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的几乎是只要一煽情就立刻能下雨的程度, 但心脏却坚强的好像无坚不摧。 李姐开口讲话时, 韩次年第一时间半遮半掩地捂住了耳朵:“求求了,别煽情, 我想哭。” 其实李姐并没有煽情。 她只是像无数个班主任一样, 交代了些基本的考试要求, 并且祝福大家有光明的未开, 告诉他们不论结果如何, 他们都是最好的学生, 也是最好的自己。 话落班里的学生斗志昂扬地喊起了口号,他们的嗓门估计能传到校外的小摊贩耳朵里:“二班二班,敢拼敢闯, 我们一起赢!” 而祁修阳在林夏手心里画了一个心。 在最后的一节课, 他们是牵着手度过的,林夏伸手抓住祁修阳的时候,他的心脏狂跳,毕竟教室里有无数双眼睛,可他还是不想松开。 夏天温热的风越过教室敞开的窗吹过耳畔,祁修阳微微偏头,桃花眼里含着无声的笑意:“知道我写的什么吗?” “知道。”林夏动时手肘把笔撞掉在了地上。 两人手拉着手,同时弯腰去捡,祁修阳刚看到笔掉在了桌腿里, 正要去拿, 紧握的五指被人往右拽走, 林夏在他手背上亲了一下。 教室里的口号声还未消停,在无数哭笑声中,林夏轻声说:“我也喜欢你。” 祁大少爷忍不住耳尖又红了。 有点没面子。 于是祁修阳在起身前半秒千军万发之际,蹦出来一句自认为带了点调戏意思的话,压低了声音问:“你看我们现在的姿势像不像是夫妻对拜?” 谁料林夏脸色平静地嗯了一声说:“可以入洞房了。” “……”祁修阳措不及防体会了一把玩火自焚。 祁修阳觉得林夏变了。 他纯洁的林小夏现在竟然在他面前耍流氓,马上考试了入个屁的洞房,还有,洞房你知道到怎么入吗? 但现在不是讲这些的好时候。 祁修阳忍了几秒,默默叹了口气,只能拱手而降,决定不撩了,无论如何最后受伤的还是他自己。 “祝你顺利。”祁修阳在他手背上回吻了下,吊儿郎当的语气里终于能品出些正经意味:“宝贝儿。” 这是祁修阳第一次这么喊他。 林夏着实有些招架不住。 这一瞬间,林夏在热闹中灵魂出窍,迫切地希望时间过得再快些。 掉在犄角旮旯里的笔彻底被两个人忘记,在哄闹的教室里,他们正经地坐起了身子,林夏脸不红心不跳地拿起杯子喝了口水缓解“宝贝儿”带来的口干舌燥,而祁修阳装模作样又找了根笔,本子上胡乱写着什么。 等回神儿的时候才发现这一页大部分都是林夏的名字。 李姐讲到最后开始安排:“现在大家把书本搬到办公楼的空教室,淮中一高的三栋教学楼是今年理科生的考场,我们班的任何一位同学都有可能分到这里,即使没有,过来的也都是同一届的考生,他们和我们一样,怀着梦想,因此大家务必把教室打扫干净,给他们一个好的环境!” “好嘞!”大家立刻动了起来。 搬书是个体力活,但行动起来也快。 祁修阳只有几本书,而且是英语六级和高等数学线性代数之类的大学课程,早早拿回了家,而林夏的东西向来整洁,几乎不用收拾,他和林夏一个来回把林夏的书全部搬到后前面的陈乐同学还在大汗淋漓地往书包里塞杂物。 “祁哥,夏哥,我爱你们。”陈乐扶了扶黑框眼镜眼巴巴地看着他们,大概是被今日的气氛烘托,说起了不要脸的话——当然也可能是近韩次年者黑的缘故。 祁修阳让他滚。 但还是任劳任怨地拎起来陈乐桌子上乱的像是废品的布袋,不料低估了“废品”的重力,沉的一个趔趄。 “……” 少爷下意识看了眼林夏,觉得有点丢脸,毕竟一个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得没有力气并不是一件欢快的事情,轻咳声质问:“你包里装的什么玩意儿?” “多谢了,都是书,我这个人比较念旧,高一的资料也没舍得扔。” 陈乐终于把书包拉链拉上了,毫不客气地递给林夏,不要脸地又来一遍:“夏哥,我爱你。” 因为错题集的缘故陈乐自认为和林夏又熟了不少,而且三年前后桌,他们关系绝对能算上挺不错的程度,所以说出这话的时候没有太多心理负担。 不料下一刻,祁修阳警告地瞥了过来:“小朋友,话可不能乱说,他还轮不到你来爱。” 然后硬生生腾出一只手在林夏之前接过了书包,举步维艰地走了。 陈乐有点懵逼。 祁修阳什么时候这么乐于助……他了?而且书包至少三十斤他两只手都吃力祁修阳一只手真的没问题吗? 更懵逼的是他怎么觉得林夏在憋笑,而且憋得很辛苦。 憋笑的那位忙不迭追了出去,从祁大少爷因为吃力而爆着青筋的手里接过书包,没忍心揭穿他逞强的面孔,神色淡然道:“陈乐没东西了,我帮你搬,能快点儿。” 祁修阳素来是个给点梯子就会自觉的踩上去溜达下来的人,但现在把扶手也给他装好,他却不下了。 “不行。”他执拗地又夺回书包:“我的人只能我爱。” 林夏再也没忍住笑了起来。 “小没良心的。”祁修阳累的鼻尖出了层细汗:“哥现在是在为了你负重前行,你不感动就算了,还嘲笑。” 林夏心说冤枉啊。 “我不是嘲笑,我是觉得我哥有点可爱。”他说着接走了祁修阳手里的布袋,语气征求的意识:“我拿这个可以吗?祁大幼稚。” 祁大幼稚耳朵又不争气的热了。 这耳朵不能要了。 他愤愤地想。 搬完书大家基本上得到了解放,有种浑身轻了的感觉。 虽然韩次年因为他们帮陈乐搬书而没有帮他这件事吃饭的时候找了不少茬,祁修阳也懒得和他计较。 甚至心情颇好地拉着林夏混在二班的队伍里跟着大家在校园里散步。 晚自习前的操场里人好像比往日里要多出不少,谈恋爱的人也懒得藏了,教学楼前的英语角也热闹起来,大家坐在亭子下,环顾着来了三年的校园。 “真快啊。”有人说。 “三年就这么过去了。” 六月七号那天恰好是端午节,凌晨估计有许多高考生没有入睡,紧张会持续许久,但也有人是在等待。 等待着他最重要的人成年的那一刻亲口说句生日快乐。 祁修阳本打算把十八岁生日推迟,毕竟这个日子实在是匆忙,他不觉得自己的生日比林夏的睡眠重要。 可林夏执拗地点上了蜡烛,即使被祁修阳强制取消了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