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会会愣了一下,妈妈在这边帮工,所?以她是?知道的。 这里光是?厨师就有?好几个。 居然……还需要他?亲自下厨? 周晋为早就听到身后有?动静,但他?没有?回头?,而是?指了指旁边那些碗碟,让她端出去。 江会会回过神来:“哦。” 周晋为的早餐做的很简单,煎蛋和?烤吐司。 她将碗碟端出去,站在客厅发了会呆。不知道该放哪儿。 完全看不出哪里是?吃饭的地方。 周晋为出来的时候,见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知道她在想什么。 “右边。”他?说,“那里是?饭厅。” 江会会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她家吃饭都是?直接在客厅,还没听说过饭厅。 她有?些窘迫地跟着他?一起进去。 长条形的桌子,上面铺了桌布,很长,边缘坠下来。 仔细看才能发现上面的光泽是?利用针线一针针绣出来的。 桌上甚至还有?烛台,烛台上放着蜡烛。 很有?欧式审美的味道,精致又华丽。 但显然,周晋为并不喜欢,所?以在看到这些时,他?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江会会将手里的碗碟放上去,想了想,还是?鼓足勇气:“昨天……真的麻烦你了。” “没事。”他?过去开了灯,整间屋子顿时明亮许多?,“把那个人叫进来吧。” 那个人应该指的是?周宴礼了。 她点?了点?头?,出去喊周宴礼起床。 他?睡相到底是?有?多?差,被子一半在沙发上,一半在地上。 江会会过去的时候,替他?将被子重新盖好。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人还是?没醒。 她只能凑到他?耳朵,轻声喊他?:“周宴礼,起床啦。” 她连续喊了好几声都没反应。 周晋为走出来:“这么温柔有?什么用。” 她愣了愣,就见周晋为狠踹了几下沙发。 周宴礼被这股冲击力弄醒,满脸阴云:“操!” 周晋为还是?那副冷若冰霜的模样,站在沙发旁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吃饭。” 周宴礼不爽:“老子说要吃饭了吗?” 他?也?不勉强,仿佛出来喊他?吃饭只是?走个过场,淡淡撇下四个字:“那就饿着。” 江会会有?些手足无措,这两?人怎么每次都……唉。 周晋为握着她的手腕:“走吧,不用管他?。” 江会会顺着这股力道起身,被他?握着的地方像是?被火灼烧了一样,异常滚烫的触感?。 明明他?掌心的温度并不高?。 安静的饭厅,两?人分别坐在餐桌的对面。江会会洗漱的时候担心头?发会被打湿,所?以简易地扎了一个丸子头?。她皮肤白净,脸也?小巧。 是?很典型的小白花长相,看着人畜无害,线条柔和?。 尤其是?周晋为还有?周宴礼在一起时,就像是?一只掉进狼窝里的小白兔。 这两?人一个冷一个狠。在外人看来,都是?不好惹的对象。 可和?她这只软弱可欺的小白兔在一起时,反倒没那么凶狠了。 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以柔克刚? 周宴礼没有?继续赖床,被周晋为踹醒后,他?坐在沙发上独自生了会闷气,然后就上楼洗漱去了。 周晋为提前替他?们?把洗漱用品都准备好了。 周宴礼进来的时候,头?发半干,应该是?洗漱的时候顺便洗了个头?,没完全吹干。 又嫌额发碍眼,所?以随意地往后抓了抓。没了额发遮掩,他?整张脸一览无余。线条锋利,看着刀削斧凿的。 他?动作自然地拖出江会会身旁的椅子落座。 身上穿的衣服不是?昨天那件,意外的合身,就是?有?点?不像他?平时风格,反而更像是?…… “你身上的衣服是?……”江会会心中的猜想在听到周宴礼的回答后得到证实。 他?两?口就吃完了一整个煎蛋,下巴朝对面的周晋为抬了抬:“在他?衣柜里拿的。” 后者面无表情。 相比他?的大咧咧,周晋为吃饭有?种赏心悦目的慢条斯理。 江会会听到周宴礼的话,心脏猛地下沉,在她看来,周晋为这人应该有?着极强的领地意识。这样的人最是?厌恶有?人未经?允许乱翻乱动他?的东西?。 结果他?居然什么也?没说。 江会会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又升起了一丝疑惑。他?居然都不生气吗? 和?这两?个人在一起,她总是?提心吊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就会打起来。 吃完饭,她下意识就要去将碗洗了。 她的这番行为明显让周晋为和?周宴礼都感?到不理解。 “放着吧,会有?人收拾。” 周晋为语气很淡,扔下这句话后,替她拿起放在角落的书包。 又看了一眼那个散发不明气味的酸菜坛,和?她确认,“这个需要一起拿走?” 江会会从?他?眼里看出了几分看垃圾的眼神。 他?估计也?和?周宴礼一样,把它当成…… 她急忙解释:“这里面装的是?泡菜,我妈妈亲手做的,很好吃的。你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尝试一下。” 周晋为点?头?:“多?谢。” 面对他?毫无波澜的道谢,她居然有?些受宠若惊:“不客气的。” 外面在下雪,她把帽子戴上,帽子边缘的毛领很大,她的半张脸很轻易就被遮住了。 周宴礼打着哈欠在旁边告状:“他?不会吃的,他?最讨厌这种气味大的东西?。” 他?明显还困着,外套也?没穿,就这么随意搭在肩上。 ——当然不是?昨天那件,那件拿来包泡菜坛了,一股子味道。现在这件也?是?他?从?周晋为的衣柜里拿的。 —— 那天去到学校后,整个班都很热闹,早读课也?没人早读,而是?忙着各种讨论。 原本因为天气问题一直推迟的运动会要重新举办了。 日子都定好了,就在下周三。 占彤跑来找江会会:“班主任说大家都得参与,你想好要报什么项目了吗?” 江会会对体育一窍不通,她有?点?为难:“必须得参加吗?” “当然啦。”占彤说,“班主任说了,每个人至少得报一个项目。” 在旁边睡觉的周宴礼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单手撑着脸,身子侧坐。浑身上下都透着一种懒散的玩世不恭。 那支粉色的笔在他?修长的手指间流畅转动:“你这身体就是?得多?运动,给她报个五千米。”后半句是?和?占彤说的。 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