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门口的千手扉间，白昭有些疑惑，“你站在这里很久了。”他提醒道。 “现在已经是秋冬时分了，如果一直在这里站下去，天色很快就黑了。黑天回到家的话，不安全吧。”白昭善意地说道。 这种恐惧，白昭一看便知。虽然不认识对方，但这情况好像因他而起，白昭姑且算是出于礼貌，提醒了一下对方。 “你是忍者吗？”千手扉间让自己强行冷静下来，他问出了好奇已久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如果是忍者的话，这种将近八九岁的年纪，早就已经上战场两年了。天分越好的孩子，上战场的年龄也就越早。 可是千手扉间却从来没有在此之前见过他，这算得上是他们第三次见面了，就算是千手扉间一向心思缜密，看到白昭没有攻击意图，也难免主动开口问道。 白昭摇了摇头，“我不是忍者，你为什么会这样想？”他似乎没有见过对方。 白发孩童面无表情，虽然目光没有什么焦距，可千手扉间总有一种自己浑身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他忍耐住了不适，“之前的时候，你很轻松地就解决了那些羽衣忍者。” 总觉得这种对话非常怪异，千手扉间还没有想出原因。 “是有这么一件事，原来你当时在场啊。”白昭确实已经忘记了这些人的面容，对于他来说，是没有必要记住的信息。 “不好意思，我已经忘记了你们的长相。”既然是事实，白昭就这样说了出来。 “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更谈不上相识，所以我就遗忘了。” “你……”千手扉间说不生气是假的，他的记忆力很好，简直已经把对方刻到自己的脑子里了。 可是现在，这个人居然一种无所谓的语气，不，或许确实有那么一点歉意？总之，他已经忘了自己。 那他这几天的焦虑和担忧甚至恐惧算什么？千手扉间脸色难看得很，眼中的愤怒简直要藏不下来。这其中甚至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就算知道对方很可能并不在意自己，不把自己当成对手，但是这样被忽视，根本就没有留下任何印象，就算是千手扉间，也很难不委屈。 “不过，能活下来就好，不是吗？”他这样说道，反而让千手扉间错愕了。 “希望以后还有机会能看到你。”对于白昭而言，这是很平淡的一天。 总体而言，和过去的人生并无什么不同，他只是重复着活下去这一件事情而已。若说细微的改变，那就是白昭有了真正在意的人。 而还在原地的千手扉间，看到他毫不犹豫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大声喊道：“我叫扉间，你叫什么名字？” “白昭。”他稍微停住了脚步，转头看向了后面的人。白昭不觉得他们有互报姓名的必要，可既然对方主动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于情于理，他也告诉了对方自己的名字。 他的话是什么意思？是在祝福自己能够再多活一段时间吗？千手扉间不解。 不想承认这个猜想，千手扉间想到。这样没有感情的怪物，连模仿普通人类都不屑去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情味呢？ 从头到尾，这个叫做白昭的家伙，根本就不曾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过。不过几天，就把见过的人的样貌都忘记了。 千手扉间厌恶宇智波一族的极端感情，可现在他觉得，比起这个怪物一样的存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至少宇智波一族是人类，他们有着人类该有的感情，懂得什么是爱。可是若是没有感情、没有心的怪物，连人类都不算，那人类在他面前，究竟是什么？ 尤其是对方还有着无与伦比的潜力，一旦这样的怪物想要做什么普通人无法理解的事，真的有力量去阻止他吗？ 这样的威胁，如果有机会，一定要把他杀掉。 这是千手扉间发自内心的想法。哪怕对方说出似乎是在关心一样的话语，可只要看着他的眼睛，千手扉间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事情是真的。 这只是怪物拙劣的模仿罢了，绝非是它该有的内心的想法，实在虚假。这是千手扉间认定的想法。 第17章 白昭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宇智波斑出来见他一趟并不容易。 隐瞒了任务情报，还总是往族地外面跑。想要不被发现，实在是有点难度。 “如果实在不方便的话，没关系的，斑。”看着神色不好，隐约愧疚的宇智波斑，白昭这样告诉他。 “我们不必用行动来证明你我之间的感情，只要知道彼此的心意就好，不是吗？” 这样认真、没有被打击到的白昭，他越是不为此而伤心，宇智波斑就越是无法忽视。 白昭已经换上了制成的新衣，黑色的和服上用鎏金色的线勾勒出麻叶纹，银白色绸带束腰，虽然总体上与宇智波一族族衣的颜色相近，可到底是不一样的。 麻叶纹过去常用于佛像的装饰，麻叶纹原形的麻生命力顽强，长势快，这个图案因此多用儿童服饰上，祈福孩子健康成长。精细做工的衣服，一看起来就华贵的料子，加上白昭并不常见的月白色长发和银灰色眼瞳，配合着精致的外貌，一看就像是贵族家的孩子或者神社从小培养的神官。 如果不是那双眼睛，实在让人觉得危险。否则的话，无论如何都和忍者沾不上边。 明明说好了要成为家人、成为兄弟，可是哪有这样连见面都要隐瞒、偷偷摸摸的家人呢？宇智波斑心里憋闷，可是他看到面上一片纯然的白昭，心中不免有些泄气。 白昭总是这样冷静，内心好像被雕磨成了一块平滑的石头。 无论对待什么事物，他大概已经隐约有了自己的看法，知道了可能的结局。这样的理智，明明自己的切身利益受损，他也可以这样波澜不惊地接受。 宇智波斑很难说这样是好是坏，可白昭过去就是这样生存的。既然如此，那么一定有他自己的理由。 “……就算是这样，可我也不希望一直如此下去。”这样见不得光，怎能让宇智波斑接受呢？ “总有一天会改变的，我相信斑能做到的。”对此，白昭倒是很看得开。 不想要逼迫什么，否则的话，夹在中间的斑一定会很痛苦的吧。正是因为喜欢斑，白昭才不想看到他不快乐的样子。 这既是出于他的理智，也是出于他的感情。 “而且只要斑需要的话，我一定会帮你的。”这是白昭的诺言。 人类总是喜欢违背已经做好的约定和许诺，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口头还是文书，无论曾经怀着一定要遵守或者虚伪的想法许下诺言。只要在某个时刻，一旦产生了冲突，他们就可以选择违背诺言。 白昭不喜欢这样，既然是已经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