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当谈夷舟说着好玩的。 然而谈夷舟却用他的行动,不停的向解奚琅证明,他说的话都发自真心。如今袁罗衣也说了这番话,他跟晏笙和谈夷舟一样,都同在沧海院学习过。 解奚琅觉得他可以信任他们。 * 谈夷舟跟归鸿还带了酒回来,结果便是醉倒一片。 相桢早早离开了,将时间留给几个小辈,让他们好好聚聚。晏笙醉的最严重,喝到最后又哭了起来,她哭就算了,连带着袁罗衣和归鸿也开始掉眼泪。 才打开心扉,同桌的还是少时要好的同门,解奚琅没再控制,也喝醉了,只是没有哭。 但等谈夷舟背着他往留宿的小院走时,解奚琅的眼泪却像夏天的雨,来的又急又猛,很快便洇湿了谈夷舟肩膀。 “小舟,我好开心。”眼泪让解奚琅声音闷闷的,他额头抵住谈夷舟背,想将自己藏起来。 谈夷舟收好伞,把伞放门口靠好,再松手改背为抱,抱着解奚琅往床走。 平日里冷冰冰的人,这会儿哭得眼睛、鼻头红红的,眼睫毛也被眼泪沾湿得湿漉漉的,看起来好不可怜。 “师哥开心就好。”谈夷舟把解奚琅放到床上,俯身去吻他眼睛,语气温柔:“但不要再哭了。” 轻柔的吻落下,解奚琅感觉眼皮一热。 谈夷舟亲完,解奚琅又睁开眼,一动不动地看着他,问了一个他从没问过的问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在解奚琅看来,曾经的他或许还有值得人喜欢的点,而现在的他却没有一点能让人喜欢的地方。谈夷舟为什么会喜欢他?他喜欢的是曾经的他,还是现在的他? 谈夷舟不答反问:“师哥有让人不喜欢的理由吗?” 一心等着听答案的解奚琅瞪谈夷舟:“认真回答。” 被瞪了谈夷舟不仅不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因为师哥对我好。” “我哪对你好了?”解奚琅不信,当谈夷舟在糊弄他,毕竟重逢后他可没给谈夷舟一点好脸色。 “帮我赶走欺负我的人,还不算好吗?”谈夷舟笑着说:“愿意跟我在一起,不算好吗?” 解奚琅心涨涨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师哥不要胡思乱想,你记住一件事就好了。”谈夷舟跟着躺上床,搂住解奚琅腰,让他趴他怀里:“我爱的是解奚琅这个人,和他什么样无关。” 醉酒让解奚琅脸红扑扑的,眼睛也像被水洗过的宝石,谈夷舟看得心痒痒,凑过去吻解奚琅嘴唇:“师哥就是无恶不作,我也爱你。” 解奚琅要反驳,可他刚张开嘴,就叫谈夷舟得逞,加深吻不说,谈夷舟还倒打一耙,咬住他嘴唇道:“认真点,不准分心。” 解奚琅气恼,还要说话,却被谈夷舟擒住腰,吻得说不了话了。 第95章 第二天解奚琅醒来时,窗外还下着雪。 屋内不见谈夷舟的身影,他不知去了哪里,解奚琅没叫他,只安静地躺在床上看床顶。 睡前喝了醒酒汤,又驱使内力散了酒力,一宿醒来,解奚琅并不头疼,记忆也没丢失,他清楚地记得昨天的事。 正因为记得清楚,解奚琅才更感觉像是在做梦,否则他怎么会和晏笙等人坐在一起吃酒? 早在平宁城时,他就有机会去见晏笙他们,但解奚琅拒绝了,之后种种,更是为了不见晏笙几人。然而现在他不仅见了晏笙他们,还见到了曾经的师父,解奚琅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转念一想,这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洛阳虽大,若自由晏笙和归鸿,他们确实很有可能找不到解奚琅。但相桢来了,那就另当别论了。 任解奚琅跟谈夷舟如何厉害,他们首先是相桢的弟子,纵使结业多年,弟子遇到师父,仍犹如老鼠碰见猫。 昨日席间吃酒,许是酒太烈,亦或别的什么原因,晏笙喝到最后又哭了起来,而这次晏笙不只是单纯的哭,她还起身走到解奚琅身边,抱着他手臂大哭。 晏笙是那一批沧海院弟子里和解奚琅相处最久的,于她而言,解奚琅除了是大师兄,更是哥哥。所以当手臂被晏笙抱住后,解奚琅迟疑了几瞬,还是没有推开她,谈夷舟也没有上前拉开人。 解奚琅本来没事的,可晏笙哭的太伤心了,他被带动了情绪,眼眶跟着变酸。 但解奚琅没哭出来,直到被谈夷舟背走。 回忆到这,解奚琅抬手用手臂遮住眼睛,胸膛起伏,低笑出声。 扬州没有洛阳冷,冬天也会下雪,解奚琅深受寒毒折磨,下雨天就足够难受了,一到冬天,更是难受非常。因而每到冬天,解奚琅心情就会特别糟糕,不想吃饭,也不想动,见天儿的待在屋内不出门,直到天气回暖。 昨天洛阳下大雪了,寒毒在身,按理说解奚琅会很不舒服,可谈夷舟照顾得精细,时刻备着暖手炉不说,还时不时给他输送内力。同根同源的内力流淌到五脏六腑,解奚琅感觉他犹如置身熊熊燃烧的火炉,得寒毒后第一次冬天不觉得难受。 至于和晏笙等人相认,则时隔多年,解奚琅再次喜欢上冬天。 正这么想着,吱呀一声,一阵寒风吹进,解奚琅放下手,只见谈夷舟提了个食盒进屋。 “去哪了?”解奚琅犯起懒来,躺着不想动,声音也懒洋洋的。 “和掌门聊了会,想着师哥应该睡醒了,便提了早食回来。”谈夷舟把食盒放到桌上,走到床边弯腰吻了解奚琅额头一下:“起来?” 屋内烧着地龙,倒是不冷,解奚琅顺利起床,盥漱好后才坐下,问:“你们聊什么了?” 尽管关系有所缓和,但分开这么多年,解奚琅暂时不习惯喊师父。 谈夷舟一边把吃的拿出来,一边回:“问了问师哥。” 昨天喝了不少酒,今早吃的清淡,是饼子和粥,解奚琅拿起勺子喝粥,闻言愣了一瞬:“聊我?” 谈夷舟嗯道:“掌门很关心师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 “你都说了?” “当然没。”谈夷舟摇头:“师哥的事师哥自己说比较好。” 解奚琅松了口气,舀了少粥喂谈夷舟,谈夷舟毫不客气,张嘴喝了:“你吃了吗?” “吃了。”谈夷舟和相桢一起吃的。 解奚琅哦了句,没有再喂,而谈夷舟则噙着笑注视解奚琅,同他说起今日的安排:“掌门今日亲自下厨,让我拦着不让你走。” 师父了解徒弟,解奚琅还真想吃完早食就走的,他抬眸睨谈夷舟,反问:“你要拦我?” 解奚琅眉眼生的好,一笑起来,眼睛便像装满了细碎的星星,亮若星河。但之前因为总板着脸,眼神跟着深沉,黑乎乎的像一口深不见底的洞,没有原本的漂亮。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