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所谓。”我像是在说给自己听,“反正这婚,你们结不成。” 我没再管他,先一步离开了那个漂亮的阳台。 “对了。”我走到阳台跟大厅的交界处,回头大声说,“你衬衫洗好我放到衣柜了,下次喝多别再走错房间了,搞得我都睡不好。” 我说完,对等在外面的许滢滢笑了笑,直接下楼了。 我对许滢滢其实是感到抱歉的,毕竟在这件事里,她完全是无辜被牵扯。 可我在那种时候可管不了什么无辜不无辜,就算不是许滢滢,而是张滢滢王滢滢,我也一样会这么做。 当然,如果我哥的对象不是个女人,我的做法可能会更极端。 之后的几天,我时不时出现在他们两个的世界里。 我哥跟许滢滢约会,我打电话让他一定要回来。 不回来,我就死。 我哥跟许滢滢打电话,我一定在旁边说些暧昧的话。 诸如我洗澡让他来给我搓背此类。 我用尽了下作的手段,丢人且无耻。 短短一周的时间,这场被我单方面掀起来的战争,终于以我的胜利宣告了结束。 “婚礼取消了。”我哥说,“我跟滢滢分手了。” 他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正坐在客厅看电影。 看的是一部国外的同性恋电影,两个男主角正赤身裸体地拥抱在一起。 我哥扫了一眼墙上的投影,再没说话,转身要走。 我伸手拉他,不知羞耻地直接抓他的手。 他手指冰凉,回头看我的时候,脸色也极其难看。 “被甩了?” “是。” “心情很糟吗?” 我哥似乎咬了咬后槽牙,眼里有些愠怒,但还是克制住了发火的欲望。 我对他笑,把他拉过来,站到我面前。 盘腿坐在沙发上的我就那么仰着头看他,欣赏一尊漂亮的雕像一样。 或许我的目光太过贪婪,也或许电影里两人的喘息使然,我哥终于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况野,你是不是有些不对劲?” “不对劲吗?”我笑。 我一边笑,一边伸手去抱他。 我哥后退,但被我一把拽了回来,抱在了怀里。 我的脸刚好贴在他的裆部,被我抱着的他全身僵硬得像是死了很久。 “我觉得我好得很。”我闭上了眼,尽情地享受着这一刻。 诡异的快感蔓延开来,电影里的人开始呻吟起来。 我哥伸手推我,我干脆跟他十指紧扣起来。 “许滢滢本来就不适合你。”我说,“她应该和更爱她的人在一起。” “我爱她。” “你爱个屁。” 他的这句话惹恼了我,我猛地推开他,警告一般对他说:“不要再说这样的话。” 我从沙发上起身,来到他面前,轻轻把他抱在了怀里。 “哥,你要记得,你只能爱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搞得况泽仿佛有什么把柄在他弟手上(bushi) 至于况野,这人疯得根本不讲道理 第6章 打从一开始,我就对我哥目的不纯。 我所说的“一开始”,是指我们重逢之后。 那一年我回来找他,原本打算在他附近找个住处,日后好有个照应。 毕竟,这么多年没见,我怕我们都不适应彼此突然出现在自己的世界里。 然而,当那个晚上,穿着风衣背着笔记本电脑的我哥来到我面前,柔声细语地问我是不是况野的时候,我心跳得快要炸开了。 我本来就是个同性恋。 十三岁的时候就发现了。 这件事我从没想过告诉身边的任何人。 养父母对我很好,我知恩图报,不给他们添堵。 他们在世的那些年,我始终都是他们听话懂事又优秀出挑的儿子。 那些年里,我只有两个目标。 其一是让养父母为我感到骄傲,其二是让远方的我哥对我感到放心。 或许是因为个人经历,我很早熟。 当我发现十三岁的我已经开始做春梦,且春梦的对象是一个男人时,我非但没慌张,还迅速接受了这个事实。 我用最快的速度了解了自己的情况,也给自己定了性。 我是一个同性恋。 且这件事,不能被昭告天下。 我就这么瞒了下来。 没告诉养父母,也没透露给我哥。 在人前,我规规矩矩,穿最板正的衬衫西裤,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正人君子。 可在不为人知的夜晚,我看着某些性感男性打飞机。 衣着光鲜和肮脏下流,从来都不相互矛盾。 也正是因为我的性取向,让我在最初没打算和我哥住在一起。 毕竟,不方便。 然而,当我时隔多年再次看见他,我突然改变了主意。 事实上,在重新遇见他之前,我并不是如今这样。 我所有邪恶的欲念,都因他而起。 那天晚上,我谎称自己丢了钱包和证件,让他没法送我去住酒店。 但即便我不扯这个谎,我哥也不会送我走。 只是,在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我要对他耍心机。 我装出一副可怜至极的样子,和他在楼下拥抱。 秋风萧瑟,但我哥的怀抱却很温暖。 我紧紧地抱着他,发现我竟然比他高了将近半个头。 要知道,小时候身体不好的那个可是我。 而如今,我比他高,比他结实,这一切都说明,这些年,他吃了不少苦。 我几乎要把他揉进我的骨头里,感觉怎么抱都还不够满足。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在那一次的拥抱时,我就已经勃起了。 我相信对于很多男人来说,性和爱是完全可以分开的。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或女人做爱,他可以完全不爱对方,只想占有对方的身体,享受性带来的快感。 但,另一方面,一个男人真的爱一个人,不可能克制得住想跟对方发生关系,除非他在身体或者心理上有什么问题。 我是正常人,正常男人,发育完善,身心……至少在那个时候还是挺健康的。 因此,当我意识到我哥轻易就燃起了我的情欲,让我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想和他做爱,我几乎就可以断定,我爱上他了。 或许,正因为我们一母同胞,我们在生命之初就是最亲密的人,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的血液就是我的血液。 他的脉搏和我同跳着。 他一呼一吸都能让我沉迷,他因为我拥抱得太用力而吃痛得轻吟一声,就让我欲念四起。 邪恶的欲念之火在那一刻已经开始燃烧,我的人生走向了一条与从前完全不同的道路。 我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