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不易得手,还容易惹麻烦。既然知道了住处,也不用担心人会跑,肖仲觞便决定晚上再来。 屋内的解奚琅视线看着是落在书上,实际上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而竖着耳朵在听院内的动静,只是院内静悄悄的,没别的动静。 没跟上来?还是进来了他没发现? 解奚琅拧眉,陷入沉思。 当年事发后,世人除谈夷舟外,都笃定他已身亡,这些年解奚琅不是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但从没有人将他认作解奚琅。若不是上次杀冉轩辉时偶遇谈夷舟,解奚琅有自信没人知道黑衣人是他。 在晋云宗遇到谈夷舟,解奚琅是意外的,毕竟按照解奚琅的打算,谈夷舟此时该在洛阳。不过遇到便遇到了,谈夷舟又赶不走,解奚琅便随他去了,解奚琅又哪知道,转天谈夷舟就被晋云宗的人盯上了。 七年前,谈夷舟或许不及他有名,可经过这七年,谈夷舟已然是江湖上的名人,加上谈夷舟的身份和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他来到晋云宗,必然会是晋云宗的重点关注对象。 若谈夷舟是独自一人,那也就算了,晋云宗不会过多注意谈夷舟,但偏偏谈夷舟不是独自一人,这就足够引人注目了。晋云宗不可能不探查清楚,所以他们派了郭沛,而今虽然解奚琅暂时没看到跟踪他的人的脸,可他却十分笃信,这人一定来自晋云宗,就是不知道是谁了。 不过不管是谁,解奚琅都不害怕。 * 白天不好行动,等到天黑后,肖仲觞换好夜行衣,用黑色丝巾挡住脸,打开窗户翻身而出,离开了客栈。 入夜后,巷子很静,肖仲觞飞上屋檐,在屋檐上跑,很快就来到解奚琅住的小院外。郭沛带回来的情报里称谈夷舟十分警惕,这些天没有再见过上次那人,所以他无法找到对方住在哪。 肖仲觞忍不住笑,心想这人也不过如此,要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轻易就找到他的住所,但还是小心为上,以免有诈。 和白日一样,入夜后的小院依旧安静,只一处房间亮了灯,灯光将人影倒影到窗上,肖仲觞看出对方正在看书。 肖仲觞没急着入院,他闭上眼,仔细感受了一番,知道院子四周藏着好几个会武功的高手,院内也三三两两分布着护卫。 护卫功夫一般,不足为惧,散落在院四周的两个暗卫武功倒不错,虽然肖仲觞不至于对付不了,可若众人一起上,那就有点麻烦了。 肖仲觞眼神沉了沉,心知最好的办法便是不惊到暗卫,这样事情就好办得多。 有了打算,肖仲觞没再浪费时间,他翻身入院,步子之轻,护卫毫无察觉,四周的暗卫也没注意到院内突然多了一个人。 书房里拿着书的解奚琅,听到院内传来的细微动静,翻书的动作一顿,嘴角缓缓上挑。 来了。 下午确认没人跟过来后,解奚琅就猜到对方晚上会出手,于是解奚琅布局一番,设局请君入瓮。 护卫的确武功不高,只是这并不重要,本来这些护卫就是用来掩人耳目的,真正负责保护解奚琅的,是暗地里的暗卫。暗卫武功高强,各有所长,联合起来就是解奚琅本人,也不能轻易从他们手上讨到好处。 顾名思义,只要有人心有歹念,从他出现在小院外那一刻起,暗卫就能有所察觉,除非来人是谈夷舟这种既了解他,武功又好的人。 因为设了局,解奚琅不能让暗卫破坏他的计划,便给暗卫下了命令,让他们晚上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别出手。 思及此,解奚琅轻笑一声,把书放到一边,好耐心地等着人上门了。 一路顺畅,肖仲觞顺利地来到了书房外,他屏气凝神,借助柱子遮挡,轻手轻脚地走到墙边。肖仲觞贴墙站好,竖起耳朵听屋内的动静,只是屋内安安静静的,肖仲觞什么都没听到。 人不在了?肖仲觞皱眉,不至于啊,他一路走过来,没看到有人离开啊。还是说,对方发现他了?这更不可能了,他武功虽不及马无名,可在江湖里也是排的上号的,比他厉害的人不多,若屋内的人比他强,那他就不可能跟踪成功。 难不成…… 脑中灵光一闪,肖仲觞忽然想到一个荒谬的念头,这一切太顺了,顺到好像有人知道他要来,于是提前替他清理干净麻烦。 不好,有诈! 肖仲觞想明白了,意识到他上当了。 肖仲觞瞬间黑了脸,反应迅速,转身就要跑。 可仍是迟了! “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走。”刺啦一声,身后的窗户被剑刺穿,一柄利剑从屋内飞出,直戳肖仲觞。 肖仲觞后背一紧,侧身避开剑,只是他跑的急,没注意脚下,又急着避剑,不由踉跄。 书房的门砰的大开,解奚琅从中飞出,脚尖轻踩台阶,借力往空中一飞,抓住剑跃身到肖仲觞跟前。 如果说肖仲觞之前还心有怀疑,那在看到来人仍戴着面具,他就可以笃定,这一切都是局,一场专门为他设计的局。 肖仲觞笑了,阴测测地看着握剑的年轻人,冷笑道:“你拦不住我的。” 解奚琅语气淡淡:“是吗?” 解奚琅没在这个问题上停留太久,他只是上下扫视了肖仲觞一圈,然后冷声问:“不知晋云宗肖长老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肖仲觞来小院是为了查人的身份,这般装扮也是怕被人认出,可肖仲觞哪里预料得到,哪怕他都这样了,还是一下就被认出来了。 肖仲觞呵笑,反问道:“你又是谁?为何来我晋云宗?” “晋云宗设大比,广邀天下有志之士参加,胜者可得大奖,我为奖品而来。”解奚琅好耐心地解释了一遍,才继续道:“肖长老若找我有事,大可白日来找我,万不至于晚上不请自来。” 明明对方说话的语气很淡,可肖仲觞却总觉得对方是在嘲讽他,这让肖仲觞心中大火。他可是晋云宗长老,平日都是别人恭维他,何曾有人这么下他面子? “少废话!”肖仲觞不再演戏,撕下客气的伪装,眼神凶狠:“我既来了,就没想空着手走,你不如放弃抵抗,老实和我走一趟吧。” 解奚琅嘴角上扬,虽是笑着的,但笑意不达眼底:“好巧,我也这么想。” 肖仲觞没再接话,抽出别在腿上的刀,就冲了上去。好言不成,私自查看也已败露,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肖仲觞便没手下留情,招招致命。 人受不受伤他并不在意,把人带走才是重要的。 从扔剑出来那一招,肖仲觞就看出对面男子功夫不差,可真等对上了,肖仲觞才知道他认识不够。这人功夫何止不差,简直是好得不能再好。 解奚琅并不知道肖仲觞心中所想,他无心念战,只想速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