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个。 最后,三人商议定下第二日要查的内容。 温楚志今日已与南川官府混熟了,明日便继续去寻找当地官员,询问杨珈峻在官场上是否有足以将他杀死、将他一家灭门的仇敌——这虽然不是从杨府找到的消息,但却是一条必须要查清楚的线索。万一他们找了半天,结果发现是因为杨珈峻官场结仇,那无疑是浪费时间。 而沈灼怀,则准备去杨家附近、以及与杨家交好的其他官员家人中,询问有关“水娘”此人的疑问。杨家在南川根深蒂固,与之而来的则是绝对不会少的信息量。沈灼怀惯于与人交流,也擅于分辨什么是能用,什么是没有价值的线索若是能寻到水娘痕迹,那便更好了。 至于司若,司若早早想好了,他本职是个仵作,自然是要去开棺验尸的。 只是司若浑然忘了,今日刚来到南川时,张军医对他们说的那句话: “瘴毒会叫夜里多梦。” 小剧场: 小沈:和!老婆!间接亲亲!了! 小司:(半夜睡醒砸床)我怎么这么贪吃! 第二天早上,小温一大早起床去买糯米粑粑。 发现裁缝店门口什么也没有。 小温(愤怒版):沈灼怀!我糯米粑粑呢!我那么大一个糯米粑粑呢! 小沈(睡梦版):完了,好像忘记告诉温楚志人家晚上才上班了…… 第63章 一只大手将司若的脸强硬别过,他的下巴被那修长手指钳制住,微微向上抬起,额前碎发被掼至脑后,露出那一张绮丽脸颊上如同一点朱砂的眼下痣。 面前男人与他靠得极近,司若觉得这人叫他感觉很熟悉,却又没有半点的抗拒,仿若在过去,他们已无数次有过这样的接触,有过这样近的距离。男人的另一只大手轻轻拂过司若的喉结,而后沿着耳背向上,如同母亲抚摸婴儿的脸一般轻柔,拇指略过他微微凸起的红色朱砂痣,而后按下—— “……”男人仿佛说了什么,声音很低,但司若听不清楚。 他只是因这旖旎的,好似自己被男人轻而易举掌握的境地,瘫软着,颤抖着,却如同献祭了自己一般地昂起头——好叫男人能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他揽入怀中。 而后迎来更深的,更用力的拥抱。 突然的,他的唇上被一只凉凉的指节轻轻压住了,带着一些情色意味的,男人揉按着,司若觉得浑身滚烫,心脏快得几乎要跳出喉头。 他知道男人接下来要做什么,可他没有丝毫抗拒。 一个冰凉的吻落了下来,然后是细细的研磨,浅尝即止,又沦肌浃髓,逐渐的,吻变得滚烫,变得像风一般轻,又像云一般重,重与轻一同压下来,随即是漫天雷雨的嘶鸣。司若抬着头,脖颈弯曲的弧度如天鹅的颈,卷翘而细密的睫毛扑闪,同时打落在他与男人的脸上。 ……他的脸被男人的手同时包围了。 那是一种奇妙的触感,粗糙又细腻,痒麻又酸心。 他的眼被男人遮住,想睁开,却总处于一片黑暗的乌蒙之中,只能透过那双大手,依稀见到丝线一般细而亮的光线,此外,什么都没有。 他的所有触感,交由面前这个人把控。 “我……”司若微微启唇。 “嘘……”男人却再度用手指压住他的唇瓣,“就这样,不要说话。” …… 天幕上的玉兔被驾着马车的烈日驱赶,光昼洒满人间。 司若的眼皮微微颤抖了一下,睁开了。 他怔怔地抬起右手,似乎昨夜那个梦境,留下的最后温度,便是停留在他的右手掌心。 这是一个司若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梦。 一个……暧昧至极的,却也荒唐至极的梦。 若是司若不记得也就罢了,可哪怕他今日醒来,梦中一切,几乎是切实发生了一般,叫他丝丝缕缕记在心中,二虽然他在梦中并没有认出与他亲密的男人是谁,可大梦初醒,所有的智与记忆都告诉他——那是沈灼怀。 那是沈灼怀。 那是沈灼怀。 是他自以为的朋友,是他并肩作战的同行人。 可原来自己……对沈灼怀,竟是这般心思吗?是这般肮脏的,不可说出口的,难以见天日的隐秘心思,是想与他拥抱,亲吻,欢好的事实。 是司若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先前他与沈灼怀的亲近会叫他感到心焦,沈灼怀去青楼他会不快,在毒瘴之中见到沈灼怀会觉得让自己不齿与不敢面对,不是因为他与沈灼怀是好朋友,好兄弟,而是因为他……喜欢沈灼怀。 如同世间一切男子对女子那般的喜欢。 作为一个仵作,一个自幼在祖父的教导下读过不少古书,见过不少不凡事的人,司若并不会像大部分世人那般,见到男子与男子在一起,会觉得大惊小怪与恶心,祖父教会他要尊重所有人的爱的存在,司若也很好落实了这一点。而他也相信,沈灼怀不会因为他喜欢男子,便与他疏远。 可……可万一他喜欢的这个男子,是他呢? 他会不会因此与自己避之甚远,还会不会像从前那样与自己开玩笑,亲密地走在大街上,为他买一份点心吃。 司若根本不知道。 他也不敢知道。 梦境带来的激动与冲击在司若的刻意冷静之中消失殆尽,他开始难过起来。 司若抚摸着自己的唇,好像昨晚梦境中沈灼怀对他做的那样。他逐渐将自己缩成一团,抱膝,将脑袋埋入膝盖里,像一只避害的鸵鸟,好像只要不抬起头来,不出这个房间的门,一切问题是不存在的。 …… 沈灼怀与温楚志交代完一点要注意的事项,便也准备打算离开,可刚想走,他却眼尖地见到昨夜他送司若回房后,在门边留下的蜡烛燃尽了,但却与门缘紧紧地吸在一起。 沈灼怀有些奇怪:司若还未起身吗?他与温楚志出门晚,在客栈大堂里没见到司若,以为他早已出去了。毕竟司若向来是早睡早起,今日又是要去验尸,离得远,说不准根本没打算等他们。 可摊成一地的干涸蜡迹却彰显着,房屋的主人从昨晚后根本没有推开过这扇门。 沈灼怀有些担心,便拉来了一旁的小二问:“小二,请问一下,你看见司公子出门了吗?” 小二歪着脑袋想了想,最后确定道:“没有,三位公子今早唯独有司公子没见过身影。” 小二也说没有……司若是出了什么事不成? 沈灼怀礼貌道了声谢谢,便走到司若的门前,顿了顿,敲响了门。 “司若。”他边敲边道,“你是怎么了,不舒服吗?” 房中的司若还在鸵鸟状装死,耳边却突然传来了梦中主角的声音,不由得一震,猛地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