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里。 “我得去找趟他们。” 给王管家发去地址,问萦感觉有些冷,将拉链用力往上拽了拽。 “事不宜迟。” 理查德没在医院,他只能和司皓星还有顾溪澈会面,再曲线救国,拉着去补课的理查德开个远程会议。 简单地和他们说了眼下的情况,问萦尽量轻描淡写,并隐去自己的猜想部分。 “霍叔叔找你做什么?” 哪怕他不说,司皓星依旧起了疑。 顾溪澈静默看着他,满脸担忧。 “或许是和曲藿有关的事。” 问萦顿了顿,如实告知:“霍叔叔应该是好意,但如果我太久没消息,也希望你们留意我。” “明白了。” 其他人还没吭声,鹅鹅会议里飘出理查德严肃的声音。 ......但看起来,他是最没搞清楚情况严峻的人。 “放心。” 顾溪澈稳住心神,轻拍了下他的肩:“我一定会注意。” 司皓星也想学他拍,最后还是止住动作。 “我也是。” 他们都不会让问萦陷入麻烦里。 “只是最坏的打算,也别太紧张。” 问萦反过来安慰他们。 希望一切不要发生才好。 霍家的车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接到王管家在停车场等的消息时,问萦正在往自己的水杯里灌热水。 把书包里的大部分东西留给顾溪澈,包括需要放在冰箱保存的蓝莓和葡萄,还有那放在水里养着,还能保存很久的花束。 司皓星幽幽盯着香槟玫瑰娇嫩的花瓣,像是要用眼睛把花朵烧穿个洞。 至于他和曲藿的手机,问萦思虑在三,还是随身携带着。 毕竟曲藿只说了给他保管。 就算真到了拿他要挟谁的地步,两人手机会不会被拿走,已经不重要了。 但他还是提前把手机卡收了起来。 如果不对劲,他一定会想尽办法销毁掉。 ......虽然手机里没什么不能看的,但他就算死,也不会让外人瞧见他平时浏览的内容。 问萦再次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路上小心。” 顾溪澈留下来清点东西,司皓星主动请缨,一路将他送到车里。 时间紧迫,问萦没拒绝,只是和他保持些距离。 “霍叔叔不是不讲理的人,但他确实有些独断。” 两人一路无话,直到快出电梯门,司皓星才轻声道:“万事小心,别冲动。” 电梯门开,问萦点了点头。 既是对着司皓星颔首,也是对着不远处的王管家示意。 “问少爷,请。” 坐在宽大的车后座,问萦却觉得气氛有些窒息。 司皓星站在电梯口,默默看着车子行驶出视野范围。 今天的温度高了,雪也自然没再下。 但依旧是阴雨绵绵的糟糕天气。 “问少爷,您休息会。” 王管家递给他一瓶几百块的火山水。 “谢谢。” 道了谢,问萦没碰水,捧着保温杯斯文地喝。 为了不让抗拒外露,哪怕已经觉得热,他依旧穿着能够掩饰小动作的羽绒服。 这样能让他稍微安心些。 这是问萦几个月来最难熬的一段车程。 车子缓缓驶入霍家的范围。 已经是冬天,可在金钱的堆砌下,霍家大庄园的玛格丽特和香槟玫瑰依旧盛放。 问萦想到了曲藿送的那束花,里面也有几支香槟玫瑰。 似乎是产地不同的原因,曲藿送的香槟玫瑰还要偏红些。 ...... 他今天会见到曲藿吗? 问萦不知道。 下车,他跟随王管家和一众保镖,步行在香风里。 他没闻到和上次那般浓烈的花香,许是感冒还没好透。 问萦不动声色地把围巾往上拉。 来往的佣人们越来越多,见到他们,均是低头顺目打招呼。 问萦生出自己还在星皇宫的错觉。 这次,他们没有进巨大的城堡里。 左拐右拐,在问萦心头的不安加剧前,王管家带他来到处偏僻花园。 园中草木修剪得精细,看着就是有人定期精心打理。 可花园里的布置,瞧着都已经老旧,没有及时更换。 一个女人坐在略微生锈的秋千架上。 因为天冷,她罕见地没穿上显年轻的长裙。 白晚晴出神地盯着不远处因为反季而无花的紫藤花架,像是在回忆什么过往。 “樱樱。” 和他对上视线,她脸上的忧愁和迷茫一闪而过,笑着呼唤问萦。 “快过来坐。” 问萦默默松了口气。 比起霍霆,他自然更愿意和白晚晴女士说话。 “白阿姨。” 问萦坐在擦得光亮的白椅子上。 这椅子也有十几二十岁了,细看没什么,可坐上去,问萦才发现上面有不少细小的裂痕。 “好久不见。”女人起身,坐在他对面。 她示意他喝茶,优雅得体地开口。 “原本该是你叔叔找你,是我自作主张替他,希望你别见怪。” “不会。” 问萦连忙应声。 他还得谢谢白晚晴。 “我要说的是关于他的事。” “你和他关系好,所以阿姨想听你的意见。” 白晚晴托着腮,举手投足隐约还有少女的作派。 “如你所知,我们终于找到他了。” 她的声音里,欣喜中参杂着其他难以言说的情绪。 “他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性格老成,也不知道随谁。” 女人继续看着朴素的紫藤花架,放空视线:“十多年前,他就总和爵月在下边玩。” “爵月好动,他安静,总在秋千上看书,或者听收音机里的歌。” 一阵风过,老旧的秋千嘎吱作响。 那是十六年前的事,秋千上早没了小男孩的踪迹。 她声音染了笑:“那时候爵月走路内八,和个企鹅一样总是摔,摔了就躺在地上哭,赖着不起来。” “每到这时候,他总会跳下来,一声不吭把他拉起来。” 只差两岁不到,两个孩子的性格却天差地别。 常言三岁看老,几乎圈子内的所有人,都默认了霍盛星是未来的接班人,霍爵月只要做个无忧无虑的二世祖。 就连选被绑架的人选,他们都盯准了霍盛星,忽略掉更好拿捏的霍爵月。 “可他那会也还是个孩子,一样需要保护。” 白晚晴的声音开始发颤。 “我们对不起他。” 问萦安静地听着她说,终于从笑意里分辨出刚才无法读懂的情绪。 那是极力压抑着,无法宣泄的痛苦和愧疚。 曲藿和他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