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薄御望着他不肯转过身来的模样,眼眶被逼红了一圈:“我收到了你在这里的消息。” 心中急切地想要印证自己刚才的想法。 “你都知道了,是吗?” “他都告诉你了,关于我……还有这里埋着的人。” 沈固若莫名因薄御最后的描述,而不是称呼的母亲,眼泪再度砸下来,落在脚边的阴影处。 “嗯。”他求证道,“是因为她,你才害怕我靠近阳台,所以封起来的吗?” 薄御想上前去把人掰过来,和自己面对面。 想要看到他此时的表情。 可自己的脚下像灌了铅,一步也无法再往前踏出。 恐惧看到对方的面色,害怕对方知道自己一直隐瞒的事,从而表露出的态度。 他像个胆小鬼,还爱哭地在青年身后掉着眼泪,从嗓间艰涩又恐惧地应出了一个“嗯”字。 知道已经瞒不下去。 只能承受着压力,诚实地回答,想换取对方最后的一丝怜悯。 听到回答的沈固若咬住了下唇。 他想到了一种可能。 身后的人一直不相信他的喜欢,因为觉得他的喜欢来得太突然。 就像薄御的生母,突然地亲昵拥抱一样。 清楚那之后,女人从阳台一跃而下。 所以害怕他是一时起兴,不久后就会改变主意。 兜兜转转,就是因果的缘故。 沈固若闭了闭眼睛,问道:“薄御,那天复诊的结果,你能跟我说实话吗?” 薄御脸色被寒风吹得毫无血色,扯动的薄唇痛苦到发着抖:“我没骗你,我在变好,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我可以碰方正阳,碰熟悉的人……” 沈固若问:“对我呢?” 薄御紧紧抿住薄唇,惊恐地扯动不了一点。 沈固若缓缓转过身,替他说出了其中的可能:“我和方正阳他们是一样的,还是……和埋在这里的人一样?” 四目相对。 薄御瞳孔震颤,看到他脸上的泪痕,彻底慌乱起来。 想过他各种态度,却唯独没想过他会哭。 “你别哭……别哭。” “你别怕我好不好?” “我不会变成她那样的,我会好好治疗的。” “我可以控制住自己,你别怕我,别哭,求你了。” “我真的会变好的……” 沈固若恨不得给自己一拳头,怎么就忘记了他面前的人,是他随便一句话都会不安到要疯掉的程度。 他擦了眼泪,心痛地道:“我没有怕你。” 薄御不信:“可是你哭了。” 沈固若叹了口气。 两个人情绪不稳的时候,总要一个人先冷静下来,才能把话说清楚。 薄御容易被情绪控制。 需要先冷静下来的,就只能是沈固若。 他轻轻唤了一声:“薄御。” 薄御红着眼眶,下意识嗓音沙哑地回应他:“嗯……” 沈固若看了眼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过来。” 薄御不想吓到他,抗拒地摇头:“我不过去,你会吓得逃跑的。” 比起远远站着,他更不想看见对方从自己眼前逃走。 那样他会疯掉的…… 沈固若扯唇道:“那我过去找你。” 他向前走去。 薄御想要退缩。 可他根本反抗不了主动朝自己走近的人。 不是怕他吗…… 为什么要过来找他…… 到他面前要做什么? 说他骗了自己,要打他吗? 打完之后呢…… 薄御不敢再往下想,望着快要走到跟前的身影,央求道:“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我想等我身体好了再告诉你。” “我真的会慢慢变好。” “你不要和我分手,不要好不好?” “我会受不了的……” 沈固若就站定在他的面前,缓缓举起手臂,眼神里的心疼和温和不加掩饰,红着眼眶道:“那过来,沈老师抱。” 薄御再也承受不住。 泣不成声地栽进到他怀里。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却还是希望听到需要被肯定的答案。 “你、你还要我吗?” “要。” 沈固若紧紧地抱住人,不会再放开了:“不管我们薄御的身体以后能不能好,我都会一直要他的。” 薄御把满是泪痕的脸埋进他的颈窝里:“你刚才为什么哭?” 沈固若:“在心疼我们薄御。” 薄御已经都不在乎了,他在乎的只有他怀里的人,只要这个人不会不要他,要怎么折磨他都可以:“都过去了,你吓死我了。” 沈固若伸手按住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心底一片酸涩。 “薄御乖。” “以后,沈老师疼你。” 这句话的一个星期后,沈固若瞒着薄御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这天清晨。 薄御从床上醒来,睁眼就是骑坐在他身上的青年。 沈固若神色有些不自然地开口:“早上好。” 薄御的手臂被迫靠在头顶,不能动地打量着眼前的人,清冷的面庞露出茫然,眼神却深沉:“这是……要准备做什么?” 沈固若从睡衣口袋里掏出戒指盒:“求婚。” 薄御屏着呼吸:“和谁?” 沈固若:“和你。” 薄御重新闭上眼睛:“我是不是没有睡醒,还在梦里?” “等我一下,我再睡一觉。” 沈固若直接压坐了他一下。 薄御呼吸一抖,倒吸一口冷气,满脸复杂地睁开眼。 沈固若问他:“现在醒了吗?” 薄御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嗯。” 沈固若把戒指从戒指盒里掏出来,先戴了自己的,然后捏着薄御的:“答应吗?” 薄御呼吸微颤,艰难地深吸了一口气,再开口嗓音已然哑得一塌糊涂:“答应前,我能问几个问题吗?” 沈固若就知道求婚没那么简单:“你问。” 薄御动了动手腕:“为什么锁我?” 沈固若视线落过去,上面是他刻意锁上的手铐:“怕你跑了,锁起来以防万一。” 薄御第一回体验被锁,也是第一次是面前的人担心他会跑,而不得他怕对方跑。 他视线滑在青年的身上,喉结艰难地一滚:“为什么不穿裤子?” 沈固若神色愈发不自然,脸颊透出薄红。 隔壁客厅沙发下吃灰的那本漫画书被他掏了出来。 没有经验的他,做了充足的参考。 “怕你不答应,打算勾引你来着。” 薄御躺在他身下,有种要浴血喷张而死的难受劲。 靠着上半身的力量,慢慢撑坐起来。 语调逐渐危险,带着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