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解奚琅把话补充。 “没那时间。” 解奚琅疑惑地嗯了声:“?” “因为我要找师哥啊,我哪有时间加入宗门。”谈夷舟理所当然道,似乎并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稀奇的。 重逢至今,谈夷舟提起过几次过去七年,解奚琅却一直回避提起过去七年,然而此时此刻,他忽然起了好奇心,想要了解一下他缺失的谈夷舟的七年。 解奚琅垂下眼皮,声音轻轻的:“大家都说我死了,你怎么...怎么...” 解奚琅想要问谈夷舟为什么会觉得他没死,只是这简单的几个字像长满了刺,解奚琅怎么都说不出口。 好在谈夷舟足够了解他,哪怕他才说了几个字,就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因为我认识的解奚琅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死了,他可是沧海院大师兄,是年轻一辈里的天骄,如果他就这样死了,那就不是解奚琅了。”说到这里,谈夷舟语气一转:“当然除此之外,还有别的原因。” 谈夷舟话里的肯定听得解奚琅心情澎湃,他没想到在谈夷舟眼中,他竟然这么厉害。 “还有什么原因?”解奚琅眼眶有点热,他低着头没抬头,怕一抬头看到谈夷舟就会哭。 “因为我舍不得,因为我不想师哥死。”谈夷舟双手捧住解奚琅的脸,迫使他抬头,在看到解奚琅通红的眼角后,谈夷舟心里一疼,凑过去温柔地吻了吻他眼睛:“我觉得只要我笃定师哥还活着,师哥就一定活着,我就能找到师哥。” 温热的嘴唇落到眼上,原本发酸发热的眼睛再也不受解奚琅控制,倏地落下一滴泪来。谈夷舟的吻往下,吻掉解奚琅的眼泪,柔声哄道:“师哥不哭。” 谈夷舟江湖闻名,大家都说他是疯子,解奚琅也觉得他是疯子,如若不疯,谈夷舟又如何能坚持这么多年?可真等听到谈夷舟提到过去,解奚琅却很难过,他没想到谈夷舟坚持七年,靠的是自欺欺人。 解奚琅心脏像被人用力捏住,怎么都止不住疼。 谈夷舟不说这句话还好,解奚琅可能哭一下就不哭了,毕竟他并不是一个喜欢哭的人。但谈夷舟说了这句话,解奚琅就再也控制不住情绪,眼泪像断了线的风筝,擦都擦不干净。 谈夷舟说这些话可不是让解奚琅哭的,看到解奚琅哭的这么伤心,谈夷舟感觉他的心正在被刀割,疼得不行。 “师哥。”谈夷舟用袖子给解奚琅擦眼泪,温声说着哄人的话:“那都过去了,现在我不仅找到师哥了,还能待在师哥身边,已经幸福的不能再幸福了。” 谈夷舟怕弄疼师哥,擦拭的动作很轻,无奈解奚琅皮肤白,哪怕他动作再轻,解奚琅眼角还是红的吓人。 但是解奚琅好歹是不哭了。 见此,谈夷舟终于松了口气。 “师哥你不用心疼我,我不觉得我这几年过的有多苦。”虽然解奚琅什么都没说,谈夷舟却还是一眼看出他在心疼他,这让谈夷舟心中欢喜:“师哥是我前进的动力,因为师哥,我努力练武,我学习新功夫,还因为相信师哥没死,我一直在路上。” “每次累了不想努力时,我一想到师哥在某个地方等我,我就干劲满满,觉得我还能再练上几个时辰。” 现实当然没有谈夷舟说的轻松,但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不管其中有多辛苦,谈夷舟都不想让师哥知道。 谈夷舟不说,解奚琅也能知道。短短几年武功精进到这个地步,不吃很多苦是做不到的,就像解奚琅之所以武功能这么高,也是吃了很多苦才达到的。 “哪有你说的这么简单。”解奚琅反驳道。 看解奚琅愿意说话了,谈夷舟又放心了些,噙着笑回:“确实不算简单,但也不是不能坚持。” “师哥,你怎么知道这不简单的?”察觉到解奚琅布防松懈,谈夷舟开始得寸进尺,试图打探道。 正如谈夷舟很了解解奚琅,解奚琅同样很了解谈夷舟,所以一听谈夷舟这么问,解奚琅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如果是之前,解奚琅或许什么都不会说,但刚在谈夷舟面前哭过,发散开的情绪还没整理好,看着谈夷舟充满期待的眼神,解奚琅忽然心软,舍不得说不。 “你说呢?”解奚琅反问。 谈夷舟耍赖:“我不知道,等着师哥告诉我。” 解奚琅一哂,轻声道:“因为我也是这样过来的。” 解奚琅只说了几个字,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极大,谈夷舟听得心一紧,头几年日子有多苦,谈夷舟再记忆深刻不过,师哥说他也是这样过来的,难道说...... 谈夷舟皱起眉,准备往深了问:“师哥,你...... 但他才开口,解奚琅就身体往前,用嘴堵住谈夷舟嘴:“我暂时不想说。” 听到熟悉的话,谈夷舟不由难过。只是师哥主动献吻,谈夷舟又止不住开心,把烦恼抛到脑后,专心地接起吻来。 * 不管谈青山的消息是真是假,在知道相桢有可能要来参加武林大会后,解奚琅和谈夷舟就更加小心了,不想遇到故人。 离开乌城再往西走,这边要冷的多,还经常下雪。解奚琅全副武装,狐皮大氅和狐皮帽一样不少,可如此行进两天,他还是犯了病,身上关节仿佛被扎了无数冰做的针,又冷又疼,叫解奚琅动起来就不舒服。 得了寒毒后,这便成了解奚琅生活的常态了,只是往年冬天解奚琅都窝在家里不出来,又有齐章伺候着,虽然也会关节疼,但要好受许多。而现在他不仅没待在家里,还大雪天赶路,淋雪又吹寒风的,关节是往年十倍的疼。 解奚琅不想被谈夷舟发现他不舒服,怕他小题大做,不让他继续赶路,所以哪怕很不舒服,解奚琅还是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然而难受忍着不说,身体却是不会骗人的——解奚琅脸色越来越差了。 于是这天傍晚,解奚琅收拾好准备出门去驿站,结果刚出门就被谈夷舟拦住了。 解奚琅眼中浮现一个大大的问号:“你干什么?” “师哥要去哪?”谈夷舟不答反问。 “去驿站。”解奚琅如实道:“有些事要吩咐他们。” 谈夷舟了然地点点头,说:“师哥留在客栈,换我去驿站。” 解奚琅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谈夷舟,谈夷舟也不躲,由着解奚琅打量。 过了几息,解奚琅收回视线,语气笃定:“你知道了。” 解奚琅没说谈夷舟知道什么了,但该知道什么,两人心知肚明。 “我去办事,师哥留下休息。”谈夷舟没接话,只是道:“办完事我再去城中找一名大夫,带回客栈给师哥看看。” 谈夷舟看出了解奚琅不舒服,也知道解奚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