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猫妈咪,她觉得自己连同好大儿一起受到了侮辱。 “你在审问犯人吗?”将人推至身后。 车寿倒不觉得自己有问题:“你不知道刑狱里的犯人进去前都要被扒光了,人身上的部位更是重点瞧,身上不能有任何东西,便是自尽的器具也不行。” “如今不过看它几眼都未上手,掉不了一块肉的。” 听他这么一说,梓桑反倒沉默。 是啊,就算扒光了,车寿竟还能练出五毒蛊。 可怜又可敬。 还有可恨。 “对不住。”她说。 说完,梓桑重新低下头料理猫身上结的泥巴块。 身后一时没了动静,直到车寿一声叹息,身前多出一双轻柔环住她的手,后背的温度叫梓桑睁大眼睛。 她刚要挣扎,但车寿只是一抱即离,快得仿佛这个怀抱是错觉。 梓桑不明所以地看过去,想知道他是不是又犯病了。 只见车寿万年不化的冷脸已悄然融化,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弧度。 “你心疼我。”他说。 梓桑:“……我没有。”又不是斯德哥尔摩:) 车寿显然不信。 算了,还是去洗猫吧,她又把身子转回去。 背后又传来轻笑,本来没什么想法的人都要被笑恼了。 难得开怀的车寿津津有味地盯着前方的背影,刚才梓桑那个明显难过的表情值得他回味半生。 她能对他感同身受。 没有哪个人能抵挡住这样的温柔,车寿也不能。 可惜他太嘚瑟,实在受不了的梓桑想将他赶出去。 车寿当然不肯,三日之期未到,今晚的梓桑越令他心动,他对情蛊就越加期待,猜测她方才的表现是由情蛊带来的好的开始。 不过也怕梓桑恼羞成怒,心情十分好的他走到一边,一个能看到梓桑的位置,还不忘关怀一句:“仔细站久了头晕。” 回应他的是一捧泥巴水。 猫洗好后已经是后半夜了,书房直接熄灯,有人要抱猫睡觉。 一般来说,梓桑睡床,车寿睡榻,他们的周围都会围着一圈圈五毒蛊,密密麻麻的就像蟑螂,有时还会传来啃木头的声音。 但梓桑发现今晚的五毒蛊似乎少了些活力,在地上慢吞吞地爬。 她猜泥巴水对车寿身上的五毒蛊起作用了。 但这还不够。 一直等到普通人类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刻,她才偷偷起身,走向盛满泥巴的水盆,途中小心垫脚生怕碰到一只虫。 来到水盆边,地上洒点水,离得最近的红泥小炉涂点泥,再这边抹抹那边涂涂…… 忙得忘乎所以时,一双发光的眼睛飘了过来,害她心脏漏跳一拍。 听见“喵”的一声才如释重负。 正偷摸干活最忌讳被发现,她赶紧摸两把猫缓缓。 辛苦了,梓桑对猫猫眨眼。 她辛苦,猫也辛苦。 车寿有八百个心眼子,她/他只能一层泥巴一层香地往猫猫身上涂,第一层保护皮肤,第二层藏香,第三层蒙蔽敌人。 如此才混过去。 猫猫虽懒,但爱洁,它不像狗喜欢身上脏脏的,那鸿图训了几遍,它就硬是忍下了舔毛的本能。 当然也可能是怕那鸿图,又或者纯粹是给得太多了(肉)。 车寿在刑狱的时候一定没见过这种叫花鸡式犯人,跟人体污垢似的泥巴,他不知道能藏什么。 心里有点小确幸的梓桑偷偷去看车寿的方向。 结果一转头发现人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起身,正睁着眼看她。 直勾勾的。 嘶。 神经衰弱的根本受不了一连两次吓,一屁股坐在了冰凉的地上。 他有看到什么吗? 梓桑心如擂鼓。 车寿是从第一声猫叫开始醒的。 睁开眼感受不到异常,又只发现梓桑和猫玩的画面,就有些无奈。 “夜深了不要贪玩,我保证明日它还在。” 他以为梓桑是太紧张猫,怕它又跑了才会大半夜和一只猫玩闹。 他都能想到家里以后又多出一个祖宗,他不能凶不能骂的活祖宗。 怕心虚引起声线发紧,梓桑也不敢应答,继续摸猫,然而车寿走过来将猫抱到自己的榻上,然后—— 又检查了一遍猫的身体,继而审视梓桑,尤其是她身上能藏东西的地方重点看。 一无所获后才放过一人一猫。 梓桑:QAQ太吓银了。 距离蛊成,还有两日。 第二天,书房窗户密闭,红泥小炉燃起来,碳烧起来,书看起来,人盯起来。 在梓桑第不知道多少次看向车寿后。 “你再如此,只怕我会把持不住。” 梓桑嗖的一下低眉垂耳,不善伪装的她叹了口气。 本来是心口疼,一到装模作样就头疼,现在被这么一威胁,是肝疼。 活不起啦。 “昨夜,外围发生了些事。”车寿突然说,过分安静的氛围让他想和梓桑说说话。 昨晚的事还有后续,有几个客人打砸了好几间屋子,‘不小心’伤了几个姑娘,惹得好些姑娘哭哭啼啼了一夜,生意都受到影响。 “我还奇怪那鸿图为何迟迟不动手,如今终于安心了。” 外围那些找茬的客人十之八九是对方的人,他果然已经找到他的藏身之处,虽然离预想有点晚,但这毕竟是郢都,他毫无根基的地方。 不过,如果是想靠小打小闹引他出去,那未免太天真了。 所以车寿也在想,那鸿图的后招是什么。 梓桑还是第一次听说,当即问:“伤得严重吗?” 这次办事的是兵马司的人,和虎枭军比军纪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梓桑一开口,车寿就了然了,原来是为了找机会让梓桑出去治疗吗。 但他是不会放她离开的。 只要主动权还在他手里,那些小把戏就起不到任何效果,他又不在乎其他姑娘的死活。 感觉这次交锋很没那鸿图水准的车寿问梓桑:“你在他身边多日,想来也知晓他的脾性,你猜猜他下一步会做什么。” 不爱撒谎的梓桑硬着头皮编:“……烧了良月阁吧。” “火攻啊?”车寿想了想,他自己就先摇头了,“符合他的脾气,但他要还想抓我、救你,便不会火攻。” 而且火攻动静极大,恐怕会波及方圆几里的无辜百姓,以前的那鸿图说不定会说烧就烧,才不管百姓死活,但是现在又不一样了,这里可是天子脚下,任性妄为的人臣要顾及他的主君是否同意。 梓桑眼神发飘:“……你猜吧,我听听。” “最坏的结果是他耐心耗尽,届时便不会顾及你我性命,不管不顾地杀进来,拆了良月阁。” 拆?梓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