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铃,是在晚上将近十一点多的时候。 等薄御来开了门,他低低地说:“是不是来得有点晚了?” 青年的嗓音比平时更加的温软,浅棕色的水眸蒙了一层浅浅的迷离,看人并没有对焦。 薄御喉结微微一滚,侧身让人进门:“喝酒了?” 沈固若踩着自己的拖鞋走到客厅,慢半拍地说:“喝了一点点,阿豫非要我陪他喝。” 薄御走到他身边,却因为他的称呼呼吸顿了顿:“你朋友叫什么?” 沈固若转过身,仰头说:“陈豫。” 薄御莫名受不住被他这么灼灼地看着:“等我一下。” “好。”沈固若蹲到沙发前,捞过茶几上昨晚被方正阳留下的记录纸和笔。 薄御端着冲好的蜂蜜水放到他手边,也蹲在了他身边。 沈固若闻出味道:“蜂蜜水吗?” 薄御“嗯”了声:“放了很多蜂蜜,很甜。” 沈固若端起蜂蜜水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很好喝。” 这两个字像是触犯到了薄御的神经,绷着脸忍不住说:“因为只是邻居,所以对我要这么客气么?” “嗯?”沈固若虽然喝了一点点酒,但思路还是很清晰的,“不只是对邻居。” 薄御抿唇,淡冷的眼神里被勾出了一丝侵略性:“我们……不算朋友么?” 沈固若想到什么说什么:“可以是朋友吗?” 薄御呼吸沉下来:“只要你想。” 沈固若:“是朋友。” 薄御:“嗯。” “蹲着不累么?” 沈固若摇头:“想蹲着,我们今天要在客厅吗?” “嗯。”薄御坐在了青年身后的沙发上,注意对方随时累了就让人坐去沙发上,“你朋友回去了?” 沈固若在纸上列了几个字:“他喝醉了,不回去,今晚住在我家里。” 薄御搭在膝盖上的手攥紧:“睡哪?” 沈固若:“和我睡。” 一口气堵在薄御的胸口不上不下:“……” 沈固若缓缓眨了眨眼,觉得薄御今晚的问题有一点点的多。 他没注意到薄御变的脸色,拿着纸给人看:“我想了想,昨晚我没有准备不知道怎么做。” 薄御顺了口气,强迫自己不去想昨晚的画面,勉强忽略了锁骨上的异样。 他低头和青年仰起的视线齐平:“今天有别的想法么?” “有。”沈固若说,“我们应该先规定好再进行的。” “比如可以先确定下今天验证‘面积’,那就排除掉其他问题,在所有可能的地方,只验证‘面积’。” 薄御完全没有听进去青年的话,只看到了青年一张一合的唇瓣:“……好。” 沈固若脑袋冒出问号。 怎么就好了……是今天就验证面积的意思吗? 薄御回过神,不自然地别开脸:“很晚了,开始吧。” 沈固若:“好。” 沈固若拿着纸和笔,撑住茶几站起来,眼睛自上而下瞧着坐好的薄御。 方正阳交代了要他记录下来治疗的过程。 可他嘴上说的有道理,真实践起来,依然有点困难。 正当沈固若纠结着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时候。 薄御开口:“去沙发后面吧。” 沈固若怔了神:“我吗?” 薄御和他四目相对,“嗯”了声:“这样安全。” 沈固若脑筋转过来,明白薄御是担心再次发生昨晚抱他不放的情况。 于是,去了沙发后面站好,把纸和笔找地方放在一旁。 薄御仰靠在沙发背上,眼睛微抬就占据了青年的身形,对方低着头,也在看着他,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淡淡的酒醇。 他喉结重重一滚,似乎没有开始,就已经乱了分寸。 却还是要强撑着,告诉身后的人。 “按照你的想法来就好。” 沈固若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了。 准备从小面积,再到大面积的去尝试触碰薄御,以此来记录对方的应激程度和忍耐情况。 “薄御,我开始了。”他提醒道。 薄御闭上了眼睛。 和昨晚一样,这是同意他开始的表情。 沈固若伸出手,他和薄御之间隔了沙发背,又是一坐一站。 唯一能轻易接触到的,就是对方锁骨以上的地方。 沈固若轻轻拨过薄御的耳垂,就听到一声急促的呼吸:“薄御……这样,会有感觉吗?” 薄御忍住了呼吸:“嗯。” 沈固若继续。 没有任何粗粝感的指腹带着青年独有的体温,缠绵在薄御的耳朵上。 在耳骨处停留,在耳窝中慢慢滑过。 薄御抬起下巴,脖颈暴露在沈固若的视野中,脆弱的喉结像是痛苦极了,一下一下微微滑动。 下午办公室里,方正阳提到的那一幕,沈固若此刻彻底看得仔细。 薄御的耳朵好红,红得快要滴血了似的。 薄红一路蔓延到对方的脖颈线条处。 沈固若再度开口:“薄御,你还……好吗?” 薄御大脑闷重,神经牵扯,根本由不得他思考:“……嗯。” 沈固若松了手,认真的拿起纸和笔记录下来。 触感一瞬撤离,薄御稍稍睁眼,望着将他忽然抛在一边冷落的青年。 眼神跳着灼热的火光。 胸口起伏,心里好像有一块地方得不到满足,又痛又痒。 心脏不停地快速跳动,撞得他浑身无力。 脸上开始透出红晕,身体里的那根弦濒临崩断,他迫切的想要得到什么。 薄御不受控制地朝青年伸出手。 沈固若就被人一把扣住了手腕,手里的纸和笔掉在地上,他被拉近得腰几乎贴在沙发上。 如同火烧的皮肤和呼吸黏着湿热,裹挟在他的手腕四周。 薄御理智燃尽,偏过脸蹭在上面。 每一下都配着粗-喘,半耷的眼睑,眼睛里却满满都是沈固若的身影。 水雾在里面虚晃,炽热,交织,凌乱。 他把那条软绵绵的胳膊不满足又往下拉扯了些。 直到微蜷的五指贴碰到他的脖颈,骨节染满他整一块喉结。 身体跟着呼吸颤,他像是一条被蒸煮起来的鱼苗。 沈固若的手臂被蹭得又痒又红:“薄御,你是清醒的吗?” 薄御没有回应。 回应他的是对方微低下的脸,殷红的薄唇伴随着呼吸,从他指尖一路抚到整条小臂。 “薄、薄御?”沈固若受不住手臂的酥痒,又叫了一声名字。 与往日几次不同。 是他第一次在薄御身体不舒服的时候,见到对方这副模样。 不好形容。 但不知道为什么……沈固若脖子和脸也跟着有些热。 不久后,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