焕异常信任她的感觉。 这让她十分开心。 她的手就?放在陈焕的脖颈上,察觉他?醒了就?摸了摸他?的喉结。 太监的喉结普遍不像普通男人那般明显,只是微微凸起,只有在…… 他?仰着头细喘的时候,才会非常明显。 她不动声色地滚了下喉咙。 手指从他?脖颈处往上,快要触碰到那对薄唇时,被他?轻吻了吻。 她心头一跳,承认自己被撩拨了一下。 低头,就?瞧见?陈焕微微睁开了惺忪的双眼。 他?看起来睡得很满足,就?这么依偎在她怀里,不自觉地动了动身子?。 这“动了动”八成是无意识的,但在她瞧来…… 就?是故意蹭她。 有种特?别喜欢她依赖她的感觉。 在这一刻,她突然想—— 她要每天早晨都看着陈焕在她怀里醒来。 “郡主。” 陈焕才醒,嗓音沙沙的,还带着睡意。 余光瞄见?窗外的光线,一顿,立刻醒来了不少?。 他?想起身:“郡主,奴才这是睡了多久?” “一个时辰而已,没关系,在躺一会儿吧,我马上就?写完了。” 枫黎按住他?的腰,不让人随意乱动。 陈焕没再固执地起身。 还喜悦地翘了翘唇。 唔,看来郡主是真的很喜欢抱着他?啊。 但这个姿势躺久了,他?觉得不太舒服。 于是翻了个身。 不翻身还好?,这一翻身,就?立刻看到—— 绪白正在案前伺候笔墨,一双眼睛愤愤地直勾勾瞪着他?! 那眼神,好?像在控诉他?竟然对郡主做出这种臭不要脸的丑事; 又?像在斥责他?竟然放着郡主一个人伏案奋笔疾书,自己却睡得那么香。 陈焕从没想过?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更?没想过?就?这么被人明明白白地瞧见?了自己睡在郡主腿上的样?子?,而且,他?刚刚还那么赖着郡主。 身上的血液因为过?于害羞,“腾”地一下子?全都集中到了脑袋上。 一张脸红得快要滴血,可郡主在做正事,他?不好?立刻骂骂咧咧地发作?。 更?何况,要是在绪白面?前发作?,与郡主娇嗔…… 一个是更?丢人了,另一个是,绪白瞪他?的眼神更?要变得愤怒了。 他?立刻翻身回去,背对着绪白。 手指摸到枫黎的后腰上,先用力掐了一下。 但还是没舍得太过?分,又?轻轻拧了一下。 他?听?见?郡主喉咙里溢出一声笑。 “……” 脸更?红了。 他?真想立刻揪着郡主的衣领骂人,也想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往后陈公公与我接触只会越来越多,难免叫人瞧见?,陈公公这么害羞可怎么行?”枫黎笑着摸了摸他?的背脊,“不过?是靠着我睡一会儿罢了,又?不是什么旁的。” “……” 还想有什么旁的! 陈焕心里骂。 但骂完一句,又?是一顿。 等等,郡主还希望能有什么旁的?! 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 那股气焰因为想到些有的没的,又?偷偷地落了回去。 他?借着绪白看不着郡主身后,伸出手臂,小心地搂住枫黎的腰。 “好?了,应是没什么遗漏了。” 枫黎将自己写的内容从头至尾看了一遍,仔细回顾北地的点滴,确定?没有错误和遗漏之?后,将纸张好?好?地折起来收好?。 她吩咐道:“绪白出去休息片刻吧,我有话与陈公公讲。” 绪白到现在也想不明白,自家郡主怎么会瞧上一个阉人。 早就?感觉到陈焕与郡主之?间有些奇怪,但实在没想到竟是这么回事。 就?算陈总管模样?是不错,的确有几分姿色,可谁不知道阉人与正常男子?不同,下面?是受过?一刀的,根本就?……怎么还伺候到榻上去了! 郡主定?是受了陈焕的蛊惑。 真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才勾到郡主的。 他?们家郡主怎么也应该叫哪家名门望族的听?话小公子?入赘才是! 她有好?多话想说,可她才一进屋时,就?已经劝过?郡主,却根本拦不住。 跟郡主相处多年,她知道郡主做的决定?,谁都改变不了。 于是,只能气愤地多瞪陈焕两眼,并?在心里祈祷郡主能早日脱离陈焕的蛊惑。 她不太甘愿地欠了欠身:“是,郡主,我先出去了。” 临走前,没忘了盯了下陈焕的后脑勺。 房门关上,房间中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陈焕这才起身,脸上的红润还未完全褪去。 他?问:“绪白姑娘十分关心郡主,叫她知道郡主对奴才如此……会不会反而对郡主不太好??万一坏事,怕不是小事了。” “我已经被留在宫中,绪白知道我的处境,也知道现在最主要的问题是什么,不会因为我们的关系而关心则乱,况且……她又?不傻,之?前那么多天早已感觉出不对来,比我们刚在一块儿就?告诉她更?能接受,如今她彻底知道了,也好?叫她与你?通气,有什么事,相互搭配着圆回来。” “也是,都依郡主的安排。”陈焕看向桌案,“这些……一会儿奴才奉到皇上面?前?” “嗯,有劳了。” 枫黎将手搭在纸上,指肚轻轻拂过?一个个字迹。 每个字都是她沉浮多年对北地留有的记忆。 陈焕见?她沉默,也跟着沉默下来。 他?扫过?眼前人沉静而略带怅然的神情,心脏叫人挤了一下。 他?明白,郡主一直想回去。 不止是因为这次的战争,更?是因为她热爱自由,也爱着那片土地。 对她来说,出生的京城只是他?乡,而北地才是故土。 他?张了张唇,犹豫片刻,还是问出了一个对自己来说有些残忍的问题。 “郡主直到现在,也从未想过?留在宫中吧。” “是啊。” 枫黎不假思索地叹了一声。 答得干脆。 若问她真心,她没有一刻、哪怕是一个瞬间,想要留在京城。 她连想都不需要想,第一选择就?是要回到北地。 而陈焕为此鼻尖一酸。 他?无声地笑了一下。 分明方才还在因为郡主对她的好?而开心、羞涩,此时却变得难受。 郡主回答的太干脆了。 他?知道郡主是将军,她心系北地百姓与将士,她肩上扛着责任,她有许多人都比不上的大爱,也知道她对北地的感情,知道她不羁的志向,知道四四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