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其实车寿根本不需要拿话激她/他,她/他懂得吃一堑长一智。 林枭和姜纨对此不是很赞同,难得意见一致。 “大人刑狱不适合夫人这样的女子入内。”林枭。 “对啊,她会吓到的。”姜纨。 “无妨。” 那鸿图/梓桑一起开口,声音一柔一刚,却整齐得有点诡异了。 两具身体同时卡顿一秒,而后梓桑低头,那鸿图继续:“车寿身上还有些谜底需要我……和她亲自去解开。” 如此林枭姜纨也不好说什么了,这几天梓桑才是在车寿身边最多的人,想来得到了某些情报。 梓桑/那鸿图,一个骑马,一个乘马车,林枭陪着那鸿图骑马,姜纨则在车内对梓桑嘘寒问暖。 “夫人可有受伤?” 她又压低声音问:“车寿为何将你带走?” 车边的林枭看了眼那鸿图的反应,才去倾听,车内的梓桑说:“我还好……” 至于车寿的目的…… 她自己都不觉得车寿带走她真的是为了睡觉,起初她只有一个模糊的猜测还得不到验证,在车寿身边几天她又撬不开他的嘴,不过在他拿全城百姓的安危做威胁的时候,就和她之前的猜测对应上了。 他大约又研究出什么生化武器,打算在皇城内外大肆散播,又怕她会出手救人吧。 “武器?”姜纨大惊失色,“夫人可有探听到?” 梓桑摇头。 还是得审完车寿才知道。 姜纨:“那您这几日是如何度过的?” 卧薪尝胆的细节不好道与外人,梓桑就当参加了一场医蛊研讨会,切磋技术罢了。 “切磋?”姜纨一脸匪夷所思。 把死敌的妻子掳走不干点别的? “我知道了!”姜纨突然灵光一闪,顶着那张青楼妈妈的脸,一阵唏嘘,“您定是宁死不从,这才好端端的,太可怜。” 梓桑:“……” 她伸出手按在姜纨的肩上,想让她停下脑补,祸从天上来确实很惨,但是别人觉得惨和自己觉得惨还是不一样的。 她又没有卖惨的习惯。 结果姜纨突然眼眶发红。 她怎么可以这样好,为了不让人担心,强忍屈辱,还安抚她呜呜,好一个坚韧不拔的女子。 姜纨又真心实意地说了一遍:“大人配不上你。” 梓桑:“姜纨……” “!”姜纨眼睛睁圆,摸上还来不及卸妆的脸,“你知道是我?!还记得我,甚至知道我的名字?!!” 自那夜府中一别,还能在梓桑心里留下印象固然是好,但她这次易容了呀!除了林枭和大人就没人认出她!那些将士甚至叫不出她名字! 完喽。 易容术出现岔子了。 她赶紧掏出藏在腰间的小镜子。 梓桑:“……不用照了,我习医看得出来,但他人不一定,所以不必担心。” 而且姜纨的易容术还是从她这边的系统得到的,认不出来才有鬼。 姜纨大大松了口气,紧接着又钦佩又开心地看着梓桑,一双猫眼亮晶晶的,被注视的人心情也好,仿佛一下忘了她曾经又贫又贱的时刻。 “呜~你真厉害,”姜纨凑过去贴贴,“如此我就又有一个除林枭这个讨厌鬼以外可以说话的人了。” 虽然面容千变万化很酷,但也意味着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她的真面目。 如今又有一个,还不是敌人,她很是快活。 被抱住的梓桑有些不习惯,但想到姜纨这些年的颠沛流离、尽职尽责,叹了口气,轻拍着她。 “辛苦了。” “!”姜纨呜咽一声,她竟然懂我! 呜呜,她宣布从此刻起,她和梓桑天下第二好! 姜纨的粘人那鸿图早有体会,男号时还能推开,女号却只能任其上下其手,整个人被她箍进怀里,她看着那看似纤细的手臂,不白练,真不白练。 好在马车很快就停了。 第一次以女号的视角站在刑狱门口,她抬头,黑色建筑如同庞然大物压在人心上,玄铁重门向她敞开,内里森严凛然,空旷的场地唯有两侧的烛台向前延展指引着地狱的入口,燃起的星点微光照不亮这片天,风一吹鬼火摇曳。 嘤~梓桑忍不住后退一步。 见此,姜纨又缠了上来,林枭看向那鸿图,发现他斜了眼梓桑,似乎有点嫌弃,于是她取来一盏灯,在前方开路。 登上长长的台阶,绕过办事的前堂,横跨练武的校场,在武器库旁停下,地宫入口打开。 怂人梓桑感觉身体在慢慢变凉,尤其是地宫的阴风吹来的那一刻,汗毛乍起。 赶紧操控那鸿图挡在前面这才好了点。 七百七十七间牢房分为天地玄黄。 以玄黄二级牢房为例,踏进去的那一刻,尖利刺耳的声音几乎要刺穿人的耳膜,凄厉的嘶叫不绝于耳。 但这还算好的,至少他们还能叫出声。 再一看铁栅栏内的犯人,一眼望不到头,但那些离得近的牢房全是黑黑红红的一团,梓桑恨不得瞎了。 此刻她甚至生出救人的想法,忽略掉重刑犯的身份,那些血就跟大。麻一样夺目,她颤抖地伸出手,想去帮里面的人清除血色。 他们罪有应得…… 死不足惜…… 咎由自取…… 她在心里反复念叨,可那些人实在太痛苦了,有刑具插满全身的,也有在碳火里翻腾的,更有父子,兄弟被吊在横梁两端,脚下各靠一个半长不短的凳子保持平衡,却总能害得自己和对方差点窒息……监刑的人再时不时问上一句:还有呢/招了吧…… 梓桑记得自己也做过致幻的药物放在刑狱内,不明白下面的人为什么没用。 下一刻答案浮现在脑中:因为常年活在地底,狱卒也需要宣泄心中的恶。 这么想着更难受了,都是自己造成的…… 眼看另一个自己要失去理智,那鸿图一巴掌拍了上去。 宽而大的手掌落下,脑瓜子嗡嗡的。 他低头看向自己,那一脸痛楚让他难绷,于是手上没个轻重,求自己清醒一点。 “……” 一巴掌下去唤醒的可不止是自己,还有旁边的人。 梓桑控制不住哀伤就算了,那鸿图还肉眼可见的不耐烦,对那一巴掌始料未及的林枭姜纨,一个将人快步带走,另一个则指控那鸿图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动手。 “大人,你太不是男人了!”姜纨斥责。 那鸿图:“……你懂个屁。” 他自己知道分身被人设影响有些情绪化,对死有余辜的人还忍不住同情只是一时的,一旦脱离环境就不会了,所以他现在要做的是不能因为分身的情绪化而改变管理方式。 什么给个痛快的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