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朔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不远处突然响起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池朔,你别太贪心了,这么,你在这儿还受害者有罪论?到底谁是你的亲儿子?你这么总是胳膊肘朝着外面拐?” 女人口齿伶俐,音色高昂,就像是好不容易抓住了池朔的把柄,这次一定要狠狠打击报复。 纪也抬头看过去,一抬眼就看见一个穿着雍容华贵的女人。 女人长的很贵气,皮肤白皙,鹅蛋脸,略施粉黛就足够让人挪不开眼。 这就是程静,池冽的妈妈,一度被称为最美名媛。 一看见程静过来,池冽就好像是猫看见了老鼠一般,小声地说:“妈。” 池冽的长相和程静年轻的时候很像,可是偏偏一双眼睛随了池朔一样含情脉脉的杏仁眼,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弯弯。 程静爱极了这双眼睛,也恨极了这双只会对别的女人笑的眸子。 她轻描淡写看了一眼池冽脸上的伤,将对池朔的憎恶悉数都转移到了池冽身上。 甚至在这一瞬间她觉得纪也打的真好。 话虽然这么说,程静平时一直都不管池冽这个儿子的,但真比较起来,她看着纪也更恶心,尤其是一想到是纪也是苏荷的儿子,她就更烦了。 好不容易逮住机会可以整治纪也,她怎么可能错过。 程静一把抓过池冽,珠光宝气的尖锐无比的美甲在池冽的脸上凌割着。 纪也看着都觉得疼,程静的美甲都快要掐进池冽脸上的皮肉里了。 看着就揪心的疼,池冽疼的微微蹙眉,但是一声不吭。 “阿姨……”纪也终于看不下去,上前想要拉开程静。 话还没落,只听见“啪”的一声清脆响,纪也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程静狠狠地给了纪也一巴掌。 第9章 池冽宛如一潭死水的眸子终于有了动静。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纪也,刚才纪也的举动,是在帮他? 怎么可能。 “程静!”池朔那一瞬间震惊了,他一把拉过纪也,推开程静:“你他妈疯了?” “你才疯了。”程静平衡了一下身体,她一脸嘲讽地看着池朔。 “你怎么就这么关心这个小三的儿子啊?你就这么喜欢替别人养儿子?” “你儿子被他打成这样,我打他一巴掌还算轻的!” “你!”池朔被程静一口一个小三的儿子说的哑口无言,无法辩解,毕竟苏荷没有名分。 说到底也就是小三。 如果换成原书里面的纪也,估计早就直接卷袖子上去干架了。 可是纪也他现在真的很清楚也很明白,自己的的确确就是小三的孩子。 只要程静和池朔一天没有离婚,不管是说什么真爱,说什么灵魂伴侣,说什么知己,什么二房太太,归根究底,就是小三。 纪也无动于衷地听着池朔和程静的争吵,过了一会儿,他才转过头看向池冽。 池冽就静静地看着程静扮演着贤母的角色,他的脸上没有一点波澜,没有一丁点感情,冷漠地就好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 纪也也看不出来他在想什么,他只能看的出来,池冽刚才被苏荷捏过的脸,还是被美甲给划伤了。 下巴底部有一道小小的伤口,沁出来了一颗血珠。 池冽脸上虽然还贴着创可贴,下巴还挂着一颗血珠,神情清冷倔强,那瞬间让纪也想起来了在淅淅沥沥的春雨里努力钻出来的芽,只觉得惹人怜爱。 纪也的怜悯心一下子被触动了,那一瞬间,他已经不记得这是一个会害人毒芽了,只觉得池冽是一个惹人恋爱的弟弟。 他从口袋里摸出来一袋纸巾,拆开来递给池冽。 “疼不疼?”他小声的问。 池冽先是防备地看他一眼,然后基于自己现在小白花的人设,他战战兢兢,佯装迟疑的接了过去了,眼神还非常到位的表现出来了感激。 “谢谢哥哥。” “不用谢。” “哥哥,你脸疼么?” 妈的! 这两声哥哥甜到纪也心坎里了,纪也以前是个孤儿,孤儿院长大的,他做梦都想有个乖妹妹。 现如今虽然没有乖妹妹,可是乖弟弟也是可以的。 他那一瞬间没忍住,抬手揉了揉池冽毛茸茸的头发。 “不疼。” 然后纪也只觉得周围都安静了,正在争吵不休的程静和池朔也停了下来。 他们两个都惊呆了,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兄友弟恭诡异无比的一幕。 纪也也感觉到了池冽僵硬的身体,他刚才的动作非常自然,也很亲昵,池冽从来没有被人这么亲昵的抚弄过头发,也就是在这一刻,纪也只感觉的空气之中弥漫着的绿茶味道似乎更浓了,不过只一瞬间。 像是羽毛轻轻拂动,纪也忽然觉得嘴唇有点干燥,他舔了舔嘴唇,心里深处像是燃起来了一把火。 池冽心一震,他没有想到纪也会突然摸他的头发,那感觉就像是小兽被抚摸了一样,从来没有人对他做这么亲昵的动作,因为就发生在一瞬间,池冽压根就没有戒备。 纪也动作非常自然,就好像池冽真的就是他的乖弟弟。 两个长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刚才还扭打的两个人,现在像是突然破冰了一样,两个人面面相觑,同同样尴尬的还不止他们两个人,尴尬的还有纪也和池冽,纪也刚才是真的忘记了眼前的池冽就是马上将自己给弄死的大boss。 而池冽也完全没反应过来摸自己头发的人竟然是纪也。 好在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男人从里面走出来,打破了这个僵局。 男人生的很温和,一副温文尔雅的样子了:“你们都在外面杵着干什么,进来说话。” 这就是池家现在的掌权人,池州——池骋和池竞的父亲。 一行人走进客厅里面,里面装设颇有古代的气息,梨花桌木的长桌前早已经摆满了饭菜。 一个温柔的中年女人扶着一个老太太往长桌走去,温柔的中年女人就是池州的夫人,池竞的妈妈钱颖,白发苍苍看着模样和蔼可亲的老奶奶就池家的老太太。 池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池骋这个孙子,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却视如己出,等到所有人坐定之后,老太太先是问了一句:“小骋呢?他和小竞这么还没有来?” “孩子闹别扭呢。”钱颖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待会儿就来了。” “又闹别扭了?”池老太太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但是听到这话的时候,她还是皱眉说:“小竞这脾气还是要改改,不能让小骋总是这样惯着他,对他也不好。” “我也知道。”钱颖说:“我说了这孩子多少次了,他就是不听。” 钱颖叹了一口气:“我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这脾气还是要改改,不然小骋惯的了他一时,还能惯着他一辈子吗?”池老太太说:“脾气呢还是要收敛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