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也闭口不言。 他想着既然没办法协同合作,至少要把监刑的职责履行了,两个总要完成一个。 刑部尚书又提了几遍希望他不要抗旨的话,实则心里很没底,而且武安君那双冷眸定定地看着他,让人心底打怵。 那鸿图:“行,那便安排吧。” 刑部尚书根本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失声:“真的?” 那鸿图看了眼旁边的人。 下一刻,枭师的人蒙住了刑部官员的眼睛,将人拖回院子。 刑部尚书惊恐道:“君侯要做什么!” 可惜那鸿图已经登上了马车听不见,他对这种追着人打屁股的,真的无语。 既然要监刑,那用耳朵听也是一样的,至于被打的是不是他,他说是就是了。 解决完这个小插曲,那鸿图靠在车窗假寐,雨打在窗棂上的声音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心头的燥意。 西山景色一晃而过,驾车的年安想起下面人汇报的事:“大人,夫人在牧园落脚,可要将她接回来?” 他也是为了明天宫宴着想,夫妻俩总要一起出席的。 好一会,里面传来声音:“不用。” 她已经出发。 可年安并不知道,还以为这夫妻俩又怎么了。 其实从早上开始就不对劲了,同坐一辆马车,却一个回城,一个留在西山。 知道的是安阳夫人和牧园主人关系好,来看看此地牧园风光,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故意不想和丈夫回城。 年安摇摇头,为这貌合神离的夫妻感到惋惜。 最是郎才女貌的一对,却互相看不上。 戌时初,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停在武安君府。 那鸿图最先到,只是一直等在车里,随侍的人静静地站在马车边。 另一辆马车到时,他才从车里钻出来。 梓桑查了一天的迁马路线,还努力拼凑买马人的信息,一天下来已然是头昏脑涨。 两具身体一天之内遇到了好多解决不了的问题,对视的时候都带着点同病相怜,也不管排不排斥的了,他们只知道精神力脆弱到一定程度都很不好受就是了。 他们不禁都生出想要充电的想法,却不知道怎么做,于是就只看到了对方的死样子。 吉秀福秀为梓桑撑伞,年安也给那鸿图撑伞,三个人默契地隔开两人。 那鸿图回东苑主屋,梓桑回文宣院。 中间还有一段同行的路程,一行人安静得不行,周遭只能听见风声雨声,还有突如其来的雷声。 闪电劈下时,雷声轰鸣,天地威势在那一瞬间展露无疑。 没了房屋遮挡,没有烦人的事务缠身,这一刻的雷声便可轻易夺走一个人的心神。 就如现在的梓桑,心脏漏跳时,脚步微顿。 那鸿图心有所感回头看去。 夜色四合中,他们能精准地找到自己,望进彼此眼眸,看到内心深处的惊惧。 随后脑子里便会跳出双号在身体里切换,游戏仓内电流四溢的画面,再到穿越后年仅十三四岁的她被雷声影响得心绞痛,只能躲在被窝里的画面…… 待到长大也不过是靠医书转移注意力,要么干脆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就这样度过了无数个雷雨之夜。 没有人知道心性坚毅的梓桑也会有那样难过的时光。 只有她\他自己知道。 主院近在眼前,文宣院也只隔数米。 梓桑加快了脚步,那鸿图也加快了步子。 两人分开,又同一时间进行洗漱。 之后梓桑钻进被子,身侧准备了一本医书,想着用相同的办法度过这一夜。 可雷霆不止,闪电不歇。 每一次打雷都在拉扯她的神经。 她本该继续忍受,可早上为分身剃胡茬的画面却提醒她,她不再是一个人。 也许她可以寻求帮助。 就算她需要一个门神也是可以的。 这样想着梓桑扔了医书,钻进被窝。 另一边,那鸿图打开房门,在年安不解的视线中,只穿里衣的他踏入雨夜。 年安只能赶紧为他撑伞。 他的跨步,又大又急,几步就到了文宣院。 在门口熏了点药植,防止水蚊子爬虫进房间的吉秀福秀看着踏夜而来的人,手上一时没了动作。 直到武安君打开房门,又当着他们的面关上。 三个人都有点反应不过来,尤其是年安,他怎么也想不到大人会来这里,一惯面无表情的脸上却在此刻多出几分懵圈。 就,就这样同房了吗? 西山别院一遭,和夫人同房不同床的大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年安思考。 而吉秀福秀想到早上夫人的惨状,默默垂泪。 禽兽。 房内,远没有其他人想象的活色生香。 甚至那鸿图进来那一刻,梓桑吓了一跳。 人是她召来的,可是白惨惨的闪电打在他利落分明的脸上,跟鬼一样。 她吓得往被子缩了缩。 赶紧切换视角。 那鸿图径直朝床边走来,一屁股坐了下去,压在了被子上。 待到闪电再次将屋子照亮,他把脸面向外面,看不见阴影分明的脸后,就不会自己吓自己了。 等到下次雷声响起,他的一只手就按在自己胳膊上,透过被子传递微弱的温度,那种灵魂的失重感便得到了安抚,一颗心也回落了下去。 他们仍然彼此相斥,他对她的弱者行为产生轻视,她也对突然多出的男性荷尔蒙感到烦躁,可他们总归是自己,这一刻所有的针锋相对都抵不过需要时的守护。 那鸿图的阳刚,可避散诛邪也可止小儿夜啼,他杵在床头,便是最大的安全感。 梓桑没一会就睡着了。 就是梦里不太好受,她梦到了被分身拿刀砍的画面。 那鸿图坐在床头清晰感受到那个梦,脸上实在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他只能看向外面,在闪电雷声再次袭来时让自己小山一样的身体堵在床边。 不同于梓桑的害怕,那鸿图对这种雨夜完全免疫。 天地威势,在他看来不过尔尔。 杀人如砍瓜切菜的人,哪里会怕这些。 那鸿图不由转过头,看向熟睡的自己。 眉头紧蹙,跟小可怜一样。 和穿越前的自己不像,也不像穿越后的男号。 当然男号也不像另外的两个自己就是了。 有时候她\他真的会想差别这么大,真的还是自己吗。 想着想着就容易产生怨念,产生想报警的想法。 对,还是抓那个屎一样的游戏设计师。 把她\他精神分裂成这个鬼样子。 那鸿图心里叹了口气,伸手按在自己的眉头上,本来是想把眉间褶皱揉开,结果分身感受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