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身子没挪动,淡定往里打个蛋。 而那些被全然无视的油滴,全部在触到他以前,像撞上透明的屏障,直接给弹走、掉到地面。 他脸完好无损,衣服都没脏。 我:…… 无下限,真好使.JPG 终于等做完,简单的炒饭,外面裹蛋皮,有点技术含量的蛋包饭。 切一下,蛋皮就展开,里边有流心铺开来——我想象中是这样。 挺期待地迎上去,他却有些犹豫。 “怎么了?”我好奇。 “剩下的食材只能做这个……”他睫毛垂下来,声音小下去,“抱歉。” “?”我不解,“蛋包饭挺好啊。” 我没什么忌口的。 别让我生吃就行…海鲜刺身受不了。 五条悟像是没听到,这会儿抬起眼,看看我,蓝眼睛里充斥满诚挚。 用略有些固执的语气道:“以后会做更好的。” 顿了顿,像是认真又许诺:“我会给你最好的。” “只要你想的,全部都给你。” “哦……噢,”我不明觉厉,“谢谢?” 见我反应有点平,他沉默。 忽而又露出那种我有点熟悉的幽怨眼神,小动物一样盯着看。 太像不高兴的猫,我下意识伸手摸摸他脑袋。 在他愣住间,接过那盘蛋包饭,转去放桌上,拿了刀,刚想切,就被制止了一下。 “番茄酱。” 五条悟提醒说。 举着个番茄瓶小步蹭过来,头顶一小揪翘白毛微微乱。 看起来有点跃跃欲试,不过尽量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表情平淡。 “不要就算了。” 他嘟哝。 什么孩子气的仪式感…… 虽然很想这么吐槽,但还是将盘子推到他面前一点点,示意说: “你画吧。” 他唇瓣抿了下,轻轻道:“好。” 发现了。 心情好的时候就会抿一下,但唇就是不勾起。 一点也不笑。 铁面瘫。 之后,他开始在蛋包饭的蛋上画小猫。 弧,三角,弧,三角,弧。 之后是眼睛、猫猫嘴。 在给小猫画胡子时,我偷袭了他一下。 伸指戳了戳他一侧脸颊。 结果完全不为所动,番茄酱胡子一点没歪,平稳落地。 完美地画了一只大眼猫猫。 五条悟任由我继续戳他脸,就像没感觉。 脸肉被我戳鼓起,依旧面不改色,将盘重新推到我正下方。 最后又捏一捏他脸,手感软软的。 但是还是找不到以前那酒窝,可惜了。 放弃后,我收手,拿起刀子终于开始切。 然而,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蛋皮弄太久,里边不流心,并没有出现像被子那样铺展盖住下边整个炒饭的节目效果。 回头,对视上身边人整个灰暗下来的小表情。 注意到他刚刚就在旁悄猫猫凑头看,没成功,一定有被打击到,我连忙动筷子。 “能吃就行,我喜欢吃熟点的。” “等……” “啊。” 然后就被烫到。 泪都差点溢出来。 ……大意了。 “给,冰的。” 五条悟推来一杯子,杯壁挂满水珠。 我端起,救急喝了一大口冰舌头。 吞得有点急,舌头好些了,但是脑袋开始疼。 只能蜷成一团,痛苦捂住头。 “你也会这样。” 缓过来,我听到五条悟像自语,低声念叨了一句。 回头,就见他坐旁边,撑住脸颊在看我,大猫眼一眨也不眨。 好像我是什么还算有趣的电视节目。 转过头,我挖起一小勺炒饭,想了想,忽然理解到他意思。 以前有过同样的场景,不过吃的那个是他。 刚端出来非常烫,那时还很小只的他就急吼吼地举起小勺子,虽烫但吃。 看起来笨呼呼,含到嘴巴里就被烫到直呼气。 忍着眼泪张嘴散完热,迫不及待吞下去,下一勺不长记性继续吃。 猫一样,烫得直吐舌,无奈给他拿冰水,喝急了又团起来抱住脑袋哼哼唧唧喊疼。 回忆结束,我摇摇头,认真反驳:“我才没你那么憨。” 说完一口吃掉一勺子炒饭。 “!” 刚入口我就像石化一样僵住。 舌头尝到味,嚼都没敢嚼,我转脸。 “那个……” 五条悟刚才将手指贴在杯口边缘,打发时间一样轻轻戳,发出一点轻微的叮咚声。 这会儿被问到,才垂着睫毛看过来。 “什么?” 我鼓着脸,尽量不让自己痛苦面具。 “糖……” 五条悟:“我加了很多。” 不,其实我想问—— 确认没把糖当成盐? 但看着他那种“把好东西分享出去,探头探脑查看对方反馈”的眼神,我放弃再问。 回头看看眼前的蛋包饭,咽了咽口水。 “……” 不祥的预感。 最终还是做足心理准备。 我拿了勺,避开沦陷的炒饭,对着饭上边的蛋皮挖了块,入口咀嚼。 ……好甜。 不信邪,筷子又伸向堆在盘子边缘的烤肠、云朵蛋和配菜。 甜的,甜的。 全部都很甜…… 像在吃一盘浸了糖的甜料理、伪装成蛋包饭的翻糖蛋糕。 “怎么了?” 偏偏对面没察觉。 椅子上,没够地的双腿轻轻晃,偏来头,似乎好奇我为什么不继续吃。 他好像比一般人不那么容易眨眼,又大又圆的蓝眼睛像猫,极容易透出无辜感,就那么盯着看。 隐隐期盼着我好评。 我:“……没什么。” ——忽然就感觉不说实话也可以。 “很好吃。” “我很喜欢。” …… 之后。 在五条悟心情不错的戳杯晃腿的小动作里,我含泪吃下他超爱的糖炒饭。 第19章 第19 章 新的一天,早起,陪读。 和之前基本没差别。 虽然坦白了,解释了,甚至在昨晚那之后详细说明了术式的状况,算是知悉彼此的一切。 但是五条悟还是很无口,好像我们根本不认识,显得不太熟。 应该也有保护我的原因。 外在来看,联姻是被迫的。 ——不是他想要的、感兴趣的东西,在这个家,反而最安全。 他一直是相当温柔的人,这点即便在以后也一样。 这会儿,我和五条走路上,准备去上课。 他矜贵高雅,一声不吭,走路就真的只是在走路,目不斜视。 怀疑这时头顶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