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视线中心的赵无涯抬头,定定地看着秦星河,挂着笑说:“我没做过。” 秦星河皱眉,心里一恼火,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赵无涯抢了先,只能先听他说了:“传闻都是假的,是在污蔑我,我没灭解家,也没有把徒弟炼成傀儡。” 赵无涯没转移视线,还看着秦星河:“平宁到扬州路途遥远,玄剑阁和解家又从无往来,我做什么大老远跑去扬州?” “这些年玄剑阁的钱也是自己赚的,和解家没有任何关系。”赵无涯道:“玄剑阁是武林正道,当年拜师,师父就告诫我们要有义心,万不可做背离正道的事,我是师父的第一个徒弟,是当时玄剑阁的大师兄,我不可能不听师父的话。” 看秦星河表情扭曲起来,赵无涯笑容加深,眼睛却漆黑一片:“至于解奚琅,我和他又没仇,我为什么要追杀他?” “解奚琅是年轻一辈的天骄,我结识他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想他死?”赵无涯逼问秦星河:“你说我想杀解奚琅,你有证据证明我杀了他吗?” 说来说去,问题又回到了一开始,赵无涯这么问秦星河,本质上跟让解奚琅出来证明传闻是真没区别。 秦星河当然知道赵无涯想杀解奚琅,但他没有证据啊,这会儿被这么问,心中着急,却又说不出话来,只好睁大眼瞪人。 见此,赵无涯心下了然,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笑,喻启明看秦星河吃瘪,也得意地笑了,张嘴正要刺他,就听一道裹挟着冷意,如冬日的雪的声音从后边响起:“我倒是不知,大家这么挂念我?” 第104章 武林很多盛事,沧海院若是受邀,起先是相桢带几位弟子去参加,等解奚琅大了,则是他带师弟师妹去参加。 那时别的宗门的同龄弟子,一方面期待见到解奚琅,毕竟解奚琅长得很漂亮,大家都想见美人。可另一方面,他们又不想见解奚琅,无他,实在是他太优秀了,见一次就要受一次打击。 和弟子不同,各宗门的掌门、长老见到解奚琅就只有喜欢和嫉妒了,有时还会为解奚琅离开沧海院去哪而争执。 十七岁的解奚琅还没彻底长开,却也足够让人惊艳,脸小皮肤白,不笑时就像长在雪山上的雪莲,让人望而却步,不敢离太近。然而等他笑起来,解奚琅眼里犹如盛了整个星河,散着细碎的光,叫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 这次来参加武林大会的,有不少人当年参加过各种武林盛事,本以为过去这么多年,他们早就忘记了当年的事,可陌生的声音一响起,他们瞬间就从尘封的记忆里找出对应的人脸来。 于是他们纷纷转身,抬眸朝门口看去,只见门口站了个穿着一袭白衫的男人,黑色的腰封横在腰间,显出男人纤细的腰身,腰间还坠着一枚翠色玉佩,长长好些的头发用玉簪束了起来。男人静静地站在门口,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睥睨着院内的人。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解奚琅。 虽然近来解奚琅频繁出现在传闻中,众人也早有预知,猜到解奚琅可能没死,但等看到真人,大家还是惊讶不已:人间蒸发七年后,解奚琅又回来了。 不同于从前,现在的解奚琅头发短了很多,人也变的冷冰冰的,不变的是他依旧好看,甚至比之前更漂亮了。 掌事院做好了解奚琅会来的准备,可真看到解奚琅来了,他们还是有种不真实感。郝伸玉眉头紧皱,上下打量解奚琅,唐明知和丁扬秋亦是如此,唯有乔平烨眼中闪过一抹不耐,似是不想解奚琅出现在这。 解奚琅感知敏锐,乔平烨才不耐完,解奚琅就立马看向他,眼神幽深,如一座看不见底的湖。乔平烨在解奚琅面前,感受到了弱小动物对强者的畏惧,他没有和解奚琅对视,怕一对视就会被看穿。 秦星河看到解奚琅来了,用的还是自己的脸,激动地抬手要挥,只是不等他动,手就被关昭谦按住了。 秦星河侧头看关昭谦,疑惑地眨眨眼,关昭谦没说太多:“别动。” 师父发话了,秦星河就是再想叫解奚琅,也只能按耐住冲动:“哦。” 秦星河故作委屈地应了声,小心地观察关昭谦的反应,好及时做出反应。但让秦星河失望的是,关昭谦态度并没松动,秦星河心死了,抬眸朝前看去。 谈夷舟哪去了?他竟然舍得不在解奚琅身边? * “解公子,里边请。”郝伸玉回过神,请解奚琅往里走。 乔平烨跟着回神:“请。” 解奚琅没应话,抬脚走了进来,场内站着的众人视线也随着解奚琅移动。玄剑阁的位置在最前面,见解奚琅来了,大家好奇他会不会去赵无涯那儿。 解奚琅不知道大家的想法,但他没想过去别的地方——解奚琅走到赵无涯左侧站定。 赵无涯正侧着头,两人隔空对视,解奚琅弯了弯嘴角,扯出一抹笑:“赵长老,好久不见。” 这话说的没问题,解奚琅并不是第一次见赵无涯,早在他还是沧海院大师兄时,解奚琅就见过赵无涯。 一句好久不见听得大家一头雾水,不是说赵无涯杀了解家几十口人吗?怎么解奚琅见了赵无涯却不生气,还和他有说有笑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之前还吵得不可开交的人忽然变成了哑巴,一个个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赵无涯不急着回答,静静看着解奚琅,仿佛他身上藏了绝世功法。解奚琅也不躲,站着不动让赵无涯看,坦然得好像他和赵无涯没有龃龉。 “无涯长老,解公子。”郝伸玉先喊人,才笑着说:“既然都到了,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直接说正事吧。” 唐明知接话道:“是啊,早点说清楚早放心。” 解奚琅不插话,安静地听郝伸玉几人说完,他不会说话,赵无涯跟着沉默。一时,偌大的场内,只有几个掌事院的人在说话。 郝伸玉试图缓和气氛,可不管是赵无涯还是解奚琅都不配合他,郝伸玉也没办法了。郝伸玉扭头看乔平烨,苦笑道:“乔兄。” 这是将话头交给乔平烨了,让他来应付这两人。乔平烨让郝伸玉放心,对赵无涯颔首,却没有和他说话,而看着解奚琅开口了:“先前解公子你没到,只有无涯长老在,一人不好解释,便什么都没说。” “既然现在解公子到了,不如解公子先说说近来的传闻?等你说完了,再让无涯长老说不迟。” 乔平烨这话听着为近来的传闻操碎了心,说的没有可指责的地方。 解奚琅盯着乔平烨看了半响,在乔平烨以为他又要沉默时,解奚琅却突然道:“乔掌事想让我说什么?” 愿意说话就好。 乔平烨松了口气,挂起惯常的笑:“传闻说无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