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入迷了,甚至忘了身上的痛楚。 那鸿图冷不丁来了一句:“所以哪有什么爱而不得,错付真心,空耗心血……你的族人要么没人爱,要么见一个爱一个,既无耻又贪心地想把人留在身边,所以导致心头血供应不上情蛊分裂的速度。” 可不就是空耗心血,死得快吗。 书上还说了:【若有情蛊异化,则情况全然不同,异化过的情蛊分裂能力是原来的千百倍,还能获得特殊能力,但不可避免地失去原先的本事,例如控制他人,制作蛊人。 异化过的情蛊可转化成毒蛊药蛊强化蛊……详情可见下一页。】 下一页就是五毒蛊了。 梓桑刚才在这两页之间使劲翻,确认没有错过后,来自于学霸的骄傲又回来了。 “你看,”梓桑抬头挺胸,“你的情蛊为了在充满尸毒的环境救你,自动转化成了毒蛊,没了原来控制人、吃脑子的本事,你对情蛊的刻板印象该刷新了。” 那鸿图:“天下大业也和你没关系了。” “不,可,能。” 车寿喃喃,可蛊人制作失败的画面闪过…… 不,不会的,他摇头不信,梓桑不可能知道得比他还多。 知道没有威胁后,梓桑/那鸿图让人把大五毒蛊送回来,指着一起送过来的鼠老师:“你控制一个试试。” 老鼠的模样又小又弱,但车寿没工夫嫌弃,连忙借微弱的感应驱使五毒蛊钻进老鼠的心脏。 五毒蛊啃食了它的心,然后是肠子、脾、胃……最后消灭了一整只。 “不会的……它应该窝在心口,驱使这东西站起来!”车寿凸起的眼睛写满了不可置信。 “再来一只!” 那鸿图挥挥手让人送鼠。 这一次头蛊钻进鼠老师的脑子。 没有意外,蛊鼠制作失败。 “再来!!!” 又一次,是子蛊去蚕食鼠心。 又又又一次,是子蛊啃了鼠的脑。 最后一次,头蛊和子蛊一起啃完了一只鼠,进食完毕后,头蛊还把子蛊吞了。 然后这黑黢黢的玩意儿爬向了梓桑。 被那鸿图用破盆扣住了。 里面也如愿传来它啃铁的声音。 玩意儿其实不比情蛊弱。 百毒不侵,啥都吃,尸体成毒等于超绝的战斗圣体,这不比耗心耗力控制人来得厉害? 梓桑摸着心脏思考要不要也练一个?药蛊,强化蛊是什么她还挺好奇。 “呃……”车寿从溢血的喉咙压出声来,梓桑赶紧回神,帮他稳定住生命体征,解药一日没做出来,车寿就不能有意外。 于是之后几天,又是不眠不休。 她发现头蛊和虫卵的毒性竟然是最强的,而离体的子蛊,没了车寿被尸毒浸染的血液,反而毒性在不稳定下降,中毒的人由此摄入的毒深浅不一,也就是说解药的剂量就不能是单一的。 她一点点调试剂量,分出三个中毒级别,将药用在不同的鼠老师身上。 在这样忙乱的时刻,她还需要兼顾中了尸毒无法排解的车寿,五日又五日,转眼半个月,梓桑整个人瘦了一圈。 外头百姓的忍耐力也终于抵达了爆发点。 他们偷偷出门,有外出放风的,也有出去觅食的,还有逼不得已要看病的…… 有些人在满是安息香的地方游荡,自以为安全,却一下踩到了蛊虫,一传十十传百,一个个被传染。 还有一些在没有熏香的地方被蛊虫啃食干净。 于是他们越来越恐慌,总觉得无论如何都要死,便滋生罪恶,以前不敢干的奸淫掳掠烧杀抢劫渐渐被人拾起。 “不要过来,二叔求求你,我是泱泱啊。” 小女孩慌不择路地跑向父母的堂屋,可又在半路想起父母中了毒,停住脚,她瞧着不断靠近的男人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 … 以往乖巧听话的店小二因为做饭慢,被掌柜责骂到现在,他们因为皇命而不得不关在屋子里躲灾,主仆情意非但没生出来,还因为这场责骂,忍无可忍的店小二向掌柜亮出了菜刀,卷了他所有的钱。 … 米铺、粮铺是重点遭灾对象,老板往往人财两失,人命失,财物粮食失。 一切都快乱了起来。 虎枭军真正的用处便显了出来。 他们强大威严,令行禁止,能抽能打绝不逼逼,有些将士的手是精铁浇筑,扇人的时候不亚于酷刑,一巴掌下来人安分了,整个胡同都听见了,犯事的人也出名了。 除了当场收拾的,还有挨家挨户点名的,见有寻衅滋事偷跑的,刑狱走一遭。 不是喜欢外出吗,不是想做恶吗?抢点东西算什么,刑狱内多的是大奸大恶之人可以点拨他们。 七百七十七间牢房,完全够住,不够也没关系,兵部的也征用了! 于是一些浑水摸鱼的人也安分了下来。 部分官署松了口气。 但一些本质上的问题还是没能解决。 比如百姓的吃食问题,吃不上饭的时候百姓可不管是不是护卫他们安全的人,连那鸿图都要在他们心里挨骂。 而这时林景焕抢在所有人面前送粮送水。 百姓突然就想起他是第一个发现有人中毒并进行安抚的人,于是大街小巷里传出了对太子的赞颂,夸他仁心仁德,爱民如子。 声望一下拔高许多。 原计划的延河之行便搁置了。 而后太子转头又去永隆帝跟前告罪,求他宽恕自己擅自做主,将功劳推给他,把人哄高兴后又求来一纸调粮的圣旨。 一套下来无可指摘。 等梓桑/那鸿图知道的时候,全城都被安抚得差不多了,她/他的药也做好了。 除鼠老师外,首批尝药的是车寿,然后才是刑狱内中招的人。 一共三十人,在四号房排排躺,由全副武装的狱卒灌下药。 “你竟然,还,愿意,救我族人。” 顺从地喝下药,短短半个月像变了个人的车寿看向外面,就在刚才,他看到了自己的族人,正生死不知地躺在担架上被抬进去。 活似蜡烛融化后的皮肤耷拉下来,看不出他什么表情。 得到梓桑忙中敷衍的点头后,他看了她许久。 【新角色加载中】 “我要死了。” 尸毒是被化解了,可身体已经是极限。 心脏的缺口尤其致命。 他也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族人将情蛊送出去却得不到对方的蛊虫时会短折而亡。 所以梓桑说的不对,他的族人才不是滥情的混账。 他们和他一样,是一群可怜虫。 哪怕不必献诚于爱人,可头蛊都愿意送出去,那便有了同生共死的心。 他们没有错。 他也是。 她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