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事地应声:“那又怎样?” 风影用爪子戳了戳他道:“一看你就没怎么看过话本子,我在人间时,曾看过一些话本子,里边儿提到魔君和神女,便是一段相爱相杀的故事。” “依我看了那么多年话本的经验,咱们少主在最后肯定会喜欢上这个小神女,我得将他们的故事 写下来,日后拿去卖......” “哎哟!” 风影的话还没说完,便吃了一记暴栗。 祭无白了他一眼:“少主只不过是拿她来作画罢了。” “作画?” 风影嗤声道:“作画需要发出这种声音?” 风影刚刚说完,女子的声音再次传出。 “啊——” “谢妄清!” “你混蛋!” 苏念栀看着谢妄清在自己的腿前搭放了一张棉布,将冰块儿置放在了棉布之上,隔着一层棉布,在她的腿上滚冰块。 她想将腿收回,然而都无济于事。 谢妄清的力气太大了,何况她现在还被注入了谢妄清的妖血。 这妖血和她的仙灵血本就不能相合,在其身内相互搏斗,早已将她的气力消耗殆尽。 只剩下一张嘴皮子尚且能动了。 “再动,我的冰块儿就得滑下来了。” 谢妄清得用冰块儿让那花印嵌得更深些,待会儿才好用刀一点一点地剜着苏念栀的外皮。 在察觉到苏念栀的异动之后,谢妄清轻笑出声:“你先别急,你瞧瞧我挂在石壁上的外皮可好看?” 被谢妄清拿来当了画布的人皮,最后都会被挂在石壁之上。 苏念栀抬头而视,只见满墙都是绘了花的人皮,而在穹顶之上,则用妖法嵌了一片枯骨。 她还没有瞧清枯骨之内的东西究竟是什么时,却见本来还靠伏在她膝盖边上的谢妄清,突然凑身到了她面前。 苏念栀险些碰到谢妄清的脸,猝不及防地便跌进了一双蕴笑藏波的眸子里。 “你还想做什么?” “要杀我就快点儿。” 比起在她身前作画这种奇耻大辱,她宁愿立即死在谢妄清的剑下。 只见谢妄清望着苏念栀,嘴角微微一勾,明音晴朗。 “杀你?” “我比较喜欢能自己动的。” “等我画完了,再将皮给扒下来,这样作画才有趣。” 他的右手已经将画笔换成了刻刀,即使在明黄的烛光之中,刻刀仍然泛着凌寒之光。 “马上就到你了噢。” 谢妄清的目中翻然腾跃起愉悦之色。 他转了转手腕,刻刀冰凉的一端便点在了苏念栀的腿|上。 谢妄清埋首凝视着自己用画笔勾勒出来的芍药花,满意地点了点头。 刻刀一起,便直直向着苏念栀而刺去。 可就在那刻刀堪堪要划破女子的肌肤时,“当”声骤起,刻刀落地。 苏念栀用尽全身的力气,攥住了谢妄清因为雄黄酒而显露出来的狐耳。 她曾经听说过,对于妖族而言,他们的耳朵是最为敏感的。 因此,当苏念栀攥住谢妄清的狐耳时,谢妄清竟然呆愣了半晌。 苏念栀趁着谢妄清尚未回神,撑手起身,踩过谢妄清落在地上的玄色外氅,朝着月宫的殿门跑去。 * “怎么没声儿了?” “刚才不还是很激烈的吗?声音那么大来着。” 风影察觉到了殿中的声音渐渐消退,两眉紧紧攒拧,他弯身想要朝门缝处移动,就在他眼睛刚刚定在那一道门缝之中时,却见殿门被人推开,将他扑倒在地。 “哎哟——” 风影跌坐在地,揉着自己的后腰,祭无上前两步,想要将风影扶起。 然而殿中窜出的一道人影却将二人隔开。 女子的帏帽已经掉落,挂绕在脸上的面纱则半垂在下颌之处,她衣衫凌乱,衣襟微微敞露,而裙摆更是被堆叠成皱,从她 的两膝之中不断往外透着清水。 风影和祭无看着面色有些泛红的苏念栀,齐齐呆愣在了原地。 祭无:“小狸猫,我现在有些相信你说的话了。” 风影眨了眨眼:“我也没想到我猜的这么准。” 苏念栀不知这二人究竟在说些什么,她回头一看,上前夺走了祭无的长剑,转头便飞身而去,离开了月宫,融入了沉影之中。 风影和祭无两人陷于呆滞之中,等到谢妄清缓步走到了他们身前才回神。 此时的谢妄清用灵法强行将狐耳压了回去,他没想到苏念栀竟然敢碰他的狐耳。 “得想个法子好好折磨她。” 谢妄清眼帘微垂,再次抬头时,目光中已经显露嗜血的赤色。 他转头看向了一侧的风影和祭无,弯笑而言:“你们俩是打算让我去追苏念栀吗?” 风影点头:“是啊,这得要魔君您自己去追才有......” 风影还没说完,便被祭无抬手捂住了嘴:“属下这就去把那不知好歹的祭司给追回来!” 他说完,便带着风影一道而去。 徒留谢妄清立在血月之下,他将手中的刻刀高高举起,血月落下的红光点在刀刃之上。 沉夜之中,他轻声说到:“我很好奇,这刻刀刺破你肌肤时的声音究竟是什么样的呢......” * 地牢 刺鼻的血腥味和着水淹的霉臭味在地牢之中蔓延,枯草堆里的老鼠成群,杂声不断。灰鼠趴在墙角,啃噬着残躯血肉,像是永远也不会餍足一样,疯狂地攫取枯骨上挂着的碎渣。 苏念栀是被“嘀嗒嘀嗒”的水声所唤醒的。 她睁眼之时,目之所及唯有一方黑黝黝的铁壁。 苏念栀记得自己跑出谢妄清的寝宫后,便立时旋身欲走,准备破开结界,离开魔域。 可谁知她身体中的妖血在那时控制了她,分明她已经将豁口打开,却仍然因为妖血而留在了魔域之内,随后便被赶来的风影和祭无又抓了回来,关在了这座地牢内。 苏念栀摇了摇头,浑身酸软无力,她动了动腿,刹那间,那冰块儿和毛笔在她身前游动的感觉再次袭来。 “嘶......” 她轻叹出声,身旁却骤然响起一道清冽温润的嗓音。 “你醒了?” 苏念栀循声而瞧,地牢之中唯有一个窟洞是透着天光的。 借着那点儿微弱的光芒,苏念栀这才看清了眼前人。 眼前之人青袍裹身,发束檀木,面若冠玉,薄唇微张,在微光的映照下,青衣公子弯身颔首向着苏念栀一笑:“苏姑娘。” 苏念栀微顿,她记得自己被捆在囚灵架上时,似乎曾见过这个青衣男子。 那时所有的人都为了能够斩杀苏念栀后,逃出魔域而拼命,只有他一人立在火影深处,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