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要挨打,仍然能无动于衷地看下去。 翠喜是个冷静到近乎冷漠的人。 有了偷娃娃这条罪在前头,姜爱国动起手来再没了任何负担。 “别让人跑了。” 把倒地的坎子交给邻居们后,又大步流星朝冯强盛走去。 这回不是拳头,而是巴掌,冯强盛左右脸各挨了几巴掌,好不容易趔趄着想要还手,整个人猛地又往前扑去。 着急之下忘记满地的肥皂水,最后报应全回到了他身上。 “让开让开。”姜半吼。 冯强盛这一摔,就在姜向北旁边,搞不好再往前点就要撞到其他人。 姜半带头,众人纷纷往边上挪了点位置。 “……” 像是四条蠕动着身躯的蚯蚓,努力往边上让出了位置。 姜向北找到个舒服位置,噗一下吐出山楂核,嘴巴里酸酸甜甜,心里不知怎么竟然升起种莫名其妙的惬意。 耳边,接着又传来姜向南的提醒。 “躺好,公安来了!” 话音刚落,在曹龙带领下,一群公安冲进院子,裴建赫然走在在队伍最后。 “……” “我的腰断了,公安同志,救命啊……” “公安叔叔,有人打我。” “吴婆子把我推井里了。” 公安们一到,就轮到了姜向北他们的告状时间,邻里们七嘴八舌地帮腔,纷纷把罪魁祸首指向冯强盛和吴婆子。 了解完事情始末后,为首的队长沉下脸开口。 “事件恶劣,来个同志把受伤群众送去医院,剩余的把这几个犯罪分子带回公安局。” 因涉及到片区饮水安全和拐卖人口,坎子和冯强盛被当场铐上手铐。 吴婆子涉嫌故意伤人,沈琴属于从犯,一起带回公安局调查。 冯钢这回没能再次完美隐身,作为嫌疑人一并带回了公安局。 还有翠喜和姜爱国等十几个作为主要证人,同样需要去公安局协助调查。 一圈下来,二号院的人基本走完,就剩下几个躺在地上的等着被送去医院检查。 裴建自告奋勇,成为送几人去医院检查的公安同志。 *** 洛川市,东城区人民医院。 大夫给几人检查完身体,给其中伤得“最重”的姜向北手臂和肚皮消毒。 至于曹彩凤和姜半他们,再晚点送来估摸着小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两天别沾水,不用回来换药。” 大夫临走前,还特意交代不用回来,就算戴着口罩姜向北也能看到她狠狠撇了下嘴。 谁家一点小擦小碰就往医院跑,那医生就光给人抹紫药水算了。 “一会儿收费单子记得收好,到时候全部算在民事赔偿里。”裴建说。 司文兰点头,叮嘱姜向北去走廊先坐一会儿,自己去收费处缴钱。 进医院就给腰上贴了张膏药,姜半早早“治疗”完成,这会儿生龙活虎地东摸西摸。 他活了几十年,今天还是第一次进医院。 听裴建提起赔偿,双眸顿时一亮。 “什么是民事赔偿?” “就是除了判刑,你们还可以向冯家提起赔偿,赔偿可以是钱也可是相同价值的物品,这就看冯家赔偿能力如何来决定。” “他们家我还不知道?全身上下最值钱的就那几间屋子,家里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 姜半不看好那什么民事赔偿,就连自家交的医药费都不晓得能不能要回来。 “那……”裴建环顾了一圈就他们几人在的输液室:“叔不妨试试提出协商减刑,就用三水胡同那几间屋子作为条件。” 姜半刷地回头。 裴建和姜家除了王雨的事之外平时根本没多少来往。 作为办案公安竟然给一方出主意,原则上已经违反了公安守则。 关键是两家人关系并没好到能让他冒险提点的程度。 “我哥哪是帮你们,他是帮王雨姐呢!” “……” 裴玄那句自以为声音很小的嘟囔,顷刻间就倒出了裴建不求回报上赶着来帮忙的原因。 “臭小子!” 一时间,裴建竟然忘记亲弟弟也跟着来了医院。 听到他揭自己老底,面上又红又青,目光不好意思地到处乱瞟。 什么意思……大家都懂。 姜半上下打量裴建:“你跟王雨处上对象了?” 轻轻一个点头就代表了所有。 “你小子动作还挺快。”姜半笑,也不打算现在就用上未来岳父的派头,重重拍了下裴建肩膀:“要是王雨跟你处对象,那叔没什么好反对的。” 都是看着长大的孩子,裴建什么德行大家有目共睹,王雨以后嫁进裴家是好事。 “我会对王雨同志好的。”裴建赶紧承诺。 “你们都处对象了还同志同志的,是不是以后结婚还打算称呼我岳父同志。”姜半笑眯眯地打趣起来。 “还……还不习惯。”裴建难为情地撇开脸。 姜向北受不了输液室里的针水味,等紫药水一干就先跑了出去。 几个伙伴也顺势跟着离开,把屋子留给明显还有话要说的两人。 “以后你们两个就是亲家了吧?” 走廊上两条长凳,姜向北坐在最左边,裴玄自然坐到最右边,生疏得好像不认识一般。 夏彩霞走到两人中间,左看看又看看忽然道。 姜向北心不在焉地点头,靠在墙壁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 在想已经烤窑烧了好几个小时,也因安静下来开始刺挠的后背和脸。 “亲家是大人们论的,我和姜向北以后就是哥们儿!”裴玄回。 “是哥们。” 姜向北随意的应和道,目光很快被走廊尽头正在说话的几个人所吸引。 左边是老妈司文兰,右边一男一女中姜向北认出女同志是前几天来家的张美雪。 三人说了几句后各自离开。 司文兰向姜向北走来中途又停下步子看了眼那走远的两人背影。 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 *** 烈阳似火,大地和蒸笼一样,每个缝隙中都好似弥漫着热气。 就是静静坐在树下,汗水仍旧大滴大滴地往下落,更何况一直围绕在烤窑周边忙碌的姜向北。 汗衫全部打湿贴在身上,汗珠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不停从发丝间流下下巴。 姜半刚走到厨房后门,瞬间被迎面来的热浪打得连退几步。 “向北,你要的牛奶我买着了。” 姜半把几个汽水瓶装好的牛奶递给姜向北,然后忙不迭就退到了屋子外边。 “叔,咋样?” 他一出来,裴玄就赶忙跑过来问。 “不知道。” 人都没进走过门槛,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