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些什么,面上表情掩藏在夜色当中,看得并不真切。 这样问也问不出什么,坏男人会承认自己是坏男人吗?不会。 楚黎决定将蒋辞遇放入“临时重点观察对象列表”,开启紧急观察考核模式。 届时,不论结果如何,他都能不偏不倚地做出最理智的选择。 “到家了。”楚黎突然快步跳上不会被雨淋到的干燥地面,结束了这场雨中对话。 蒋辞遇收起伞,抖了抖上面的雨水,不动声色地打量了楚黎一眼。 雨又下大了些,不要命地往下砸着,伴随若有似无一点快速划过的闪电。 闪电在楚黎身上落下一点白,雷声响起前,两人坐上了回家的电梯。 换鞋的时候楚黎终于发现蒋辞遇被雨打湿浸深的一条胳膊,反观自己身上干干净净,就只有一点约等于无的潮湿。 楚黎心底微暖,催促道:“快去洗澡,别又着凉了。” 蒋辞遇将伞放好,乖乖听他的话洗澡去了。 楚黎也放了些热水泡澡,躺在浴缸里面,捧着手机,搜索起“沈珩”来。 百科里,明晃晃写着对他的详细介绍,其中便包括他的“特殊性别”。 难怪蒋辞遇毫不顾忌便向他透露了沈珩的双性人身份,原来并不是什么秘密,沈珩并没有遮遮掩掩,随便一搜就能搜到。 这一发现使楚黎心底对于魅魔身份暴露的恐惧又散去了不少。 楚黎放下手机,闭上眼,蒸汽将他白皙的皮肤熏得微微泛红,尤其是漂亮的关节处。 白天他用金宇的手机搜索了那天晚上带走魅魔蛋的领头人“岳行”,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查到。 本来还有些小失望,现在已经不需要那点信息来证实他心底的猜测了。 魅魔是能生活在阳光底下的。 他也能。 不论是以人类的身份,还是魅魔的身份。 只是他没想到一个问题才刚被解决,另一个棘手的问题又冒了出来。 楚黎睁开眼,伸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腹部。 “轰隆——” 一道雷声炸响。 楚黎放下手,起身,擦起身上的水渍。 他果然……还是接受不了自己生孩子这件事情。 换上干净的睡衣,楚黎离开自己的房间并关上了灯,径直来到对面主卧门前站定。 “咚咚咚。” 他抬起手,敲响房门。 没一会儿房门便被打开,同样穿着睡衣的蒋辞遇出现在他眼前。 他想得通透,就算不能和蒋辞遇走到最后,他也乐意在婚约持续期内与蒋辞遇谈一段恋爱。 一段纯粹的、无关种族的恋爱。 只要不做到最后一步,不让他发现自己的双性秘密,他就能无底线地试探、了解下去。 况且,就算秘密被发现他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 距离下一次发.情期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希望能够有所收获。 说实话,他还挺想试试发.情期抑制剂的,毕竟每个月的那点时间真的很折磨人,不知道抑制剂好不好用。 当然,他也想与蒋辞遇“做饭”。 不论如何,下一次发.情期都将是场全新体验。 “轰隆——” 又是一声恰逢时宜的响雷。 楚黎咬了下唇,卷长的睫毛忽闪一下,攥着棉质睡衣的衣袖,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小声开口:“蒋先生,一直在打雷,今晚我能和你一起睡吗?” 很拙劣的一个小手段。 但他知道,蒋辞遇会上钩。 第24章 走廊没有开灯,楚黎整个人陷在浓墨里面,唯一的光源来自为他敞开的这扇门。 偏偏身前人微沉的影子将他几乎完全笼住。 他故意扣错了睡衣的扣子,第三颗扣在了第四颗上面,像是真的被雷声吓到导致的手忙脚乱。 睡衣上衣并不太长,扣错的后果是一侧衣摆稍高,露出一点若隐若现的细腰。 又一道闪电划过。 不出意外,下一道雷声将在几秒钟后响起。 蒋辞遇听见自己回答:“可以……进来吧。” 说罢,他欠了欠身,给楚黎让出通行的距离。 “轰——” 楚黎一只脚才刚迈入,雷声便在耳畔炸响。 门框就那么宽,两人本就离得极近,楚黎顺势靠向蒋辞遇怀中躲了一下,直到雷声结束。 前后不过一秒多的时间。 睡衣轻薄,楚黎明显感觉到蒋辞遇胸膛的轮廓,以及衣料下偏高的体温,叫人有点舍不得离开。 拉开些距离后,楚黎仰起头,视线相交一瞬,后者快速躲开,侧身,关起了门。 黑色短发下的耳朵又红了。 不知是因为方才拉近的接触还是因为将要到来的同榻而眠。 “砰”,门被轻轻合上,旋即响起上锁的声音。 还上了两道。 楚黎眨眨眼睛,知道上锁可能只单纯是个人习惯,无关其他,却还是恶向胆边生,开口道:“蒋先生锁门,是想做什么吗?” 蒋辞遇尚未离开锁的手指一顿,瞬间明白过来他这句话里更深层次的含义——两个人在房间里锁上门能做的事可太多了。 蒋辞遇条件反射般又将锁给拧了回去,仿佛置身于炙热的火焰上面,浑身的血液都要被烤干。 “我只是…习惯锁门。” 异种身份特殊,他早习惯了随手锁门,若是被无关紧要的人看见什么不该看的,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明明是实话,配上烧红的耳朵和稍弱的语气,反倒像是理不直气不壮的辩解。 人越心虚,越是小动作不断,蒋辞遇垂下手,转过身,完全不敢去看房间内的另一个人,大步来到床边,视线飞速搜寻一圈,落上合上的笔记本电脑,果断拿起,开机,靠在床上,头也不抬,佯装镇定地说道:“我还要办会儿公,你先睡。” 话音落下,便听拖鞋趿在地面的声音响起,朝他靠近过来。 与之一同响起的,是楚黎的一声“好”。 笔记本顺利开机,蒋辞遇快速输入密码,余光瞥见楚黎绕过了他,来到床的另一边,坐上床,掀开一角被子,钻了进来。 被子只有一条,虽然被子很大,他们离得也并不近,中间的距离足以再睡下一个成年人,但感觉还是十分微妙。 旋即,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是衣料发出的声音。 蒋辞遇喉结快速滚动,心不在焉地点开一个文件,半个字都没看进去。 他知道楚黎在做什么,刚开门的时候他就发现楚黎睡衣的扣子扣错了,这会儿肯定是在重新扣。 重新扣也就意味着他要将下边扣错的扣子全部解开,露出大片白皙的皮肤,再挨个扣上。 甚至,还会露出更上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