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安全。】 顾屿桐既不需要再担心黑化值,也不需要再操心纪琛和纪家之间的过节,他要做的就是远离一切可能会伤害到他的人和事。 纪琛回来的时间越来越少,顾屿桐从中摸索出规律,并找到了最适合出逃的时机。 这天,感冒好多了的顾屿桐在小花园里晒太阳,膝上卧着纪琛特地带回来的那只小鸡崽。 下午的时候,刘右特地来看他: “纪总左臂的伤势有点严重,又赶上公司新型抑制剂上市,这两天一直都是公司和医院两头跑,今晚就不过来了。顾先生您有什么事情需要我代为转达的吗?” “……腺体,他的腺体。”离开前,顾屿桐还想问问这个,“新药疗效怎么样,易感期还需要戴止咬器、穿束缚衣吗?” 刘右很欣慰:“新药药效很好,目前已经进行到第四个疗程了,如果康复得好,或许以后连监禁室都不用再去。” 顾屿桐真心实意地替他感到高兴:“这样的话,以后易感期就不用担心再伤到别人了。” 他想到订婚宴那晚,束缚带缠过纪琛的肩膀,他的手腕也被勒出好几道血痕。 “本来就是纪望山的错,凭白让纪琛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刘右笑笑:“这话您亲自和纪总说,他会很高兴的。” 顾屿桐也抿嘴笑了笑,摇摇头:“我要是当他面这么说,倒好像是在心疼他一样。” “不是吗?” 被这么一问,顾屿桐也愣了愣,不以为意地笑道:“是吗?” 膝上的肥啾扑腾着翅膀要往顾屿桐怀里钻,模样很讨人喜欢。 刘右也不自觉地逗了逗它:“听说这样的鸡崽子要两只以上一块儿养才不会感到孤独,不然不容易养活。但这家伙被喂得这么胖,又这么乖巧,看来是顾先生您很会养呢。” “是吗,纪琛也这么说过。我当时还以为是他居心不轨。”顾屿桐神情变得有点难过,惋惜道,“但其实原本是有两只的。” “一只在我手里,一只送给了纪琛,但他没有好好养,还说它养不熟,最后把它养死了。” 刘右张张嘴,欲言又止。 “他不喜欢就不喜欢,还给我就是了。明明不喜欢还强留在身边,自己又不会养,结果养死了连句道歉都没有。” “纪总不是不喜欢。”刘右斟酌着措辞,并不认可顾屿桐的观点,“当初他开会都要带在口袋里,甚至还特地在办公室给它装了一只泡沫箱……” 顾屿桐并不买账:“最后还不是养死了?” 所以就算是要走,顾屿桐也要带着小肥啾一块儿跑路——今晚纪琛不回来,这就是个好机会。 晚上吃过饭后,顾屿桐说想自己出去走走。因为纪琛的允许,所以特派的保镖和别墅里的阿姨并没有多加阻拦。 阿姨还在桌上给他留了姜汤,说等他回来热热就能喝。 顾屿桐除了肥啾什么都没带,出了别墅区后就一路向南走,经过林荫一带时恰好起风了。 他感冒刚好,打了个喷嚏。 兜里的肥啾忽然叽叽喳喳地叫唤了起来。 “觉得冷是不是?”顾屿桐捏着它的后颈把它提出来,塞进了怀里,这样可能会暖和点,“嘘,我们小声点。” 又往前走了几步。 肥啾叫唤得更加厉害了,一个劲地啄他,舍不得走似的。 顾屿桐捏捏它的圆脑袋:“你个没良心的,才在这里住了几天就舍不得跟我走了?” 肥啾闹腾起来,啄个没完。 “那行,你回去找纪琛,看他要不要你。”顾屿桐把它拎出来,转身准备吓吓它。 谁料一转身就看见了纪琛。 夜风四起,落叶萧然。 纪琛站在二十米开外的地方,一个人,不近不远,不知道跟着顾屿桐走了多久。 “要。” 顾屿桐被钉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转身跑还是朝他走过去。 “这一带刚扩建,迷路很正常。”纪琛给他找足台阶和理由。 纪琛这次是一个人来的,左臂也还有一道很深的伤口,如果要跑,未必没有胜算。 “有件事没来得及说。”纪琛的左手摸向口袋,动作并不流畅,还有点发颤,他从口袋里摸出了一只毛茸茸的肥啾,“没有养死。” 那只叫芋头的肥啾卧在纪琛的掌心,圆脑袋埋在翅膀里,毫无戒备地在睡大觉。 顾屿桐胸口一闷,半晌说不出话。 “救回来了。”纪琛没有平日里那样强势,露出少见的赞许神情,“很好养,也很黏人。像你说的那样。” 纪琛告诉他:“阿姨热了碗姜汤,让你回去记得喝。” 两个人对对方的意图心知肚明,一个不问,一个不说。 纪琛用左手托着顾屿桐亲手送他的肥啾,问他:“没有养瘦,你要过来看看吗?” 顾屿桐当初把它送给纪琛,是希望它能在纪琛面前好好表现,讨不了纪琛的欢心也至少能代替他在纪琛面前刷刷存在感,日后纪琛要是想跟自己算总账,或许会看在肥啾的份上网开一面。 可没想到,顾屿桐的这张底牌最后倒成了纪琛挽留他的筹码。 顾屿桐还没动作,手里的肥啾倒是先扑腾了起来,挣扎着要往纪琛那边去。 “……” “不过来看看吗。” 如果今晚不走,以后能走的机会就更少了。 顾屿桐琢磨不透纪琛,明明看上去那么难以招架,有时候却又好像已经黔驴技穷。 鼓噪的风声里,他听见自己叹了口气: “让阿姨再热一遍姜汤吧,等回去都凉了。” * 刘右没想到能等来顾屿桐。 他觉得顾屿桐不会再回来了——直到那两只小鸡崽被送到他的手中。 没有冲突,没有争执,顾屿桐喝了那碗姜汤,跟着纪琛上楼,进了卧室,关上了门。 小鸡崽在刘右的怀里很安静,两只紧挨在一起睡着,没有半点防备的意思。 刘右还记得订婚宴的那个晚上,纪琛的易感期来势汹汹,前来控制的人都难以招架,保镖前来告诉他,养在办公室里的那只鸡崽子好像没有动静了。 “养不熟的玩意,死了就扔了。” 刘右记得在顾屿桐面前纪琛的原话是这样的。 在那之后,他们的人把顾屿桐送走,随后纪琛也被注射了镇定剂,他穿着束缚衣被绑在病床上的时候已经神智恍惚,在刘右要离开监禁室时,忽然拉住了他。 “芋头。” 声音太轻,刘右没听清,以为纪琛是在喊顾屿桐的名字,于是告诉他:“纪总,顾先生已经离开了。” 强效镇定剂足以让一个alpha在瞬间丧失行动力和所有意识。也不知道纪琛是哪里来的力气,死拽着刘右非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