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代之的是奔腾在血肉中的力量。 大脑是前所未有的清明, 那些似有如无的呓语被牢牢地关在门外, 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好。 铃声脆响, 呼唤着外面。 很快,风姿绰约的美人步入其中。 “莎朗,是你啊。”乌丸莲耶轻笑一声, 纯黑的眼瞳几乎映不出任何影子,语气却无比温柔,“今天怎么有空来看我。” 贝尔摩德笑的得体:“我就不能是想您了吗?” 乌丸莲耶被逗笑了:“我美丽的孙女, 我一个糟老头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不过, 你这么说我还是很开心。” “还是瞒不过您,我去探望过乐兹了。”贝尔摩德将鬓角处的一缕金发拨到了耳后, 轻声地叹气,“他还是昏迷状态。” 与其说是昏迷状态, 倒不如说所有特征都跟死了一样。一边说着, 她观察着乌丸莲耶的反应。 从进门的时候她便发现了,前几日还因事情超出掌控, 导致勃然大怒,气得几乎昏厥的乌丸莲耶,今日的气色好得出奇。 甚至都久违的有心情扮演一位慈爱的爷爷了。 乌丸莲耶面色如常,如果一开始是惊慌失措,现在,他反倒要感谢乐兹这场突如其来的意外了。若不是如此,他便不会进入游戏与星核共鸣了。 “还有一件事,乐兹的身边多出了很多怪人,全部自称是他的朋友。”贝尔摩德语气中少有的多了一丝郁闷,她还真是被那群面具怪人捉弄的够惨。 这群面具怪人甚至堂而皇之的将那栋别墅内部改造成了酒馆,天天在里面买醉狂欢,一不小心就能看到很辣眼的画面。 “苏格兰向我汇报过了。”乌丸莲耶面色有些冷淡,“先不用管他们。” 他已经踏上了另外的路,乐兹这边就变得可有可无了,他甚至隐隐有些希望……乐兹最好永远不要醒来。 贝尔摩德心中一紧,有什么地方变了。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前后差距太大,乌丸莲起身,转移了话题:“莎朗,时间还早,陪我去做个检查吧。” 贝尔摩德并不吝于将这场慈爱的戏码继续演下去:“好的,爷爷。” …… “嗝~” 打了个醉意十足的嗝,寒腿叔叔跷着腿坐在沙发上,欣赏着客厅……啊不,现在该称呼为酒馆了。 灯红酒绿,歌舞喧天,愚者们群魔乱舞,在酒杯碰撞中尽情地阐述着自己的欢愉之道。 不知是谁先开口:“我们这么玩,是不是有点太冷落离魂了。” 解决方案下一秒就有人提出:“哦~,这个简单,去几个人把他扛下来一起热闹。” 说干就干,几位行动力极强的愚者撸起袖子,兴奋地朝着楼上奔去。 桑博又抿了一口酒,而枕在他腿上的某醉酒分魂在睡梦中翻了个身,挣扎了一下,迷茫地睁开了眼。 阿维斯嘟囔了一声:“奇怪。” 就在刚刚他感觉到星核的力量流向变了,但只有一瞬,很快又恢复了正常。 寒腿叔叔顺手轻揉着那头手感极佳的红发,“梦到什么有趣的事了,讲给老桑博我听听。” “算了,可能是我的错觉。”阿维斯懒得去想,有乔瓦尼看着星核肯定没问题的。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起身,察觉到喉中有些干涩,他干脆拿过桑博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这是老桑博喝过的……算了,反正地下室的藏酒还有很多,够他们嚯嚯一阵了。 感谢那位琴酒先生的无私慷慨贡献。 “亲爱的愚者们,安静一点!”拎着喇叭的欢愉少女跳上了桌子,“我们的主人公要登场了。” “那边的礼仪队,奏哀乐,记得用仙舟风格的~” “我来我来我来——”热衷于整活的愚者们瞬间炸开了锅,这个他们爱玩。 “我来吹号!” “我来敲鼓!” “我来……” “滚,这二胡你拉的明白吗,放着我来,我考过仙舟十级演奏证书,不会有人比我更懂!” “你才滚,我还是五百岁正统仙舟人,你个金发男玩你的手风琴去。” “嘿嘿,这锣真好玩~” 悲壮,肃穆的声音压下了争论:“逝者离魂到——” 就在这样的一片鸡飞狗跳中,身着白色麻布丧衣,脸上戴着墨镜,面具表情悲恸的四名假面愚者一起扛着副黑色雕花描金的棺木从楼上缓步而下。 丧仪主持花火大人用小手帕抹了抹眼角的泪,示意安静下来:“现在,请为逝者哀哭。” 哀乐奏响,没有抢到乐器最终使用权的愚者们只能就地半跪下来,呜呜咽咽的开始表达自己的悲恸。 “离魂啊,一路走好啊~” “呜呜呜,以后酒馆没了你整活还有什么乐趣啊~” “离魂,呜呜……你就这么走了。我也不想的,那我欠你的信用点只能一笔勾销了,不过你放心,我会兑换成仙舟的纸钱烧给你的~” “离魂,这种事情不要啊,你带我走吧,带我走吧——” 有愚者情绪激动之下地试图去撞棺,被后面的人拉着,“哎哎哎,兄弟,不至于,不至于——” “你们懂个锤子,离魂这混蛋上次打赌拿走我的欲望还没还给我,我是有老婆的短生种,万一他睡上一个琥珀纪怎么办!” “嘶,这种东西也能赌。” “呜呜呜,他出的筹码实在太香了,万一我赢了呢……” 有愚者插话:“当然能,上次我还输掉了我的尾巴给他拿去配毛绒绒魔药了。” “你的尾巴不是还在吗,难道……” “你说,这个啊”灵活的狼尾甩了帅,“我买了他的一瓶毛绒绒魔药,又长出来了,不过我本来是狐狸尾巴来着,凑合用。” “我就说你耳朵颜色跟尾巴颜色不一样,还以为是什么新的流行风尚。” “你的尾巴是回来了,我的欲望可怎么办啊!” “兄弟,没运气的赌狗,一无所有!” 开盖的棺材中,小岁阳正仍旧睡的一脸香甜,对于外界的哭天喊地,置若罔闻。 行动力惊人的愚者们很快在酒馆内搭建了一个赛博灵堂,还有人设置了纸钱纷飞的特效背景,插上了几炷电子香。 楼上。 被占了家的银发女仆幽幽地叹了口气:“真热闹。” 诸伏景光沉默,他想,这完全不是可以用热闹来解释的,小上司如果再不醒来,真不知道这群鸠占鹊巢的愚者们还能整出什么活来。 路过的星锤了锤酸软的脖子,打开冰箱,喝了一口冰凉凉的苏乐达补充糖分,一连奋战了好几个副本,就算是银河球棒侠也有点吃不消了。 这离魂可真难捞,三月七都给她发消息说不生气了,让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