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这?个词,只是万一皇上怎样都不肯让我回去领兵,总得想想后路,狡兔还要三窟呢,只有一个准备总归是不够。” “但郡主以前不是跟我说?,天塌下来都绝不低头么。” “罢了罢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我才二十,且熬着呢。” 枫黎拍拍绪白的肩膀,又拍拍自己的胸口。 她笑道:“我这?好体格,把想留我的人都熬死不成问题。” “呸呸呸,郡主怎能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 绪白跟着笑了,快步追上枫黎。 “我有事?要吩咐陈公?公?,你去问问他在哪。” 枫黎刚说?完,就?听见了个细微的声响。 对方离她们有段距离,且刻意放轻了力道,但她常年练武,听力异于?常人,还是发觉了。 而?声音的方向……应是贵妃宫中后面的小门。 她立刻冲绪白无声地“嘘”了一下,竖起耳朵细细地寻。 手掌平行于?地面,往下压了压,示意绪白停在远处不要妄动。 她自己轻手轻脚地来到岔口旁,捉住了一闪而?过?的背影。 正是陈焕。 她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身影。 双眸盯着陈焕离去的方向,抿了抿唇。 指轻轻抚过?腰间的昆仑玉坠。 有抹微妙的情绪一闪而?过?。 半晌,她眯了眯眼:“罢了,日?后再说?。” - 围猎是大燕每年开春最重要的活动之一,对于?参与?其?中的王孙贵胄来说?,不仅仅是展示自己骑射能力、赢得奖励的比赛,更是可以离开皇宫和京城外出“游玩”的大好机会。 没有太多课业或政事?,随着浩浩荡荡的队伍来到京郊,好生休息上一小段时日?。 年纪小的孩子?们简直是撒了欢,路上就?已经兴奋得要命。 见了水草肥美的猎场,更是一个个把笑容刻在了脸上,一片欢声笑语。 皇上心情大悦,脸上的笑意比平时多了几分。 他夸赞道:“亦谦将猎场经营的不错,果然啊,把事?交给你,朕放心。” 许亦谦不卑不亢回答:“皇上过?奖了,此前猎场都是祖父打理,只是最近这?段时间祖父身体欠安,才让微臣代为管理,臣不敢怠慢,但也不敢居功,如今对猎场的管理也只是一知半解。” “你祖父好些了吗?”皇上顺着话题问道,“似乎有些时日?了。” 毕竟是朝中老臣,与?他情谊颇为不错。 “好些了,多谢皇上惦记着祖父。” 许亦谦垂下眼眸,眼去眼底的情绪。 想到自己那个不学无术还到处惹是生非的弟弟,他就?气不打一出来。 若只是宠坏了刁蛮些也就?罢了,许乔新这?小子?…… 有时候简直是荒唐。 他早就?劝过?祖父劝过?家里人,希望三弟到了入学年龄就?好好地官学去读书,让老师好生管教?一番,家人也不应该对他太过?宽容…… 可压根没人听他的,也就?他的母亲明事?理,以长?辈的架子?几次教?导三弟,却被三弟倒打一耙,将母亲的好心说?成是对妾室的妒忌,弄得母亲郁结数日?,家中险些失了和气。 如今倒好,直接把祖父气得病倒了。 不知道祖父和父亲经此事?后,还会不会那样宠着许乔新。 “那就?好,若是有什?么需要,别藏着掖着,直接跟朕说?便是。” 皇上性情爽朗,若非大事?,很少迂回计较。 他摆摆手:“行了,忙你的去吧,你做的还不错,不用太过?紧张。” “是,那臣便退下了。” 许亦谦离开后,他又跟陈焕道:“行了,这?儿有德福就?行了,你也去吧,不用跟在宫里似的时时刻刻紧绷着,该交给手底下的,就?交给他们去做,你要是累出病来,还有谁替朕分忧啊?” “多谢皇上体恤。” 陈焕自打来了猎场就?一直陪在皇上身侧,连句话都没工夫与?旁人说?。 他只能不动声色地偷偷往远处看,寻找想见的身影。 各国使臣离开京城后,郡主跟他的来往一下子?少了不少,很少再主动找他,而?他要忙的事?不少,还要准备围猎事?宜,也极少有正当的借口去永安殿。 想还是会想的,但无需见面,只要偶尔回忆回忆那些流转在两人之间的暗昧氛围…… 就?足够他喜悦许久了。 至少他觉得是暧昧的,郡主总是逗他,他有时被气得跳脚,在郡主面前火气见长?,郡主都丝毫不生他的气,反而?还会哄他一两句。 别管是真是假吧,他心里是十分受用的。 每每想起那些细小的互动,他心里都充盈得忍不住翘起唇角。 尤其?是,那块摇曳在腰间的玉佩。 随着步伐轻轻地晃,能晃了他的神。 晃得他打破原则,应下贵妃的拉拢。 他想看郡主肆意快活,不止做一个被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郡主就?应当大权在握,在朝中搅弄风云。 所?以,为了能一直拥有皇上的信任、日?后好能帮到郡主,他克制了自己情绪。 不见郡主,与?郡主保持足够的距离。 他能为了她,忍住自己日?渐滋长?的情愫。 这?回到了猎场,不似宫中那么多规矩,白日?里众人全都在一块儿,无需避讳…… 他寻思着,终于?可以多与?郡主说?说?话了。 负在身后的手指轻轻捻了捻。 应该拿什?么话题与?郡主搭话呢? 既亲切些,又不过?于?冒犯。 “干爹可是在寻郡主?” 陈顺见他发呆,出口询问,换来一个眼刀。 陈焕嘴上低斥:“多嘴。” 唇角却不自觉上扬。 他抬起手臂,嗅了嗅衣衫上的熏香的气味。 如今已经入春,衣裳穿得越发薄了,不似冬日?那般有厚厚的料子?捂住身上的气味,他总怕自己走路多了,会弄得身上不太好闻,惹得郡主嫌弃。 陈顺又道:“不用担心,干爹身上香着呢。” 陈焕脸上挂不住,真想骂他一句“大胆”。 自从他对郡主有了心思,这?小子?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没少暗戳戳调侃他。 而?还未骂出口,就?见郡主在好几个高门公?子?哥的环绕下往马棚方向走去。 远远听见个别模糊不清的词,似是有人以良驹为饵,吸引她的注意力。 而?郡主一脸笑意,瞧着兴趣颇丰。 呵,这?些人倒是知道投其?所?好。 要不是他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实在是不方便…… 他也能送。 谁还弄不到几匹良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