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半路遇到的,那时他受了重伤,我让下人请了大夫给他治病,但因为他没钱付病钱,我又急着去扬州,想着好人做到底,就带他一起去扬州了。” 对于汤连溪来说,这是他人生里再小不过的一件事了,他长到现在,不知多少需要帮助的人,若不是初见这人就剩一口气了,汤连溪都不知道他了。 “谢兄要找他?”看解奚琅沉默,汤连溪主动发问。 解奚琅没想到真相是这样,一时心情复杂,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能找到他?”解奚琅反问。 汤连溪摇头:“找不到,离开扬州我们就分开了。” 解奚琅找汤连溪,就是想从他这里得到更多的信息,然而汤连溪却说那人是他随手救的,别的再多的事他就不知道了,解奚琅怎能不失望? 看出解奚琅失望,汤连溪知道是他的回答让人不满了,但他也没办法,因为事实就是如此。 只是......汤连溪翻找记忆,想要找出更多细节。 谢希谢舟两人明显是江湖人,他救的那个人能受那么重伤,未必是普通人家,说不准也是江湖人。 汤连溪不过是一读书人,与江湖相去甚远,他可不想惹上不该惹的人,为自己和家人带来麻烦。 江湖人江湖事,还是挪到江湖去解决的好。 “他受的不是一般的伤,给他看病的大夫说是武功所致的伤,而且听他说话,还有点洛阳口音。”汤连溪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他手臂上有一个图腾,形似乘黄。” 乘黄又名飞黄,是山海经里的一直神兽,看着像狐狸,但背上又长着鹿角。 解奚琅本以为汤连溪给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都准备走了,忽的听到他这么说,不由一震。 不为别的,因为解奚琅听说过乘黄。 一些世家喜欢用族徽来彰显身份,武林里也不乏这样的家族,在解奚琅的记忆力,就有一个家族喜欢在身上烙乘黄,而这个家族恰好和上任武林盟主交好。 第98章 晚上大家睡着后,谈夷舟去了解奚琅房间。 “还不睡?”屋内暖和,解奚琅只穿了里衣里裤,见谈夷舟这个店来找他,不由意外。 按照计划,他们本该回客栈歇息的,但晏笙擅作主张,趁解奚琅和谈夷舟去常府的间隙,竟叫上归鸿跟袁罗衣去客栈拿了他们的包袱。 于是等两人从常府出来,只好来小院了。 因为住在小院,纵使谈夷舟很想和师哥住一间房,可顾虑到还有别人,谈夷舟就是心里再想,也只能忍一忍了。 见谈夷舟拧着眉,解奚琅以为他是不想分开睡,毕竟这些日子他们一直睡一起,乍然分开,谈夷舟不习惯也正常。 想到这,解奚琅无奈地笑了,赶在谈夷舟回话前,先凑过去亲了他一下:“这样可以了吗?” 之前他们睡在一起,每晚睡前谈夷舟都会吻他。 谈夷舟没想到师哥会吻他,愣了一瞬,随即低笑起来:“我不是为这个来找的师哥。” 难得主动一次还会错意了,解奚琅自觉丢脸,耳朵烧了起来,偏过头不看让他丢脸的人,故意道:“既然不是为这个,那就回去吧,我要歇......” 解奚琅话没说完,谈夷舟就亲了过来。 谈夷舟双手捧住解奚琅脸,很温柔地吻他,解奚琅原本还想多不理谈夷舟一会的,但当他被吻住,解奚琅就不打算那样了。 解奚琅环住谈夷舟脖子,坐在他腿上,慢慢回吻。 两人安静地吻了会才停下,谈夷舟双手圈住解奚琅腰,隔着里衣摩挲他腰,解奚琅则头抵住谈夷舟肩膀,脸颊绯红。 “该说正事了。”解奚琅下巴搭在谈夷舟肩上,将话题拉回正题。 谈夷舟声音沙哑,嗯了一声问:“师哥,你有没有给我寄过东西?” 解奚琅被问愣了,谈夷舟这里说的寄东西,自然不是现在,最近也是七年前了,那时他们一人在外,一人在沧海院,平时都是靠书信联系,偶尔也会互寄东西。 “什么时候?”解奚琅不知道谈夷舟说的是哪一次:“我寄什么了?” “一些吃的和书,还有些新奇玩意。”谈夷舟道:“师哥家出事后。” 解奚琅很肯定地摇头:“我没寄过。” 解奚琅完全不记得他有给谈夷舟寄过这些,而且还是这么特殊的时间点,若他真给谈夷舟寄了东西,他就一定会记得。 可他没寄,谈夷舟为什么会说是他寄的? 听完师哥的话,谈夷舟恍然,如果东西不是师哥寄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伯母给我寄的。”谈夷舟笃定道。 解奚琅也想到了这个可能,毕竟梅惜春很喜欢谈夷舟,之前谈夷舟每次从扬州玩完离开,梅惜春都会给他准备很多东西。 解奚琅直腰,好奇地看着谈夷舟:“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在解奚琅看来,谈夷舟收到梅西春寄的东西再正常不多,梅惜春寄的吃的和书也没有奇怪的地方,按理谈夷舟不该提起啊? 谈夷舟没有立马回答,而是认真盯着解奚琅看。 “小舟?”看谈夷舟不说话,解奚琅疑惑地用头撞了他额头一下。 解奚琅撞的轻,并不疼,被撞的人被撞了还笑。 “因为汤连溪。”谈夷舟止住发散的思绪,认真道。 解奚琅这下更疑惑了,谈夷舟收到东西和汤连溪有什么关系? “白天在书房,汤连溪说他救的那个人身上有乘黄图徽,师哥说这是武林里某个世家的族徽,而这个世家和上任武林盟主交好。” “是这样。”解奚琅点头:“所以呢?” “汤连溪还说了一句话。”谈夷舟道:“他说这个人总是很警惕,似乎在防备什么似的。” 这句话解奚琅记得,但他并没有多想,一个疑似被追杀成重伤,好不容易得救的人,在被救后很警惕并不奇怪。 “我当时也这样想,以为他在躲伤他的人。”谈夷舟道:“可其实不然。” 不怪解奚琅跟谈夷舟都这样想,实在是那种环境下,大多数人都会这样觉得。然而现在听谈夷舟这么一说,解奚琅突然反应过来——躲伤他的人没错,至于为什么躲,就不一定是怕被再伤了。 “他在保护某种东西。”联想到那个人的家族和木云蟾交好,解奚琅脑中闪过一个不得了的猜测:“秋风乱?” 认真思考的解奚琅很迷人,谈夷舟被迷了眼,凑过去吻他。解奚琅受了这个吻,却阻止谈夷舟深入。 “小舟猜到秋风乱在哪了?”解奚琅食指抵住谈夷舟嘴唇,垂眸问他说。 “我有个猜测。” “说。”说话时呼出的热气打在手上,解奚琅觉得有点痒,但他没有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