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问:“下一步是结婚吗?” “可能吧。”彭予枫也异想天开地说。 陈礼延说:“我没有和其他人住在一起过。” “我也是。”彭予枫打了个哈欠。 陈礼延又说:“但是和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很安全……也许之后我们可以去国外领证。” “嗯。”彭予枫摸了摸陈礼延的头,声音渐渐低下去,“好,以后吧。” 彭予枫不知道陈礼延为什么会想到结婚,也许陈礼延骨子里是一个热爱家庭的人。彭予枫却有些无力地想,他可能没法这么快回应陈礼延。但好在天亮起来,陈礼延早就没心没肺地忘记在夜晚说出口的呓语。 很快八月到来,他们熬到酷暑结束,天气终于有了变冷的迹象,闷在空调房里几个礼拜的陈礼延忽然想出去吹吹风——他还在认真寻找杭州有什么好玩的事情,但好像大部分都和彭予枫去体验过了。 这时候江海倒是给彭予枫发了微信:[这周末不去喝酒了,你们想去坐船吗?] 彭予枫:[游哪里的?] 江海:[大运河-钱塘江。] 江海:[大运河出发,再到钱塘江,转一圈再回去。] 彭予枫转发江海的消息到小群里,大家都说可以,只有阿谭抽不开身,说:“你们去吧,我要打工。” 他们约好下周周六去。在此之前,彭予枫工作上却遇到一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的事情—— 入职两年,彭予枫已经独立完成一些项目,积累了不少经验。 六月份有个同事离职,彭予枫帮忙分担一些新内容,处理了一些烂摊子之后,他发现中间有一项快要被遗漏的内容,再不继续往前推进就来不及了。 彭予枫找人了解了一下,发现是有一段动画制作他们人手不够,所以分镜部分发包出去,要由外面合作的公司去做。彭予枫联系对应的人,想收回这些分镜,发现质量不算好。彭予枫想了想,以为是线上沟通不够有效,便约负责的人当面聊聊。 走进会议室的男人有些消瘦,脸色带着病态的白,他叫做常文。一进来,常文便上下打量起彭予枫,彭予枫和他说明情况,常文笑了笑,颇为油滑地说:“那现在说也晚了,我们流程走到这里,已经要给别人结算了。” “抱歉,之前审核是没问题的吗?”彭予枫皱着眉,“但我找不到任何的反馈记录。” 常文耸耸肩说:“那需要你去问你们组里离职的那个人了。” 彭予枫叹了口气,心想这又是扯不清的乱麻,于是后退一步:“我们这里还有一部分需求,可以重新排期吗?” “可以。”常文眨了眨眼睛,“文档准备好了吗?准备好的话我可以先看。” 彭予枫在这件事情上天真异常,还没察觉到这里面如同泥潭一般的效率陷阱,无论重复多少次,收回来的内容都还是无法直视。经过组长提点,彭予枫才发现常文此人极其善于推卸责任和打太极,在他手里翻车的人又何止彭予枫一个。 彭予枫忍不住在工位上唉声叹气,旁边的工友关心道:“怎么了?” “也没人告诉我常文这么难沟通。”彭予枫瘫在位子上,“你看看这种质量的外包为什么还要一直和他们合作?” 工友也很同情彭予枫,但他余光瞥见陈礼延,笑着推了推彭予枫的肩膀,说:“先下班呗,你朋友来找你了,他好像天天都来。” 彭予枫应了一声,下意识地抬头朝陈礼延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陈礼延一边走路一边低头看着手机,居然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第52章 忧郁夏日的阴影 忧郁夏日的阴影像是一团遮天蔽日的云,在彭予枫和陈礼延没有在意的时候一点点遮住两人,大雨还没降落下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降落。 陈礼延本想用拖延大法消磨他爸之前的提议,却没想到他自己快要把杨叔叔女儿忘记了,他爸还记得。刚才下楼来找彭予枫,看见爸爸发来的消息时,陈礼延的心头涌上一阵强烈的烦躁感。 爸爸:[你想得如何了?] 陈礼延左思右想,迟疑地回复:[最近有点忙,我再想想。] 爸爸:[好。] 陈礼延浑身不得劲,干脆走到一楼去抽烟,之后才走到二楼来找彭予枫。两人一对视,却发现彼此今天看起来都是灰扑扑的。陈礼延一见到彭予枫,心里的烦倒是散了些许,跑过去蹲在他身边说:“你怎么了?” “没事。”彭予枫坐直身体,敲击键盘最后回了几条消息,把电脑彻底关机,“遇到一点恶心的事情……但是算了。” “哦。”陈礼延傻笑两声,“那我们等会儿去吃火锅吧,好久没吃了。” “在家吃吧。”彭予枫小声说,笑了笑,“在家煮一样的。” 两人结伴走到走廊尽头,陈礼延又在絮絮叨叨地跟彭予枫说今天听来的笑话,彭予枫却看见常文也拎着包走了。远远地,常文看了一眼彭予枫,视线并没有在他身上停留很久。 彭予枫想到常文给他找的麻烦,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陈礼延顿了顿,问:“怎么叹气啊,小彭?” “小彭也是你喊的,小陈。”彭予枫抬手摸了一把陈礼延的头,“真没事,就是工作久了,烦。” 实际上,彭予枫之前没这么烦过。 他一直都还算是个很有上进心的人,从只身一人来到杭州开始,彭予枫的努力是细水流长型的。和陈礼延谈恋爱之后,彭予枫暗中考虑过两人之间的差距。他绝对不想让组长知道自己搞不定这点分给他的工作,就算常文很难搞,彭予枫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彭予枫没有意识到,也许这里面还有不少优绩主义的幽灵在作祟。他很努力地想要把工作和生活分开,但在二十来岁这个年纪,彭予枫做的远远不够好。 接连几天,彭予枫都下班很晚,陈礼延不想在工位上等他,于是便早早地去车里等。回家后,彭予枫洗完澡出来,陈礼延精力充沛地缠着他索吻,两人笑着倒在床上,连床垫都被撞歪了些许。 “你说每天做不行,那隔天做总要的吧……”陈礼延沿着彭予枫的脖子一路往下吻。 彭予枫积攒一些时日,被陈礼延撩拨得也有了感觉。然而不知为何,今天陈礼延进入得非常不顺利,两人试了好几次,陈礼延最终退出去,一边涨得难受,一边问:“好紧……怎么回事?” “可能有几天……没做了。”彭予枫只能说。 他从床上半坐起来,伸手握住陈礼延,哄他:“我用嘴吧。” 说完,彭予枫顺从地低下头,陈礼延被他的动作取悦到了,舒服地头向后仰着,手放在彭予枫的背上摸了摸。他看着彭予枫的侧脸,忽然问:“之前你不是说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