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着,没再说话。 俩人将餐盘放至回收处,见贺今拿着手机,放缓了脚步低头解锁,柳原十分有眼力见地不再缠着他,说道:“我先回办公室睡觉去了,拜拜。” “好。”贺今颔首,回道,“再见。” 告完别,他点开被“冷落”半晌的对话框,噼里啪啦地打着字。 贺今:【我吃好啦,今天食堂的芋头排骨和手撕包菜都很不错。】 贺今:【你们这么迟才开完会啊,景医生,好辛苦。】 贺今:【你中饭吃什么呀?】 热恋期啊……贺今看着景裴的头像,想,好像还没热上,倒是刚一恋就进入异地冷静期了。 我冷静了,我装的。 虽说俩人各自忙碌着各自的工作,回起消息来像轮回,但又真实地彼此挂念着,事事句句都落下了回应。 默契,而契合,亦不丧失自我。 他很喜欢这种健康的感觉与状态。 景裴收到贺今的回复时,正准备进入包厢内。 见状,他和几位长辈谦逊地笑了笑,抱歉道:“不好意思,我稍稍失陪一下。” 教授们眼神里一直带着看优秀后生的欣赏与慈爱,闻言微微点头,表示无碍,和陈主任聊着天,先行入内了。 景裴走到酒店安静无人的角落,问贺今道:【我可以打电话给你吗?你方便吗?】 贺今看着屏幕里这次倒回得很快的消息,挑了挑眉。 他乘电梯下了楼,边迈步向外走去,边乖顺地回了他个好字。 几乎是发出的下一秒,电话就拨了进来。 贺今滑动着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听景裴的声音轻笑着低低响起,说:“刚才看你没回,我还以为从舟这么黑心,连午休时间都在压榨员工加班。” 贺今也跟着笑了,佯装告状道:“他真的又翘班找钟先生去了,还是我替他见的经理。” “啊……”景裴故作惊讶地配合着他,同仇敌忾,“这么坏。” 贺今哼了一声,换了只手拿手机,打开车门,坐到了自己的车里。 私人的空间让他觉得安心与放松,他随手拨弄着放在一旁的小狗摆件,忽地顿了一下。 坏了,真的像在偷情了。 “怎么跟哄小孩似的。”贺今声调轻轻的,换了话题,“不说他了,你吃饭了吗?” “还没,中午和几个学界的前辈聚一下,打算尝一尝津市的本地特色,才刚到酒店。”景裴回答他,唇角不自觉地弯着,“想着先回了你,不然,又要好一会儿见不到消息了。” 贺今唔了一声,说:“津市的八珍豆腐很有名的,可以试试。” “好。”景裴应道。 “快去吃饭吧,你起这么早,不饿吗?”贺今关心地说,猜他大概是借故走开给自己打的电话,考虑周全,又补充着,“而且让前辈们等着你,也不太好。” “能打这个电话,我已经很开心了。”他笑眯眯的。 景裴听着他微微上扬着的尾调,嗓音也透着几分愉悦:“嗯,我知道了,宝宝。” 又是这个称呼,景裴喊得自然而顺口。 贺今感觉耳朵痒痒的,仿佛此刻俩人之间并没有隔着几百公里的距离,而是就在身边,靠得极近,呼吸暧昧地如此轻唤。 他想了想,也想用个更亲昵一些的称呼。 阿景是霍从舟习惯的叫法,阿裴和裴裴听着又有点怪怪的。 最终,贺今纠结来纠结去,下了决心,缓缓开口:“嗯,那拜拜……哥。” 景裴原本都准备跟着告别,贸然听到这个称呼,愣了愣,意外极了。 毕竟贺今看着温和,但并不像软绵绵的性子。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了过来,坦然受之,甚至还要得寸进尺地诱哄着:“宝宝,单字也太孤独了,换成叠词,给它找个伴吧。” 贺今喊完人都快红冒烟了,闻言,垂下眼眸,好一会儿,才嗫嚅出声。 “拜拜……哥哥。” 第29章 二十八 那两个字喊得清脆又短促,不缠绵,却暧昧。 黑心狐狸得意地摇着大尾巴,眼角眉梢笑意难藏,听到称呼,满足地应了声嗯。 他不舍地也回了一句拜拜,等贺今挂断电话,才慢慢收起了手机。 景裴手握成拳,掩唇轻咳了一声管理表情,却依旧控制不了那从内而外散发出来的、由衷的愉悦与舒畅。 向来沉稳内敛的人,此刻瞧着竟显得怪不值钱的。 贺今看着手机屏幕自动返回到主界面,缓缓收拢了手指握紧,而后自然地垂下,搭在了方向盘上。 真是豁出去一张老脸了,多大的人了还玩这种小情趣,他在心里默默地吐槽着自己,嘴角却是弯弯的,乐在其中。 贺今抬起手搓了搓自己一边的脸颊冷静,本就红得发热的肌肤,被蹂躏得愈发滚烫了。 半晌,热烈的心跳逐渐平复,他看看时间还够,重新解锁手机,设了闹钟,索性在车里凑合凑合睡个午觉。 帕梅的座椅属实有些硬,贺今醒来的时候,感觉腰和脖子都在隐隐作痛,忍不住呲牙咧嘴了一下。 他从车里出来,边想着要不要再买辆舒适宽敞点的SUV,边回到总裁办,却发现翘班的霍从舟居然去而复返了,而且正老老实实、安安稳稳地在办公室里处理工作。 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见了鬼了。 贺今不敢置信,又奇怪得紧,扭头看向其他几个秘书,他们也是一头雾水,不知缘由。 “许许让我别打扰他写论文。”霍从舟心不在焉地翻看着报表,向进来替自己煮咖啡的贺今给出了答案,“他还说,他不喜欢看起来一天到晚闲得没事干只知道围着别人转的人。” 贺今:哈? 他闻言稍怔,眼睛微微睁大,随后将头埋得很低,边压粉,边暗自咬着唇,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赌上毕生的职业素养,才没缺德地当场笑出声来。 真是一物降一物。 正道的光,照在了霍氏大楼上。 贺今熟练地做好美式端给霍从舟,笑着添了一把火,说:“人在认真工作的时候,确实独有一份难以形容的魅力。” “而且网上不是都说嘛,不管什么关系,得先顾好自己,才有余力真正地去爱人呐。” “是吗……”霍从舟呢喃着,意味不明地苦笑了一声,捏捏眉心,不再言语。 三天的时间过得意外地快。 托钟许的福,这几日霍从舟正常了不少,既不像原来那样,行事任性无度,大半夜一通电话就是使唤人,也没有如后来这般,一味地沉溺于情情爱爱里,只知道缠着对方,白白感动了自己。 上司不发疯,贺今也因此能更安心地投入工作当中,每天按时上下班,虽然依旧忙忙碌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