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厅旁边就是操场,傍晚黄昏开始的庆典似乎打响的礼花和音乐,和新生仪式一同被开启。 沈固若抱着他的棕熊退出会厅,就听见一阵掀翻天幕的观众欢呼声,好奇地走去操场看了眼。 灯光首秀,伴随着主持人炒热的氛围,像极了一场音乐会。 会厅的新生仪式时间没有很长。 沈固若掐着快结束的时间,给弟弟发了消息过去,然后在操场附近跟弟弟汇了合。 沈乐池早就在会厅里憋坏了,馋坏了操场的氛围。 拉着沈固若就找了块空地坐下。 薄御的消息弹出来的时候,操场的音乐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主持人有话要说。 【口:在哪?】 沈固若没注意听主持人说了什么,专心打字。 【懒懒:操场,第五条跑道,有蓝色灯光点的地方。】 薄御和方正阳此时就站在操场旁的医务室门口。 方正阳头疼地看着操场里的人数:“操场人这么多,你不能真进去找沈哥吧?” 薄御收了手机,目光远远落到第五条跑道,黄昏已经落幕,天色逐渐昏沉,注意点可以避免接触。 “去外围。” 方正阳松了口气,外围行,至少兄弟没搭错神经,要去挤热闹。 “想拥有学校食堂一年的免费体验么!”主持人在操场呐喊,“想免除一周的阳光长跑吗!” 方正阳乐呵了下:“当年我们那会儿的庆典,是不是也有这个?” 薄御:“没参加。” 方正阳:“哦对,瞧我这破记忆。” 操场人群在附和主持人的提问,薄御的眼睛在操场里找寻青年的身影。 “是不是都想!”主持人把氛围炒到了高潮,“那就开始你们的追逐游戏!在校园里抓到他!拿下他!迎接你们的美好未来!” 操场的灯光一瞬暗下,然后闪烁出几束红光。 随着众人的激动欢呼声,红光打落在人群中,而其中一束,落在了刚踏进外围的薄御身上。 薄御和方正阳都是一愣。 头脑风暴回忆出当年庆典经历的方正阳,想起追逐游戏是什么的时候,脸色忽然一白。 大脑轰地一声炸开。 紧接着嘴里一声“艹”。 当红光在薄御身上打散的瞬间,望着一股脑儿涌来的人流,方正阳惊恐大喊。 “老御!快跑!” 沈固若好懵,只是低头看了个手机的时间,场上的人都站了起来,疯狂地朝几个地方追去。 他手机跟着一震,是方正阳打来的电话。 “沈哥完蛋了!老御被红光选上了!”电话里风声呼啸,方正阳气喘吁吁,“我被人挤丢了,找不见老御了。” “沈哥求你了,快帮我一起去找找老御!” “被抓到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可沈固若看向的不远处,弟弟正在拼命的喊他求救,躲闪着人群的追捕。 被红光选中的,还有他的弟弟…… - 实验楼走廊漆黑一片,尽头卫生间外的声控灯,忽明,又忽暗下去。 地上的白色瓷砖淌着水,人影踩过的地方,留下狰狞的脚印。 男生卫生间里的水声响起,伸入水流中的手臂在头顶的白色灯光中露出了紧绷的青筋。 躲掉人群追逐的薄御喘着粗重的气息,指腹碾压在手臂上,不停地搓洗。 正装的外套被拉扯,不知道掉在了什么地方。 此时只剩下身上一件短袖。 他眼底满是厌恶和深黑,手臂被人撞碰到的地方如同蚂蚁啃咬,却恶心到让他反胃。 更多的是嫌恶这具谁碰都会有感觉的身体。 薄御脸色苍白,裹挟着人群的混乱气味仿佛还徘徊在身边。 手臂已经搓出了红色,指尖剐蹭到皮肤上,用着要撕碎的力度。 抓痕发红渗出了血,却还是不够痛。 鲜血混着水流滴落进瓷白的水池中,映在薄御的瞳眸里,眼球白色的地方跟着染上了红血丝。 就在这时,走廊的声控灯一闪亮起。 薄御痛苦皱缩,猛地关掉水龙头,极度轻微的脚步声放大了无数倍在他的耳边。 “嗒——” “嗒——” “嗒——”地往这边靠近。 又来了。 薄御咬紧牙关,来不及处理水池周围的痕迹,脸色没有一点血色,转身钻进了隔间,抖着手捂住门把锁。 脚步声出现在卫生间门口。 薄御屏住呼吸,心脏极速跳动,撞击着胸膛泛起一阵反胃。 “嗒——” 声音在朝他靠近。 隔间只有两米多高的挡板,却没有完全封死。 头顶有空隙,脚下也有缝隙。 人影扭曲倾斜在缝隙外,一点一点朝他这里挪进。 宛如所有恐怖片中都会经历的场面,带着刀刃的夺命鬼由远而近。 闻着味道就能找到他的存在。 人影在薄御身前的挡板缝隙下停住。 “咚——” 敲门声。 像是往封存已久的记忆中,落下了一把锁钥,钥匙钻入锁孔,要将其中当做恶魔的存在一下放出。 大脑发懵,神经被撕扯。 手臂在发烫。 薄御指甲死死扣进伤口里,挤压住血肉,心脏跌入谷底。 无非最坏的结果就是和外面的人同归于尽。 “咚——” 然而门被敲响第二下的时候。 “薄御,是你吗?” 青年温润的声音,把狭窄窒息空间里的气息,瞬间拨开出松热。 沈固若在门外看着底下明显的影子。 门内是急促的呼吸,他不自觉抿紧了唇。 路过水池看到的血滴,让他眉眼染上浓郁的凝重。 在薄御呼吸乱得一塌糊涂,脑海里紧绷的弦濒临溃断的时候,门外又响起了第二声音。 像是羽毛划过颤抖的胸腔,带过一阵强大的安抚感。 “薄御,是我,你别害怕。” “我来找你了。” 第25章 清冷哭包025 薄御的第三次抗敏治疗不可抗力的提前了。 卫生间外。 隔壁的房间似乎是一间空置的教室。 矮桌和书桌椅堆架在墙角, 立式空调附近摆满叠高的大大小小纸箱。 一些箱子被开了盖。 废弃的红色横幅一端坠露出来,没有清洗干净的画笔把周围触及的地方脏乱涂抹。 大概是刚被当做庆典杂物间使用过。 使用的人粗心,没有将其中一扇门上好锁。 沈固若反手锁住教室门, 整个人陷入昏暗中, 摸黑找寻着头顶白炽灯的开关按钮。 他的呼吸格外平稳,但心跳莫名闷撞得有些快。 尤其是摸到开关, “嗒”地一声, 他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