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不能考驾照。” 佛千回:…… 顾途说这话也有后果,那便是他下了车以后,被佛千回骗到跟前,脸被捏扁了。 顾途:QAQ 佛千回变了,以前多么善良的一个人,现在竟然骗他!欺负他! 晚上,他们搭好了帐篷,昼夜温差很大,顾途拿着电话,做好了心理准备,向外面走去。 佛千回瞬时拿起厚外套跟着顾途出去,披在了顾途肩上。 顾途心安了许多,他单手握住佛千回的手,在寒风中拨打了那个电话号码。 顾途没有开免提,电话的音量也比较小,佛千回听不到那边的声音,他也不想用精神系异能去窃听。 电话拨通了,佛千回明显感觉到顾途手一颤,紧紧攥住他的手掌,一掌心的冷汗。 为什么这么害怕? 佛千回从来没见过顾途这副模样,对方面色惨白低着头,佛千回抱住了顾途的腰。 顾途瞬间找到支撑,趴在了佛千回肩上。 佛千回抚摸着顾途的背,他不知道那边的人对顾途说了什么话,会让顾途抖成这样。 电话里,对方语气小心又谨慎,用足够轻柔的声音缓缓道:“顾途……” 顾途不想和这人对话,但还是硬着头皮“嗯”了声。 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还是对方先找话题。 “现在是晚上9:25,这个时间对于顾途已经很晚了,顾途是有什么事找……我吗?” 顾途又“嗯”了声,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组织语言。 佛千回见顾途一直“嗯”声,还以为对方说了什么难听的话。 他面色一沉,使出一番力气才克制住夺过手机的欲望。 顾途终于冷静了,长话短说,冷漠道:“你应该知道Y市曙光城急缺粮食的事?” 对方声音浑厚,变得正式:“对。” 他如以往般,即便只吐出一个字,也带着上位者的威严。 只是话音毕,邢清昭意识到这是他儿子,语气难免软和。 事情明了,顾途直奔主题:“我手里面有粮食,可以给你们,但我也算是志愿者。想必你已经察觉到我的异能不一般,所以作为重明的首领,你是不是该承诺保证我的人身安全,不泄露我任何隐私?” 一听到“重明首领”,正在看地面的佛千回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仿佛能溅出毒针,将人穿透。 他轻轻拍着顾途的背,冷静下来后,意识到一件事。 为什么顾途有邢清昭的联系方式?并且在末世没有信号的情况下还能打通? 顾途听到电话那边传来微不可闻的叹息。 邢清昭声音低沉磁性:“我承诺会保护顾途先生的一切信息,全程派亲信接应顾途先生,不让顾途先生受到任何伤害。” 得到承诺,顾途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他强忍着颤抖与邢清昭公事公办完成最后的交涉,最后毫不留情挂掉电话。 世界终于安静,顾途差点快虚脱了。 他疲惫且无力趴在佛千回肩上,皎洁的月光洒在二人身上。 夜间,顾途如兔子般钻进佛千回怀里,伴着青柠味入睡。 佛千回闻着顾途身上的淡香,心事重重,半梦半醒。 天亮了,佛千回想了一夜也想明白了。 吃早饭时,佛千回问:“你这次送粮食,真的没有危险吗?” 顾途不假思索:“不会有危险。” 佛千回:“顾途不怕出什么意外?或者他是用鱼饵钓你?” 顾途扒了一口饭,摇头:“不可能。” 佛千回没有再问了,顾途却主动说了。 “你应该猜到了,他是我……爸爸。” 佛千回握紧筷子,抿住双唇。 印象中,顾途站在兰花边浇花:“我妈妈变成了一片花海,我爸死了。” 记忆继续回溯。 阁楼里,那人抽完了整整一盒烟,随后捅了他27刀。 他恨了这么久,恨意却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过去扎在他身上的疼与他曾听到顾途已死的消息交织在一起,前者在他心口漫开,后者仿佛打碎了他每一处骨头,疼意盖过了前者,他更难受的是顾途的死。 恍惚间,他疯癫地在想,为什么不多捅几刀?捅在他身上哪儿有顾途疼啊? 他眼神迷离涣散搅着扭曲,却在抬头那一刻逐渐清明,又对顾途流露出担忧的神色。 顾途情绪低迷,说出了过往。 “从我妈妈去世,他就把所有的偏执、令人窒息的控制欲占有欲全放在了我身上。” 佛千回摸着顾途脑袋,顾途沙哑道:“没有人敢和我玩,因为他们只要对我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抢走我的玩具,后面他们就会离开A市,我再也见不到他们。 小时候,我无论去哪里,睁眼闭眼都是人,他派很多人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我去买零食,外面走在路上的行人都是他的人。我在家里睡觉,房间有很多摄像头,保姆园丁叔叔都在看着我。 我想离开他,他就抱着我说,爸爸只剩下你一个亲人了。” 佛千回心疼得厉害,顾途回忆的模样非常憔悴,仿佛一碰就碎。 顾途歪了歪脑袋,扯唇一笑:“后来我想到一个办法,他不是最怕我出事吗?我就说我要去外公家里,他不让我就划自己一刀,他就让了。” 佛千回握着顾途的手,声音微颤:“今后一定别乱来,好吗?” 顾途点头,眼睛一弯:“不会啦!你不一样,你不是我爸爸那种偏执占有欲强的人,你也不会撒谎骗我。我讨厌两种人,第一种是我爸爸那种人,第二种是骗我的人,骗我时间越久越讨厌。” 脑海中,兔子耳朵一翘,顾途含蓄道:“当然,你昨天骗我捏我脸不算。” 佛千回强行撑起笑容,却怎么也说不出我不会骗你的话。 顾途又回忆道:“后来,我去了外公家里,表哥表姐们都不和我玩,只有一个大我一岁的表哥愿意。有一次我们打闹,玩那种玩具剑,他当剑客,不小心将剑尖捅到了我心口。” 顾途面露痛苦:“后来我被救过来了,但是表哥被我舅舅舅妈打成了重伤,胸口被划了好几刀,身上都是鞭子的痕迹。 第二天,我爸爸就来了,我在ICU,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后来,我再也没有在A市见过表哥一家。 关于表哥的伤,是我被孤立了,我蹲在墙角听到表哥表姐在外面说的。” 佛千回胸口积着郁气:“他们不是无意说的,他们是故意说给你听,你当时才多大?还有你表哥,你表哥手再重一分你会死,他父母的手再重十倍百倍不会死。” 顾途茫然:“他们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吗?难怪我只听他们说过一次,就不在我背后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