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依陈公?公?的,往后不夸了。” 陈焕难得语噎片刻,被气得直瞪人。 郡主真是一双巧嘴,颠倒黑白,他说的是夸不夸的问题么? - 时隔好几天,陈焕回想到郡主暧昧地抚在她腰间那?一刹,还是会有些悸动。 期待、紧张、失落、庆幸…… 所有的感受混杂在一起,化成怅然?。 他不知道?如果郡主真像他以为的那?样解开他的衣裳,结果会是怎样。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会作何?反应,忍着紧张顺从,还是因为害怕而打断她的动作。 想象不出后续。 他只是有一种自己错过了一个机会的感觉。 若那?时大?胆些缠着郡主…… 会不会他偷偷学的那?些就能派上用场了? 不知下次再有机会与郡主那?样相处,会是个什么时候了。 “陈焕,听闻最近云安与泽儿走得颇近啊。” 皇上一边看手上的折子,一边问。 陈焕上前几步,答:“郡主与公?主关系好,便常去?公?主殿中?,皇上也知道?,三殿下和五殿下与公?主关系最好,也时常过去?,一来一往的,就越来越熟络了。” 没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皇上心中?的人选,基本已经定下了。 问他这种话,不过就是“走个流程”。 “哼,说起老五朕就来气。” 皇上把?折子往桌案上一扔,眉头?拧了起来。 他沉声问:“昊玉呢?” 陈焕微怔:“皇上的意思是……五殿下与郡主?” 皇上颔首,气笑道?:“去?年还缠着朕说想多?在宫中?陪朕陪母妃陪太后,非要拖着晚一年出宫建府,今年倒好,非要一搬出宫就直接到封地去?,还说什么……为了替朕分忧、剿灭海寇?呵,他哪儿懂什么剿海寇啊!” 要他说,分明就是要给郡主施展拳脚。 怪不得先前说到封地,非想要个南边靠海的地方。 不过近些年,海寇的确猖獗。 是得找合适的人选处理此事。 陈焕拢在袖中?的手指用力握紧。 他面色微沉,垂头?道?:“是奴才的错,一直以为五殿下喜欢与郡主相处是跟公?主一样,只是小孩子对大?将?军的崇拜而已,并未往这个方面去?想,未多?注意。” 五皇子比公?主还要小了半岁,两?人在一块儿与郡主叽叽喳喳地说话,太容易迷惑人了。 可细想想,他是很喜欢看着郡主,郡主给他使眼色,他也总愿意接茬帮衬。 “不怪你?,朕都没看出来朕这个儿子有这种想法。” 皇上揉揉鼻梁,看起来思绪过多?,颇为疲倦。 他不是个苛待忠臣良将?的昏君,不想让枫黎和定北王心生不满,也不想让朝臣觉得他就是那?么对待为国?立下汗马功劳的能臣的、寒了众人的心,所以才会多?留些时间让枫黎在宫中?相处。 但若因此而闹得手足之?间有了疙瘩,也不是他的本意。 眼看着老大?性子正直,没听舅舅的撺弄去?接近枫黎,他颇为欣慰来着。 没想到老五突然?来了这么一出,猝不及防。 “昊玉这性子,朕是越来越拿捏不准了。” 他有一种若没遂了老五的心愿,老五会有所记恨的感觉。 相比较之?下,老三倒是堂堂正正,没歪心思。 “朕再想想,你?先下去?吧。近日北边不安分,瑶儿的生辰你?多?顾着些。” 皇上摆摆手,陈焕便恭敬地行礼、退出勤政殿。 他面色不太好,眉宇间始终带着褶皱。 谁想到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呢? 瞧皇上的意思,是觉得郡主若去?了南边也并非不可。 可若是郡主真去?了南边…… 他们怕是此生都没什么见面的机会了。 心里正烦躁,忽而隐约听见了郡主的声音。 他还以为是错觉,抬眼看过去?,却真发现了郡主正在殿前的空地上…… 与小侯爷说话。 “事情已经过去?了,要尽快振作起来才是。”枫黎安慰般说,“以前侯府都是靠你?撑起来的,以后更少不了你?出力,说句不好听的,小侯爷别见怪,少了个烂摊子,或许你?身上的担子还能轻松些,侯府的名声也能比从前好上一些呢。” “……” 许亦谦怔了怔,蹙着的眉头?渐渐舒展。 他颇为轻松地笑了一下:“怎会见怪呢,不瞒郡主说,听到这话,我竟然?觉得高兴。” 他垂下头?去?,阴影遮住了脸上的表情。 模糊不清,但能叫人感受到他压抑又负疚的情绪。 距离那?件事,已经一个半月了。 但府中?还是笼罩在阴云中?,气氛怪异得很。 停顿片刻,他才接着说:“原来我的想法也不是那?么十恶不赦。” 原来有人会站在他这边,而不是“死者为大?”,不管弟弟闯了多?大?的祸、给他留下了多?大?的篓子,只因为人已经死了,就不能埋怨一句,还要为弟弟的死感到可惜。 父亲、祖父都怪他没照顾好弟弟,让弟弟死在了猎场。 可他连许乔新什么时候去?的猎场都不知道?。 难道?不应该是父亲没有管好他,让他随意出府乱跑才酿成大?祸的吗? 身边所有能说得上话的人,都因为礼数、面子、伪善,又或是想讨好父亲与祖父而一脸可惜,除了母亲,几乎不曾有人替他说过半句话,即便见他不容易,也劝他“死者为大?”。 这些天,他只在市井中?偶尔听见几个百姓的叫好声,但人们见了他就也闭嘴了。 没人敢说这样的话。 郡主真是直白。 “怎么会十恶不赦,他太没良心,而你?太有良心,才会过得那?么累。” 枫黎看得出,这位小侯爷准是身为长子,从小就被教育要学会担责、要对幼弟有所照顾、要在乎侯府的荣誉、要成为一个能当做侯府门面的君子,加上父亲和祖父偏心的厉害…… 啧,果然?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我啊……” 许亦谦低着头?许久,似乎经过很长时间的心理斗争,才能把?话说出口?。 他轻笑一声:“说心里话,这段时间越来越庆幸他出了事,不然?不知道?他还会犯下多?大?的错。” 说完,他抿抿唇,看向枫黎。 那?张漂亮而温和的面容上有些疲倦,也有些羞惭。 他嗓音不高:“郡主会不会觉得我太过分了?” “怎么会。”枫黎拍了下他的肩膀,坦然?道?,“你?要是真的为他的死痛心疾首,那?我可就觉得以前你?无数次替他收拾烂摊子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