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四目相对上。 只一眼,就移到了边上。 但两个人前后离得很近,不用仔细感知,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 沈固若慢吞吞转身,和薄御面对面:“薄御,你把李圆恒吓跑了。” 薄御身上的气压无端有些沉,但回应他的话时,又像是转瞬即逝的错觉。 男生缓声问:“我是不是很凶?” 沈固若都没好好打量薄御,就已经摇了摇头:“没有,不凶。” “而且你是为了自己的身体,我知道的。” 薄御神色松动,喉咙挤了个“嗯”出来,然后似是不经意间问出话来:“刚才在聊什么?” 沈固若:“邀请我和他们晚上一起去团建。” 薄御贴着裤边的手指无声蜷起来:“你……答应了吗?” “想拒绝的。”沈固若朝李圆恒跑掉的方向瞧了眼,苦恼地说,“但你来了,我还没来得及跟李圆恒讲。” 青年有问有答,没有掺半分假意,实在乖得让人容易得寸进尺。 薄御又往青年面前凑近了些距离,直直地望着对方轻轻晃了一下的额发,嗓音低低地问:“为什么不想去?” 沈固若微微仰起了一点脑袋,不解地说:“你忘了吗?” 薄御呼吸不自觉放轻。 沈固若:“我晚上的时间,是只给你的啊。” 薄御:“……” 呼吸猛地乱了一分,心跳仿佛骤停了下来,很快又用极重的力道捶撞在胸膛上。 薄御哑了声:“沈老师,说话……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沈固若扇下眼睑,再度露出的水眸清澈见底,看不到一丝另类的杂质:“什么?” 薄御瞬间败下阵:“没什么。” 青年说话似乎一向直白,不加任何委婉的修饰。 明明说的是一件寻常的事情。 却从对方的嘴中说出来,总是让人容易心生出异样的误会。 薄御抬手蹭了下鼻尖,往后退了一步,忽视心跳的纷乱,突然也没有那么抵触夜晚的到来。 “回办公室吧。”他说。 沈固若:“好。” - 两个人商讨工作到傍晚时间。 沈固若给李圆恒发了不去团建的消息,坐着薄御的车回到公寓。 晚饭依然是在薄御家里吃的,也依然把收拾碗筷和厨房的任务揽到了自己的身上。 做完这一切。 沈固若和薄御两个人,在客厅继续聊公司里没有聊完的工作,全当用来消食打发时间。 感觉时间差不多的时候,薄御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心理上再怎么有了准备,真到了临近抗敏的时间,他还是没有压住心中溢出的丝丝紧张。 薄御从沙发前的地毯上起来,盘腿坐着的沈固若仰起脑袋望向他。 薄御嗓音有些紧:“我去准备下,好了就叫你。” 沈固若:“好。” 薄御离开客厅。 沈固若回头看着他去了卧室,也不好奇是去准备什么,然后重新低头研究茶几上的工作内容。 当沈固若从文件里再次抬起头,看到的就是换了一身居家服,从卧室里出来的薄御。 对方径直去了自己的书房。 很快,沈固若听见书房里有铁块碰撞到一起去的声音,还有类似和玻璃的磕碰声。 他没听出是什么东西发出的这些声响。 “沈老师,我好了。” 直到书房里传出薄御喊他的语调。 沈固若才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朝书房里走了进去。 只不过整个人禁不住愣在了门内。 只见穿着一身轻薄居家服的薄御,坐在书桌后最里面的飘窗上。 对方两条腿屈起分开,脚踩着飘窗铺着的白色毛毯。 两条手臂被迫举起过头顶,并拢着微向后。 在开窗的把手上扣着一个镣铐,薄御的两只手腕就是被剪锁在上面。 穿过镣铐的两只手艰难垂下,动作很是吃力。 窗帘被掩了四分之三,剩下的四分之一映出窗外的夜景,霓虹灯正串在高楼上闪烁变化。 除此之外。 薄御的双眼也被覆上了一条黑色细长的布条。 搭配着那身丝绸肉色的居家服,显现出后面的薄肌线条,怎么都没办法和治疗挂上钩。 沈固若看愣了。 哪怕是直男,某些知识涉及的不够广泛。 但有某位好友的偶尔阴差阳错说漏嘴。 或是珍藏的书籍掉落到他的脚边,无故扫到里面的内容。 沈固若看着这样的薄御,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可就是莫名看得有些回不过神。 “沈老师?” 听见脚步声消失的薄御再度唤了一声。 眼睛被他自己蒙上,看不到周围的一切,身处黑暗,五官的敏感会被轻易放大,不安也会随之而扩。 沈固若拉回了神思,站在原地轻轻地问:“薄御,你怎么、怎么把眼睛遮起来了?” 薄御动了下脑袋,在黑暗中找寻青年声音传来的方向:“医生给的建议。” 沈固若:“这样啊。” 他不再多问,医生这么建议自然有对方的道理在。 薄御胸口微微起伏了下,感知到青年的声音明显在更远的位置:“沈老师,还不过来吗?” “这就来。”沈固若说完,走近飘窗,“今晚我们按照轻重来试一试吗?” 当脚步声离近,薄御的脊背逐渐放松下来:“……都听你的。” 沈固若已经走到了飘窗前,眼神莫名有些不敢往这么近的薄御身上看。 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词。 性感。 但一闪而过,就被昨天小许说过的渴肤内容占据了大脑。 沈固若的眼神微微飘忽,盯着干净的毛毯看:“薄御,要是你等下真的受不住了,不要弄伤自己,要记得告诉我。” 单是看不见青年,只沉浸在对方的声音里,薄御就已经有些受不住了:“……嗯。” 沈固若也做了下准备:“那……我靠过来了。” 薄御哑声:“好。” 耳边有衣服布料摩挲的轻微声音响起。 沈固若膝盖跪到薄御面前的飘窗毛毯上,挤进对方中间,然后慢慢俯了俯身,稳稳地跪坐下来。 他呼吸放到最轻,也不敢乱动,生怕还什么都没做,就让对方身体产生了不适感。 薄御用不着眼睛看,也知道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有多近。 青年的胳膊不小心擦到他的裤腿。 两个人近到能让他清晰地感知到对方身上的温热,以及轻呼出来的气息。 裹挟在他的周身,似要把他染上对方的味道。 薄御举着的手臂绷紧,十指僵硬地蜷缩,手腕不受控制地撞击到镣铐,磕碰到窗户玻璃上,碰撞声轻易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