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止被他没收, 然后找机会用这样的办法逃离他。 可对视间,他撞进的是青年不掺杂任何心思的干净眼眸。 是真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薄御压下心头疯狂的负面情绪, 没去看手机屏幕上的内容, 而是放过了身前的人。 他直起身,顺势拿起床上的手铐钥匙, 嗓音里前不久哭过的低哑还没有完全消退:“没有看见手铐的钥匙么?” 沈固若放下手机坐好:“看见了。” 薄御解开他手腕上的手铐, 垂着眼睑问:“为什么不用钥匙逃跑?” 沈固若很苦恼,不知道该怎么打消薄御怕他逃跑这件事:“我没有想跑,说的话也不会撒谎,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逃跑。” 薄御解完手铐,蹲下来。 心知面前的人不撒谎, 也从未见过对方撒谎。 但知道归知道,他已经没有勇气再去赌。 眼前的人当初就在自己的隔壁。 他连对方什么时候离开的也没有察觉, 要找一个人是那样如同大海捞针的困难。 他了解的还不够多,以至于他连找都无从下手。 薄御握住手铐下解脱出来的纤薄手腕,眼神痛苦地低下脑袋, 额头小心翼翼贴向青年的手背上:“以后、你真的没有可以逃走的机会了。” 沈固若好不容易平复过的心跳再度没有了规律。 他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人。 明明说过他已经没有逃跑的机会,却依然不经意间给他留有余地。 大概这就是他为什么看见薄御的执着, 被对方锁上手铐, 也没有感觉过一丝害怕。 心底温柔的人,再怎么失去理智,也会是温柔的。 沈固若没有被束缚的那只手抬起来,盖在薄御的脑袋上轻轻揉了揉:“怎么不吹头发就出来了?” 垂着脑袋的薄御怔了下, 眼眶忽然红了一圈。 他顶着头顶的手心,缓缓抬起脸,盯着青年的面庞看了许久,像是要从上面看出什么。 他在说对方没有机会逃走,而对方却在关心他为什么没有吹头发。 是在逃避他的话题,接受不了才岔开话题……还是真的不在乎能不能逃走。 薄御喉咙艰难地溢出声:“怕出来得太晚,你不见了。” 他的头发是湿冷的,沈固若反而有种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忍不住松开了手,不自在地别过脸。 “薄御,医生说过渴肤症会让你对我有依赖。” “你说喜欢我,真的不是渴肤症产生的错觉吗?” “你仔细想想,可能不是……” “没有这种可能!” 他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薄御发沉的声线连忙打断,甚至呼吸也被他的话彻底打乱。 沈固若只好沉默下来。 “我很清楚是依赖还是喜欢。”薄御红着眼眶看着他,“我知道你现在接受不了。” “但你不能、这么欺负我。” 不给他任何一点证明的时间,就要毫不留情地审判了他。 沈固若屈着指腹抚在薄御发红的眼尾,心软地说:“我不说了,是我不好,你别难过。” 说要在薄御哭的时候哄好对方的是他。 但似乎把人惹哭最多的就是他。 他真的没有想惹哭对方…… 沈固若问:“薄御,如果我拒绝了你的喜欢,不肯接受被你掰弯会怎么样?” 他的每句话都要把薄御欺负狠了。 薄御怎么能忍住不难过。 他蛰伏得再怎么像头要咬人的野兽,到了这个人的面前也只能乖乖发出可怜的求饶。 “不会怎么样。”薄御眼角挤出的眼泪蹭在沈固若的指腹上。 “只会有、被我缠上一辈子的困扰。” “控制不住一直告诉你,我有多喜欢你。” 沈固若听完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烫起来,浑身不自在地已经分不出多余的心思,去想他昨晚被薄御套路的那些陪一辈子和被缠一辈子的话。 薄御望着他红起来的面颊微怔了一瞬,喉咙充斥着酸涩地扯唇:“沈老师终于不只是把我当成朋友看了。” 沈固若用手背贴住自己滚烫的脸颊,不敢和薄御对视地转移话题:“你去拿吹风机,我帮你吹头发,别感冒了。” 薄御望着他看不够似的,半晌才低低应了声“好”。 自己还不能……把人逼得太紧。 然后站起身,去了浴室。 拿来吹风机后,沈固若插上电。 薄御坐在他面前的地上,背对着他。 两个人一个在床上,一个在地上,吹头发的姿势刚刚好。 沈固若开了吹风机的暖风,一直令他手痒的毛茸茸的脑袋,今天居然可以让他摸个够了。 “温度太烫的话,你要提醒我。” “嗯。”薄御感受到发间温热的手,后背微微后仰,将脑袋旖旎地枕在了心上人的膝盖上。 沈固若边吹,边垂下眸看过去。 薄御的目光就这么勾勒着他面庞的轮廓,眼睛里再容不下其他。 就想让时间停在这一刻。 只有他们两个人。 自己没有在害怕眼前的人逃跑,对方的注意力也都在他的身上。 不用去担心之后会发生的一切。 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一样…… 薄御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胸口逐渐狠狠起伏起来。 吹风机的风声中混杂了他紊乱到一塌糊涂的呼吸。 想抱这个人的想法压也压不住。 好想…… 沈固若原本还在纳闷今天他和薄御接触了那么多次,也不见对方有渴肤的痕迹。 正想着是不是他们的治疗有了不错的效果。 头发吹到一半,他猛然察觉薄御的模样不太对劲。 沈固若关掉吹风机的声音,这下清晰地听出了薄御的呼吸声,明显是渴肤的前兆。 他放掉吹风机,扯开薄御靠在眼睛上的胳膊:“薄御,身体难受了你怎么都不说啊。” 薄御却匆忙躲开了他的触碰,把他的手腕再次上了手铐,然后去了床上。 沈固若手僵在半空,有些懵地转身,看着忽然跑上床,卷了被子背对着他躺下的身影。 他调整了下姿势,朝着薄御的背影问:“薄御,你怎么躲起来了?” 薄御的声音闷在被子里:“证明我不是因为渴肤症依赖你。” 沈固若疑惑:“怎么证明?” 薄御将被子掀过脑袋,彻底躲在了被子下:“不用沈老师帮我,我也可以撑过去。” 沈固若不说话了。 他看着床上的被子鼓包。 鼓包在他的视野下,被底下的人蜷缩得只剩一小团。 秋季的被子还不是很厚,肉眼可见地被底下的人颤出了细微的抖意。 沈固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