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莹润的皓白手腕。 美人儿睡得并不安稳, 粉红的桃腮簇着单薄的呼吸,卷翘的长睫凄凄轻颤。 陆满庭站在床侧, 深邃的视线扫过苏吟儿包扎过的双手, 落在她微张的娇若鲜花的唇瓣上。 他着迷地抚摸她莹润如脂的脸颊,暗沉的眸底是扭曲的痛楚。 “你若是乖些, 就不用受这样的苦。” 他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在他左手腕上划了一刀。滴滴鲜血渗出,润湿她饱满I丰I润的唇瓣。她急急地张开小嘴儿, 热切地汲取,似是不够,蹙了眉心。 陆满庭就着原来的伤口切得深了些。 “不急, 吟儿要的,陆哥哥都给。” 他声线暗沉,无一不是狂热的眷恋, 眷恋中透着偏执的危险。 小半盏茶的时间后,苏吟儿的气色好了许多。 她做梦了。 梦里面,老皇帝强行解她的裙裳。她急坏了,胡乱踢打面前的人,声嘶力竭地哭泣, 就快要喘不过气了。恍惚中, 她听到陆哥哥的声音。 “吟儿?吟儿!” 她猛然睁开眼。 现实和梦境是相反的, 面前的人不是老皇帝,是她日思夜想的陆哥哥。 她微微一怔,似是尚未从刚才的噩梦中清醒。娇小的身子往后仰了仰,蒙着迷离水雾的美目木然地流转。 片刻后,她忽地抬手一巴掌扇在陆满庭俊美的脸上。 ——“啪”,清脆的声音响在寂静的深夜。 因着太过用力,受了伤的小手火辣辣地疼。面前的男子只错愣了一瞬,说:“打吧打吧,只要吟儿高兴。” 苏吟儿再也抑制不住地哭起来。 她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肝肠寸断,像是一朵被暴风雨摧残过的花儿惹人垂涎。那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奢盼和期待、所有的恐惧和害怕,全部倾泻而出。 陆满庭眸色深深,捧起梨花带雨的容颜,狂热地吻住她的唇。 他辗转反复,一点不复平日里的清冷和温柔,更像是在掠夺,将她孱弱的呼吸悉数吞下。 她无力抗拒,被迫承受他的霸道,婉转的呜咽渐渐变成软糯的娇I吟。 朦胧中,他点了她的睡穴。 “吟儿好生休息,你太累了。” 他搂着昏睡的她倒在白色的狐裘上。 他极轻柔地褪去她身上的衣裳,虔诚地像是在审视一件完美的艺术品,确定那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从未被旁的男人觊觎过,他才用舌尖描绘她的美好。 他拂去跳跃的灯盏。 只有在黑暗里,他才会肆无忌惮地放出心中禁锢的狂兽。 天色将明的时候,陆满庭走出了景阳宫,两个侍女急急追出来。 洋桃捏紧了帕子,几番挣扎:“那个,安国君,奴婢想问,想问......” 主子气势过盛,哪怕是双手负在身后,一句话也不说,她也不敢瞧他的神色。清秋似早已料到,不紧不慢地接过洋桃的话。 “安国君,我们何时迎夫人回府?” 明知暂时不可能,两个侍女依旧不愿放弃。 陆满庭脚步一顿,抬眸望向天际初升的朝阳。 缕缕金色的阳光冲破昏暗的云层,照在皇城屋脊覆着的茫茫白雪上。 黑暗是漫长的,但黎明终将来临。 陆满庭没有回话,径直去了老皇帝那儿。 等他看望看望老东西,再去慢慢收拾刑部尚书那只老狐狸。 * 刑部,陆满庭坐在案堂的主位上,左手边摆着厚厚的一沓案卷,全是沈家案子的相关证据。 他凌厉的眸光如刀锋般锐利可怖,冷冷地看向地上跪着的刑部尚书。 “真要一人担下所有罪责?” 三司不理民词,主管官员之间的官司,清承明治。刑部作为三司之一,主管沈家案子。 沈家沈忠良,乃青州县令,恪守本分、循规蹈矩,却因贪污案被流放,惨死在流放途中。其小儿沈义行甚觉冤枉,状告无门,求到了安国君的府上。 经过近半月的调查,事件真相浮出水面。 数月前,沈忠良管辖的青州县发现了金矿。金矿归国有,私人不得擅自开采,否则处以极刑。 沈忠良将此事汇报给朝廷,有心之人得知后,贪财心起,欲将金矿占为己有,故有了后续的案件经过。 这“有心之人”,显然不止刑部尚书一人。 刑部尚书似已不愿挣扎,在案卷上按下手印,痛斥道:“对,就我一人做的。要杀要剐,随便!” 陆满庭清朗的眸子满是不屑。 他不疾不徐地走到堂下,走到罪臣刑部尚书的跟前,俯下身挡住对方面前大部分的光影,用一种极其轻蔑的口吻,淡淡道。 “你当真以为,他们能护你陈家老少七十八口人?” 刑部尚书名陈勇,年过知命,妻妾四房,子孙众多。 他猛然抬头,似想到什么,心神一惧,却又不肯认输,执着道:“你休得胡说!” 陆满庭也不生气,醉人的唇侧勾着凉薄的弧度。他一字一句,似在提醒,又似打击。 “你的家眷会被流放,途径——大屿山。” “大屿山”几个字让刑部尚书狠狠一震,那略显花白的鬓角气得直抖。 同为狼子,他自然晓得那意味着什么。 他们从前是如何对待沈忠良的,便会如何对待他的家人。 陆满庭嗤笑,呵呵的声音极为愉悦。他按下刑部尚书颤抖的肩膀,笑道。 “可惜,你已经认罪了。来人,挑断他的手筋脚筋,送到安国君府的地下监牢!” 监牢里有刑部尚书寻了许久的太子,还有他熟悉的挚友。有人陪着,不会寂寞。 反正该受到惩罚的,一个也逃不掉。 自此,沈家案子有了定论。陆满庭亲自为其写了平反书,昭告天下。 他唤来风离。 “替我去沈家,给沈家父子三人上炷香。” 他答应过沈义行,尾七之前还沈家一个公道。 公道还了,还有两条漏网之鱼,快了。 * 承安殿,老皇帝睡了一觉,醒来后浑身都疼,像是有虫子钻进骨头里,啃呀、咬呀,让他不得安生。他急急唤来严公公。 “宣御医!” 严公公恭敬应下,人还没走远,听得老皇帝又道,“等会儿,好像,不痛了?” 老皇帝扭头瞧了瞧后背,掀开衣服瞧了瞧大肚腩,仔细检查后,确定并无大碍,长吁一口气:“吓死朕了,还以为朕患恶疾了呢!” 严公公垂首静立着,掩下心中久久难以平静的惊涛骇浪。 早间天刚亮的时候,安国君来了趟,手里托着一个黑色的小瓷瓶。 他打开瓷瓶,数条扭曲的虫子以一种诡异的姿势,从老皇帝的耳朵里钻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