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主要国家之间的关系和睦友好,就好像世界的和平近在眼前。 加莱也开始定期向教皇国赠送礼物,价值昂贵的礼物从都德莱运送到翡冷翠,以教区进贡和世俗君主纳贡的名义敬献给了教皇,与之同时而来的还有加莱皇帝越来越不堪入耳的糟糕名声。 这些传闻里当然有不实之处,但没有人可以否认,他近乎痴狂地宠爱着一名出身卑贱的男宠,所有人都看热闹似的等着看罗曼女王的反应,让他们失望的是,罗曼和加莱的关系一如往常。 加莱皇帝还保留着一点理智,他向别黎各的未婚妻赠送大量礼物,这些礼物价值不菲,足够让所有见到车队的人瞠目结舌,如果男人的爱情可以用财富衡量,那么别黎各的女王无疑才是加莱皇帝的心上人。 或许正是这样的表态,让女王对皇帝糟糕的流言充耳不闻,而事实上…… “……我并不在乎他喜欢什么人,谢天谢地,这能让我在罗曼再多待两年,至少我得等到母亲在亚述的战事结束,否则罗曼也会陷入动乱,我每天都在圣主面前祈祷,希望婚期能再推迟一些,只要弗朗索瓦四世不搞出什么私生子,我可以慷慨地将他床的另一半送给那个男人……” 已经做了女王的桑夏在信中的口吻依旧透着年轻女孩的活泼,看得拉斐尔哭笑不得。 不过这样也挺好,至少她不会为此而伤心。 拉斐尔将信件折好,在心中想。 卢克蕾莎抱着一本书小步走过来,她原本坐在凸肚窗边,那里有毛绒绒的摊子和热腾腾的奶茶,小女孩天生敏锐,喜欢黏着教皇冕下,拉斐尔对养在自己身边的孩子也堪称纵容,况且卢克蕾莎是个很聪明的小姑娘,教她读书让拉斐尔很有成就感——这成了他近期用于放松自我的娱乐活动。 而且……拉斐尔接过卢克蕾莎手里厚实的书,目光捕捉痕迹地飞向门的方向——他当然不可能透过各种拱门和装饰物看见门口,但他知道,此刻守在门外的一定是雷德里克。 是的,那个顽劣的、看拉斐尔不顺眼的、处处和他作对的弟弟,自从那次罗曼之行后,就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乖顺了很多,虽然还是会露出不服气的神色和拉斐尔顶嘴,但他从未拒绝过任何一件吩咐他的任务,甚至看起来乐在其中。 拉斐尔将之理解为是长期游手好闲无所事事的纨绔子弟在工作中获得了成就感,至于雷德里克的心理变化……他可没这个闲心去研究。 雷德里克没有提出要离开骑士团,拉斐尔也懒得管他,只要莱斯赫特不嫌烦,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而骑士长是众所周知的好脾气和宽容,雷德里克在他眼里压根算不上什么麻烦。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拉斐尔的错觉,雷德里克好像对卢克蕾莎非常照顾,之前在去罗曼的路上就有这种感觉了,雷德里克对卢克蕾莎竟然有种哥哥对妹妹的责任感。 拉斐尔压根不想去理解这个神经病弟弟的脑回路,要应付来自加莱皇帝的问候就已经够让他苦恼的了。 都德莱的礼物还堆在他的库房里,那些珠宝且不论,带着土运送过来的鸢尾花实在太过暧昧了,拉斐尔不仅没办法退回,还得想方设法隐瞒尤里乌斯和费兰特——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隐瞒他们,拉斐尔认为这是因为涉及到了教皇国和加莱的友好关系,弗朗索瓦四世不在乎丑闻,可他在乎! 雷德里克对卢克蕾莎没有那种想法!单纯就是看妹妹,别多想哈。 开学了,因为去年年底疫情的缘故,所以上学期的期末考挪到下星期了,而且我昨天接到一个通知,我被要求去参加二月底的市级公开课比赛,只有十几天时间给我准备,我人都裂开了……所以这个月的更新……基本要开天窗了,很不好意思,我今天从早上六点上课备课没有停过,到现在才勉强挤出来一章,感觉真的没有时间,麻烦大家体谅一下,非常感谢【深鞠躬】 第75章 黄金衔尾蛇(二十三) 翡冷翠大暴雨持续了八天,大雨结束后,由教廷组织的重建活动就轰轰烈烈地展开了,破旧的老建筑被统统推倒重建,路面被挖开,那些古罗马时期的管道再次重见天日,学者们挽着裤腿,在积水里艰难地跋涉,一边痛骂着糟糕的市政规划,一边在图纸上疯狂写写画画,并且试图偷偷弄一段水管回家珍藏——这可是古罗马时期的遗物!所有历史学家都会对此感兴趣的! 在第三场水管争夺战结束后,被教皇派来保护这些学者们的骑士终于忍无可忍,他们指着地下那段没有尽头的、成年人双手臂展无法环抱、用沉重的砂石铁屑和陶土铸打出来的庞大玩意儿说:“先生们,在为这个臭烘烘的玩意一决胜负之前,请问你们有没有想过怎么把这东西扛回家?” 当然,说出这话的骑士最后承担了最为沉重的运输任务,他的同伴们拒绝和这个愚蠢的家伙说话,并朝他吐了几口唾沫。 除此之外,下城区的义诊活动也在教廷的大力支持下进行了下去,尽管过程磕磕绊绊,还出现了几次斗殴事件、医闹事件,但在拉斐尔近乎强硬的态度、不断增添给医疗队的骑士的压力下,义诊活动终于在一个半月后成功结束,大部分的民众都接受了女性医生的问诊,并认可了她们的医术——这无疑是对女医生们的莫大鼓舞。 于是义诊结束的半个月后,阿斯塔西尼亚作为医疗队的队长,再次向教皇递交了申请书,她们请求离开翡冷翠,到整个教皇国的其他城市进行义诊。 拉斐尔并没有立刻同意。 年轻的教皇反复阅读那份并不长的申请书——基于阿斯塔西尼亚并未受过正规的修辞学和语言学教育,这份申请书写得可谓是粗俗无礼,不过相对于他当初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信件里已经尽量表现出了自己的诚恳态度。 拉斐尔靠在身后柔软的靠垫上,长长叹了口气,将申请书反手压在桌面上,轻声问:“我应该答应吗?” 宽阔奢华的房间里过分静谧,只有落地钟在滴答滴答地走着,好像整个房间只回荡着他一个人的呼吸声,但他知道,就在他身后不远处的阴影里,他最为信任、甚至交付了性命的人就藏匿在哪里,而对方一定在认真地听他说话。 无论在什么时候,只要他开口,对方就绝对不会漏掉他所说的每一个音节。 但他并不需要回答。 对方显然也清楚这一点,于是长久的静谧后,拉斐尔沉默着拿起笔,在那封过分粗糙的申请书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同时摘下手上的权戒,在纸面上印下属于教皇的私人印鉴。 阴影里适时地伸出一只手,上面托着一方柔软的雪白棉布,轻轻包裹住教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