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的事务,即日就?会启程回?去,下次回?京,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枫黎将手中的鱼食撒干净,拍了拍手掌,“皇上已经?答应了我?,定会善待父王,让父王好好地在京城颐养天年,还请父王保重身体。” 枫黎说走,枫玖也没留。 两人之间有嫌隙,又?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 他点点头?:“你也是,听?说这几年里又?受了几次伤,再硬朗的身子也耐不住总受伤,要是有了相中的男子,全凭你自?己做主吧,但别忘了写信回?来告诉为父一声。” 枫黎一顿,轻笑着应声:“好,定会写信回?来了。” 心说,怕说出来直接将父王气得背过气去,还是算了吧。 - 还未出王府,枫黎就?瞧见陈焕撩开马车的车帘,往王府里望。 而看到她的身影,反而立刻放下了帘子,装作不曾看过她的样子。 她笑了笑,蹬上马车,与?车夫道:“走吧。” 继而坐到陈焕身边,陈焕往旁边挪了挪,想给她挪出地方。 她伸手一搂,又?把人搂了回?来。 “外人又?见不着,坐那么远干什么。” 她抱住陈焕的腰,这回?陈焕还算听?话,乖乖靠在她身上。 身量分?明比她高一些,却有种乖顺的依恋感。 陈焕问:“郡主与?王爷聊过了,真?不多住几日?” 枫黎撩开车帘,回?头?望了望逐渐远去的王府。 “不了,就?这样吧。”她松手,问,“还是你放不下陈顺?” 陈焕这人,对关?系好的人,心总是软的。 跟陈顺相处六年时间,嘴上总是骂,但早把人放心里惦记着了。 如今他离开皇宫去北地,难免要做出决断。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大不了我?再入宫,跟皇上说将陈焕父子一并带走为我做事。” “……” 这话没什么问题,可怎么就听着……那么奇怪? 就?跟郡主要把他们两个一起收了似的。 陈焕在她腿上打了一下:“罢了,陈顺愿意留在宫里,便遵循他自?己的意愿吧。” 如今陈顺也二十多岁了,有自?己的想法了。 而且,他确信陈顺这孩子不仅能保护好自?己,还能混得风生水起。 很多人见他离开,肯定想要跟陈顺争权夺利…… 可哪儿是那么容易的。 能斗得过陈顺的人恐怕不多。 “好,那就?算了,等日后有机会,我?带你回?京时再见他。”枫黎又?撩开车帘,看着外面热闹的街市,问道,“陈公公,你要在京城逛一逛吗?北地虽然不差,但的确没京城这般繁华。” 陈焕顺着她的视线,目光穿过车窗。 人流如织,熙熙攘攘,一切像是流动的画卷,在眼前流淌而过。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奴才?在宫里时有的是权力,想要出宫随着采买太监一同溜达溜达还是很容易的,这条街来过很多次,也没什么新鲜的。” 况且,若叫郡主同他一起逛,必然会被人发觉他的身份。 郡主一世英名,怎么能毁在他的手里呢。 “那好吧,等回?了北地,带你在那边逛一逛。” 枫黎没再说什么,只拍拍他的手背。 她一向考虑周全,又?问:“那……你可想回?家瞧瞧?” 她知道,陈焕家就?住在京城附近,若陈焕想,她可以让车夫先去那边。 反正不会太远,比起日后个把月的路程,算不上绕路了。 陈焕闻言微僵了一下。 他家? 他已经?什么都不记得了。 七岁时就?成了阉人入了宫,三十年时间,他就?连父母还有弟弟的模样都忘了。 不知道他们过得如何,也不知道他们是生是死。 “郡主过去有句话,伤人,但说的没错。”他没什么温度地笑了笑,“世上哪有那么多父慈子孝,如果真?有——奴才?又?怎么会被送进宫中,成了阉人呢?” 枫黎的面色变了变,抬手蹭蹭鼻尖。 她嘀咕:“陈公公可真?是记仇,这么多年了还记得一字不差。” 陈焕刀她一眼,阴阳怪气道:“郡主讽奴才?是阉人,奴才?岂敢不记得?” 他当?时真?被气得够呛,替皇上做事那么多年,还真?没几个人敢张口那么讽刺他。 “奴才?总归得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身份不是?” 嘴上说得不客气,心里却道—— 最后还不是瞧上了他这么个阉人? 还不是抱着他亲来亲去的? “不是吧,现在还生气呢?” 枫黎抱着陈焕的腰往他那边凑了凑。 哄人般亲他的嘴唇。 陈焕心里更得意了。 看看,这不就?抱着他亲着他哄了? 枫黎笑道:“我?那时还不知道陈公公偷偷倾慕于我?,不然不会这样伤陈公公的心的。” 陈焕一听?,又?坐不住了。 他纠正:“郡主莫要乱说,那会儿奴才?还没动感情呢。” 枫黎盯着他看,挑眉,笑而不语。 硬生生给人看红了脸。 她笑着把人又?拥进怀里:“好啦,不说那个,到底想不想回?家看看?不用担心绕路,都是些小问题,看你自?己想不想就?好。” 陈焕沉默片刻,还是说道:“罢了,我?对他们……没什么印象了。” 就?连情绪都不复存在了。 起初进宫那几年过得苦,经?常挨打,吃不好穿不暖,发的银两被掌事的太监克扣。 他那时很想家,总是希望父母能把自?己接走,也怨过他们把自?己卖进宫里。 而时间能磨平很多东西。 过得太久,他们就?像是陌生人一样了。 最好什么关?系都不再有。 再说了,若让他们知道自?己成功地出了宫,发现他一身锦衣、吃得好穿得暖,万一讹上了他可怎么办?更何况现在他身边还有郡主,还是别沾上关?系比较好。 郡主或许不在意那么多,也有能力摆平很多事情,但他在意。 “多谢郡主还惦记着奴才?。” 枫黎想到自?己跟父王的关?系,完全理?解陈焕。 她摸摸陈焕的头?,温声道:“好,那我?们就?直接去北地。” “嗯,全听?郡主的。” 陈焕低头?,靠在枫黎的肩头?。 他直到今天之前,从?未想过郡主一直在为了将他带出宫而努力,从?未想过郡主跟先皇讨了恩典,就?是为了将他带回?北地,带到她的地盘。 那可是皇上的恩典,多少人当?了一辈子的官,都求不来一个恩典,都没有这样的机会。 而郡主却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