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薄御站在他身旁,眼皮狠狠一跳,连忙出声制止:“等等。” 沈固若侧头看过去,不解道:“怎么了?” 薄御不好打击眼前人的积极性,摸了摸鼻尖:“锅里没装水。” 沈固若看向空荡荡的锅,轻轻“哦”了一声:“我忘了。” 薄御的眼皮又是一跳。 沈固若给锅装上适量的水,重新放回燃气灶上,这次总该可以点火了。 “等等。” 再次被打断。 沈固若抿直了唇瓣,无声地和身边的男生对视上,眼神里满是疑问。 装水没什么问题,可薄御实在没法眼睁睁看着他继续下去。 何况接下去要碰的是火。 会煮饺子也不行。 青年的手指皮肤细腻,纤薄得连血管都能看清。 薄御无法想象万一人被火灼到了会是什么画面。 总归是自己接受不了的画面。 他打着商量道:“要不……还是我来煮?” 沈固若察觉出他语气里的担忧:“薄御,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会煮饺子啊?” “我信。” 薄御嘴上答得干脆,手却伸到他们面前,将燃气灶打开了火,然后给小锅盖上盖子。 沈固若就这么看着他的动作。 哪怕说了实话,薄御仍然感觉到了一阵心虚。 他解释:“沈老师怕疼,是我没有胆量相信自己家的燃气,不会伤到沈老师的手。” 锅底窜出的火苗微弱,冒出的热气也达不到滚烫的程度。 沈固若怕疼归怕疼:“我没有那么娇气,疼一下也没关系。” 薄御忍不住微微低头,和他凑近了些。 满心满眼都是眼前的人,对方说什么就是什么。 于是,他顺从地改口。 “就当是我怕,好不好?” 是他看不得,也怕极了眼前的人……受一点伤。 疼一下也不行。 第44章 是哭包攻044 最后准备晚餐的人还是变成了薄御。 吃完饭, 没能下厨的沈固若主动收拾了碗筷。 他待在厨房的洗碗池前洗着碗,身边跟着他进来的薄御倚靠着厨台,静静地望着他的侧脸。 存在感很强。 不像是为了什么事情进的厨房。 更像是专门进来看他洗碗的。 沈固若经不住往身侧看了眼。 薄御猝不及防对上他的视线, 没想过他会突然看过来, 于是微怔了下,整个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背。 沈固若温声提醒:“薄御, 你该去吃药了。” 薄御有些走不动道, 就想待在他这里哪也不去:“等你洗好碗……我就去。” 原来是真的在等他洗碗。 沈固若也不去想为什么要等他。 他不想耽误薄御吃药的时间,快速地把碗洗掉后, 和薄御一起回到客厅。 沈固若按照上午的配置拿出药, 薄御在他的注视下就着水乖乖把药吃了。 从没那么乖过。 发烧休息到按时吃药,薄御从来没有那么把身体当回事过。 就像有种无法抗力的魔力在沈固若的身上,让他招架不住,什么都愿意听愿意做。 沈固若见人把药吃下去,敛回目光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产生出自己似乎很久没有回过家的错觉。 他最后给薄御量了次体温。 眼前的人烧基本退了,渴肤的症状也几乎不见了踪影。 沈固若可以放心地回家:“我该回家了, 你今晚好好休息,有不舒服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今晚他不用霸占薄御的床,对方应该可以睡个安稳的好觉。 “沈老师……” 然而薄御刚用水润过喉咙的嗓音不知道为什么, 听见他的话,出声时有些止不住的微颤。 沈固若:“嗯?” 薄御捏紧手里的水杯, 已经吞进肚子里的药片似乎有了反噬回舌尖的苦涩, 薄唇浸出淡淡的白色。 因为昏睡,他有整个下午没有见过眼前的人。 好不容易现在见到了,却只有一个晚餐的时间,对方就又要走了。 和昨晚无时无刻不在相处的反差巨大,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适应不了这种变化。 想将人留下来的念头压也压不住。 一定是他被眼前的人惯得太近乎于宠。 他要什么就给什么,以至于让他学会了得寸进尺,也能脸不红心不跳,厚脸皮到不知耻地去讨要。 浅浅的哀求从沉甸甸的眸底流露出来,薄御扯动嘴角:“你能不能……再陪我一晚上?” 沈固若默了下。 只是听语气,一点不像是要他陪一晚上,反而可怜得像是在求他收留。 他还记得家庭医生说过,渴肤应激后的薄御对他有依赖现象,昨晚就表现得很明显。 但一天过去,薄御看上去恢复得很好。 他以为薄御已经好了。 面前的这副反应,显然对方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稳定。 沈固若没有纠结,歇了回家的心思:“好。” 心思得逞,薄御平静的面庞下,心跳无声加速起来,好似被他灌了糖水,舌头和嗓子都瞬间不苦了。 再次留宿,沈固若为了薄御着想:“今晚换我睡地上吧。” 薄御就算今晚要睡的是滚烫的火灰,也不可能让他换:“我们都不睡地上。” 沈固若就去隔壁家里洗了个澡,打算换了身干净的睡衣裤再过来。 这期间,薄御快速回到卧室,把正躺在自己床上的那套青年穿过的睡衣裤藏了起来。 做贼心虚一般,只是藏个睡衣裤,险些将他胸腔里的心脏狠跳出来。 沈固若洗漱好后,回到薄御家中。 门之前没有关,他不用对方开门就进来得很顺利。 然后发现客厅的沙发垫被薄御搬去了卧室。 当做小床摆在大床的旁边,中间只隔了一小条手臂粗的缝隙,也矮了大床的一半高度。 沈固若愣在门口:“薄御,你原来不是要和我一起睡觉的意思啊?” 正在铺床的薄御双膝绊倒在沙发垫上。 他缓缓回头,淡色的黑眸闪烁出一抹复杂,欲言又止。 四目相对。 沈固若倚靠在门框边朝他微微歪头。 薄御:“……” 晌久。 薄御还是把认识青年以来,很早就压在心底的想法默默压了回去。 ——自称直男的男生,说话……真的很不直男。 - 一夜好梦。 沈固若从薄御的床上睁眼醒来的时候,身边的沙发垫上已经没有了薄御的身影。 他看好时间,上午十点五十三分。 起得有些晚了。 沈固若洗漱完懒洋洋地晃出卧室。 感觉再多睡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