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爱。” “爱情是明媚的,”纪渊渟的眸色认真,“而不是遮掩在黑暗下的虚伪,我要堂堂正正。” 好一个堂堂正正。 纪渊渟的每一句话都像在纪承修的心口上剜刀,痛得无法呼吸又难以克制,只能依靠胸膛剧烈起伏来苟延残喘。 纪渊渟在笑,在笑他的懦弱与无能,在笑他没有给爱人名分的勇气,在笑他弯了脊背,低贱于权势,成为权势的走狗。 这是他生来的宿命,束缚住自由的茧。 可是他无法挣脱,没有勇气,也没有能力。 他们生来就要走这条路。 -------------------- 感谢香菇宝宝和朱三金宝宝打赏的咸鱼?? 宝们现在fw打赏作者收不到????你们尽量留着兑换头衔啥的,心意我感受啦???? 这章纪总在对峙我在评论区偷偷幸福哈哈~ 还有就是快千收啦!!感谢小宝们喜欢,等千收发个少年时期的特别番外,让大家看看兴高采烈修狗时期的小岳,猛猛撒欢跳墙哈哈 第46章 47 纪承修难得稳不住情态:“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指责我?” “跪下。” 他猛地站起身,冷声道:“你还知道我是你的父亲吗?” 纪渊渟握紧拳头,端正地在椅侧双膝跪地,脊背挺得很直。他像一把只断不弯的剑,抬起头来看向居高临下的纪承修。 纪渊渟的瞳孔漆黑,恍若一滩静谧的夜海,在月光下闪烁着皎白的波光,幽深又安定。 他还记得小时候,他不练琴,成绩不理想,稍微活泼玩闹…诸如此类,都会被父亲在书房罚跪最少两个小时。 半大的孩子,从跪在地下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掉眼泪,到木着一张脸,习以为常地等待惩罚结束。 他甚至会跪在地上看唐诗宋词三百首,靠背书来消磨时间。 他习惯了遵从,习惯了隐忍,可他的骨头是叛逆的,是倔强的。 “从小到大,”纪渊渟的声音很冷,冷到像是冬日里厚重的风,刮得入骨,处处生疼,“我每一件事都会顺着您的心意,但这件事,绝无可能。” “闭嘴,”纪承修冷冷地盯着他,“24小时,否则免谈。” 落下这句话,他直接摔门而去。 24个小时吗? 又是罚跪,纪渊渟低下头笑了一声。 仅仅是24个小时。 不管有没有回旋的余地,他都跪得起。 这是他留给纪承修最后一次,父子情谊的尊重。 纪渊渟抬头看向书房内的监控,一声不吭地跪在原地。 纪渊渟能感觉到自己的腿越来越麻木,几近于丧失了知觉,丧失了站起来的能力。他的嘴唇干涩,眼眶发红,好像磨砂纸裹住他的眼球揉搓,攀爬着未眠的血丝。 纪渊渟略微闭了闭眼,跪得依旧挺直,连同他的骨气,未曾弯曲一刻。 夜半,王叔推门走了进来,手里抱着一杯水,显然是给纪渊渟的。 “谢谢,”纪渊渟的声音干涩,他勉强朝着王叔礼貌地笑了笑,“不过还不需要。” “少爷,”王叔单膝跪地,将杯子放在地上,“不吃饭也就罢了,不喝水怎么能行呢?” “我知道了,”纪渊渟只得道,“谢谢叔,需要会喝的。” 王叔也没再多说话,只是心疼地拍了拍纪渊渟的肩,转身走了。 房门被关上的那一刻,纪渊渟抬起头看向书房的监控,微微眯了下眼睛。 水,静静地放在那,放了一整夜。 到最后,纪渊渟的膝盖与腰间痛得几乎要断掉。他垂着眼,脑子里走马灯似的闪过曾经与岳峙的日日夜夜,也便忍不住弯起嘴角,似苦中作乐,沉溺其中。 喜欢,爱与占有,好像一团揉乱的线,而这线将他捆绑,也将岳峙一同捆绑进他的心。 他还留着岳峙送给他的第一套皮肤截屏,留着岳峙送给他的第一朵花,留着两个人交换的玩偶,床头柜上还放着岳峙高中时的证件照。 岳峙从来都不是高攀上梧桐的麻雀,而是靠着自己无数次跌倒而展翅的飞鸟。 这般思虑着,房门再次被打开,纪渊渟略微抬眼,与脸色愠怒的纪承修对视。 纪承修瞥了一眼地下的杯子,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还有三十分钟,满二十四小时。” 说完这话,他的神色有些赞赏。 “跟我聊聊你的小情人吧,”纪承修微笑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纪渊渟没有浪费口舌纠正他的称呼,冷着脸回答道:“游戏。” “游戏吗,”纪承修默默地重复一遍,“真有意思。” “他叫什么名字?” 纪承修扬了扬下颚。 纪渊渟看着他的父亲,犹豫着沉默三秒后,张口道:“岳峙。” 他没想到纪承修听见名字后忽然笑了,语气有些玩味,好像很熟稔似的:“原来真又是这小子。” 什么叫又? 纪渊渟的神经紧了紧,声音干涩:“你知道他?” “怎么能不知道,”纪承修抱臂起身,“我没记错的话,你高中的时候和他就在一起过吧?” “他很有勇气,”纪承修慢条斯理地道,“竟然还敢和你在一起。” 纪渊渟这下是真的动怒了。 岳峙的逃避,纠结与犹豫,在这一刻链接在了一起。 纪渊渟愠怒地握紧拳头:“原来你都知道。” “我想不知道都难,”纪承修微微眯起眼睫,成熟又沧桑的脸颊威慑力很强,“你太高调了,纪渊渟。” 纪渊渟愤怒地盯着他:“所以呢,父亲,你想表达什么?” “其实今天,”纪承修拍了拍纪渊渟的肩,他的力度很大,拍得纪渊渟肩头都在作痛,“不管你跪没跪满二十四小时,都没有机会。” “他是个什么东西,”纪承修看着他“爱情的结晶”,看着与他六分相似的纪渊渟,心下一片冷苦,“没钱没权没势,他能给你什么,他只会做一个肮脏的吸血虫,把你当做血包,吸得干枯。你如果喜欢,把他当做情人养着,我同意,但婚姻,绝对不行。” “他不是。” 纪渊渟的眼眶瞬间就红了,他跪得太久,猛地挣扎着站起身眼前都在发黑,踉跄地扶住桌子。 他的手紧紧地握住桌角,一双微红的眼凶狠又冷漠地望向纪承修,一字一句,如刀:“他从来都不是你嘴里的吸血虫,我们都与你这种屈服于利益之下的同性恋截然不同。” “你太糟糕了,父亲,”纪渊渟深吸一口,“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那我就没必要跪了。” 纪承修被纪渊渟的话语骇住,冷然地看着他,又有些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