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知道营救主上再无可能了,只能想方设法留下他的血脉。” 女人:“我们知道这很为难,但请你念在主上对你的一片真心,留他一条血脉,他当初布局了许久才将你带离那鸿图的魔爪……”虽然最后没有成功。 男人:“我们会争取给你留出时间,绝对不会让武安君察觉。” “太荒谬了。” 在牢房里,在全是眼线的地方,和甲级战犯搞出动静,他们能想到这么个馊主意能震撼她一年,年底总结的时候必须大书特书。 梓桑用态度表明自己拒绝,手上动作不由加快,大人离谱但小男孩她得救。 男人急了:“只要这个孩子降世,他就是我们的新主人!南中皇族最后的希望!” 原来是家里有皇位继承啊,那梓桑勉强理解了,但她更关心另一件事。 “你们还有多少人,打算用什么办法拖住那鸿图?” 听她的问题,两人还以为有希望,庆幸这一次的孤注一掷有用! “还有……”女人刚要说,男人向她摇头。 “具体有多少族人我们不能说,但可以向你保证那鸿图会焦头烂额到顾不上你。” 落下最后一针的梓桑理解他们的防备,但她也好奇怎么个焦头烂额法。 男人咬咬牙还是将底牌说了:“我们可从牧园主人那里借到兽医,军队战马若是得了瘟疫,他就更不着家了。” 族人打算休养生息,决定让毒和蛊暂时不再现世,所以他们只能想到这样一个既能美美地隐身,又能借刀杀人坐收渔翁之利的办法。 梓桑一顿,牧园主不是她吗? “你们真的认识牧园主人?” 她目光灼灼。 男人和女人顶着这样的视线有些莫名,显然不理解梓桑的关注点怎么会在这种地方,明显让那鸿图不归家更重要。 但他们还算实诚地说不认识。 那就对了,梓桑怜悯地注视着这两个聪明蛋,人就在眼前却不认得,还笃定能借到兽医,做梦呢。 她还是跟他们摊牌吧。 “其实车寿死了。” 外面的人很难得到刑狱内的消息,这两个人包括整个族群都以为自家主上还活着,只不过可能受点苦。 乍一听她的话,都愣住了,表情一下空白,半天都说不出一个字像是失去了语言组织能力。 他们的所有设想都基于车寿还活着,他们想方设法留下他的种……蛰伏……东山再起……复国…… “你骗人的吧。” “不想帮忙就算了,何必……何必……谁不知道那鸿图这竖子连肃成王都能放过,我们主上不过逃了几日……罪不至死啊。” 梓桑看着他们露出迷茫空白的神情,无措得像两个孩子,失去目标,失去力气,失去精气神,于心不忍的她便没有再强调。 只是说:“你们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带着剩余的族人好好生活,不要想着报仇,另一个……” 另一道男声补足:“另一个便是束手就擒!” 他踏过门槛,带着极强的压迫逼近,丈八尺的身材几乎到顶,黑底金边锦袍华丽无比,恍若天神的容貌不及他眼中的睥睨。 男人和女人对视一眼,都瞧不出这人是谁,不由向彼此贴近,忌惮地看着他。 而等到那鸿图将梓桑挡在身后,挡在身后的人又探头探脑地看他们,毫无距离的相处让那两个人的脸色变得精彩纷呈。 男人像发现了什么秘密,震惊到失语:“不想夫人已经……难怪不肯帮忙。” 女人更是一言难尽:“既如此,我们也不为难,替我们带个人进去就权当前些时日主上好吃好喝招待您的报酬,其他的便不用管了。” “我们也不会去泄密的。”她又急急补上。 那鸿图从鼻子里哼出一口气。 他在门外听到分身裹挟着另一半意识说出放人一马的话都快急死了。 但是现在看这两个傻乎乎的人还没认出他,又说出这种傻话,他又释然了。 傻到送上门的就算关进去了,也会傻傻地表示宁死不屈。 他,刑狱老大,决定原谅他们! “也不用带人来了,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走一遭。” “你是?” 这两人还算机警,悄悄后退,就是孩子也不管了,不像亲生的。 “能带你们进去的人。”那鸿图。 “真的?早知刑狱进去容易出来难,不想竟是真的。” 看着又不大聪明了。 他二人本来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心态来的,赌的就是那万分之一的希望,所以哪怕那鸿图眼里有戏谑,他们也能接受,毕竟如果真是敌人早就被拿下了。 眼前的男人显然有门路。 “敢问大哥可是狱卒?” 那鸿图含糊不清地“啊”了一声。 两人激动了,遇到不戴面具的虎枭军了!但本能的忌惮还是令他们开始谈判,询问他要多少报酬,又得寸进尺地问能不能带些人来劫狱。 看他们掰手指算组织内剩余的可动用资金,那鸿图的沉默震耳欲聋。 满脑子都是他们是装傻还是真傻,竟然傻得浑然天成啊。 他失望地摇摇头,直接引他们出济药堂,拐到后面,亲卫驻守的地方。 “车寿那么精明的人,怎么能有这样的族人?”他感叹。 当年那些控蛊的高手也不这样啊。 年安让人将两个人绑起来,听到自家大人的疑惑,就想到了巡逻兵的话,指着这对男女,“这女子在后院翻了半天的墙一直进不来,这男子也是竟想在街角的地方挖地洞,烟尘太大这才害得路过的小孩犯了病。” 所以也是巧了。 两个傻子想法设法要见梓桑,却因为孩子犯病,让他混进去了。 迎着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那鸿图:“押回去审。” 至于孩子,哪来的回哪去。 可他没踏出几步,后面的女子就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喊出“天不遂我”的口号,最后自缢当场。 原来是抱着这样的心态来的,那鸿图烦躁地转过身。 女人下手比较狠当场没,男的还没动手呢却在同一时间断气,死前还十指紧扣,缠绵的眼神愣是让他们演出生离死别英勇就义。 “啧。” 看来情蛊的真正示范在这了。 谈恋爱谈傻了的感觉。 下午照常坐诊,但是限号排队了,除了重症病人,其余人都得凭号看病,感觉还没到自己的时候完全可以溜走干别的事,也不用一整天耗在和人争抢上。 如此,乱了很久的济药堂终于井然有序起来。 当天下午再没有出现幺蛾子。 就是临近收工的时间,那鸿图见到了鬼鬼祟祟的和泰。 他还瘫着,却扒着窗口努力支楞身体,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