走了哇。” “哥哥?!”司若疑惑,“有仪有哥哥,姓周?” 这周,难道是周仓茂的周? “对哇。”阿婆依旧拖着长长的嗓子,不急不缓,“她和我们介绍都说自己姓周哇,这姑娘怪可怜的,小小和哥哥分开咯,还被人卖作他人妇,不过听讲现在是被赎走了的。” 周仓茂,竟是有仪的哥哥,而不是什么情郎…… 阿婆走后,两人面面相觑。 有仪和周仓茂走了,那这紧锁的大门里,又会是谁呢? 作者有话说: 下次更新:周三 第87章 普通民宅用的不过是一道木锁,只需一根撬棍,便能轻易打开。 沈灼怀与司若意外得知有仪、不,周有仪身份后,便决议直接进入这宅邸之中一探究竟。 沈灼怀拿出折扇,按动机关,将折扇顶端尖刺放出,插入木门间隙之中,轻轻向上一抬——只听得门内一声木棍倒地闷响,他收回折扇,伸手推开大门。 宅内光景自现。 外面看似简陋,但宅邸之中却算装潢得饶有情趣,不算大的院子里,有枯石堆砌的景观,也有高树花丛,碧玉池塘,池中红鲤摆尾,好不惬意。 只是还未等二人好好打量一番,司若便抽抽鼻子,皱起眉头:“屋子里有血腥味。” 他们在门外时并没有嗅到什么味道,想来是因院中盛开花园味道遮挡少许,可司若嗅觉敏锐,进入院子后,那丝丝缕缕的血腥味便没能逃过他的鼻子。 屋子的门是半开半遮掩着的,屋内很昏暗,似乎窗户都关死,唯有开着的地方有一道光打进。 “……果然是玉泉祥。” 推开屋子的门,一条僵直的大腿便露了出来,司若率先一步进入屋中,当即见到玉泉祥倒在血泊之中,周围血液已经开始粘腻干涸,他浑身僵硬,双目圆睁,似是没料到自己会在这里遭到袭击。而玉泉祥的致命伤,却不若叫破天死法,而是他胸前露出一把长而尖锐的尖刀,从后往前扎破了他的胸膛。 司若用手指蘸点地上血液,捻起一点在手中搓搓:“……底下还未干透,玉泉祥才死没有多久。” 沈灼怀也踏入屋中来,然而他方进入屋中一步,却不知是看到了什么令他惊愕的事情似的,瞳孔微震,竟是下意识向后退了半步。 司若正想与他说话,谁知见到沈灼怀这副模样,有些奇怪:“?你跑什么?这也能被吓到?” “……”沈灼怀连连摆头,“没有。”他嗓子有些紧,咳嗽两声,很快将话题带过,“玉泉祥死了多久了?” 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