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贺的评价是:【你们母子俩真的神戳戳的。】 贺今想了一下自己的问题,确实挺莫名其妙和搞笑的,被景裴的小动作弄懵了,一时上头,怎么还真问出口了,傻不愣登的。 他回了个做鬼脸的emoji,在群里给齐女士转了两万块,又给老贺转了两千,说道:【好了,没事了,玩去吧。】 齐女士:【谢谢小贺老板。】 老贺:【谢谢,但为什么我少个零?】 齐女士:【@老贺 把你那两千也转给我,再去给我买个包。】 老贺:【你怎么连吃带拿的。】 老贺:【不要欺人太甚。】 贺今看两口子在群里吵吵闹闹,明撕暗秀,笑出了声,并没有要主持公道的打算。 他换了个节奏轻柔舒缓的歌单,调整了一下耳机,开始拉伸放松起肌肉来。 手臂、胸背、腰腹、大小腿,做完一整组动作,贺今缓缓吐了一口气。 他站直身体,闲适地甩甩手蹬蹬脚,收了汗,准备去楼上独立的套房里洗个澡。 刚抬脚迈出一步,他像想起什么似的,对着自己带着半指手套的手拍了张照。 镜头里,黑色的手套手背处是中空的设计,衬得露出的皮肤愈加白皙,纤长的青筋浅浅凸起,看着性感又张力十足。 贺今点开朋友圈,发了条动态,配文:【练完放心吃饭。】 发送完,他收起手机,整理了自己的健身包,拿着房卡上楼了。 贺今:总之先放个鱼钩在这儿试试,待会儿回来看看有没有黑色狐狸咬钩。 宽敞的套房里,东西一应俱全,贺今把包往床上一扔,换上拖鞋,转身进了浴室。 这边,贺今哼着歌,悠悠闲闲地开始洗澡;那边,景裴写了许久的科研论文,休息时看见他的朋友圈,直接做起了阅读理解。 他坐在办公室里,镜片后的眸子半垂着,光影流转,若有所思。 片刻,景裴将那张漂亮的手照存了下来,然后给贺今点了个赞,纯良无害地评论道:【贺助,好自律,下次带我一起吧。】 浴室的水流声哗哗地持续响着,贺今冲去身上洁白的泡沫,闭着眼睛仰起头,任由细密的水珠继续淋在脸上。 他莫名感到一丝忐忑,又忽然觉得自己这暗暗试探的小心思好幼稚。 过了一会儿,贺今关了花洒,穿上浴袍,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带着一身氤氲水汽走了出来。 他坐到沙发上,边喝水,边打开手机翻看着朋友圈里的信息。 友1:【求个手套链接~】 柳原:【帅哥v我5张腹肌照看看实力。】 齐女士:【我儿子真白啊!随我!】 老贺:【强身健体???】 周教练:【均衡饮食,少油少盐。】 …… 看到人群中景裴的点赞评论,贺今的视线骤然停留,挑了挑眉,脸上的表情像意外,又没那么意外,甚至隐约松了口气。 贺今嘴角弯起了些许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弧度。 他暂时跳过前排朋友和长辈留下的调侃或夸奖,打字回复着景裴,单刀直入。 【景医生,是一起练,还是一起吃饭?】 第17章 十六 景裴看着贺今的回复,意识到了这条动态的真正目的,好像就是冲着自己来的。 他笑了笑,指尖在屏幕上轻划,仿佛能想象到贺今打下评论时,眸里跳动的狡黠颜色。 景裴并没有在朋友圈底下给出他的答案。 而是不紧不慢,点开了俩人的聊天框。 景裴:【看你的允许程度。】 贺今正觉得自己回复得十分有水平,乍地收到景裴的消息,一怔,看完不由地唔了一声。 完全未曾预料到的反应。 这……怎么回啊? 说允许像是调情,说不允许又仿佛在欲擒故纵。 “你惹他干嘛啊……”贺今嘀咕着,摸了摸自己再次热起来的脸,有种搬了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 景裴看着聊天框上方不断地反复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最终却又什么都没发出来,眸光促狭。 景裴:【dōu yǔn xǔ,那三个字是这么拼的。】 贺今睁大了眼,被他忽然直白的话语惊到,兀自结巴了半天,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贺今:【我会拼。】 景裴:【拼给我看看。】 贺今:【不允许。】 景裴:【?】 贺今看着那颗碎掉的爱心,感觉两颊的热变本加厉地烧到了耳后根。 他回复了个创可贴的emoji,然后又猛然惊醒,觉得自己脑子抽了,手忙脚乱地撤回了它。 贺今逃避似的将手机熄屏,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决定吹个头发先。 景裴的视线一直停在聊天框里,自然看到了那个可可爱爱的创可贴,也看到了贺今欲盖弥彰的撤回现场。 不过他体贴地没有戳穿或再追着打趣,假装不知道不好奇,眼角眉梢处弯弯的弧度却透露了此刻心情的愉悦。 嗯,连电脑里摊着的难搞的科研论文瞧着都和蔼可亲了一些。 景裴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松开勺子,听它与杯壁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当啷一声。 贺今吹完头发,脱了浴袍,换上了自己的干净衣物。 手机里并没有新的消息,他瞥了一眼,神色如常,将它收进了裤子口袋。 贺今带上棒球帽,将收拾好的健身包斜挎在身上,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着装。 他穿着宽松的半袖T恤和灰色工装裤,整个人显得清爽又休闲,活像个大学生。 确认完没有遗漏东西,贺今出了套房,准备打道回府。 乘坐着电梯下楼,叮的开门声响后,贺今迈步走了出去。 不远处传来一群人谈笑着朝这儿走的动静,他掀眸瞥了一眼,发现居然是秦途和他的那帮朋友们。 暗暗感叹着真是冤家路窄,贺今压了压帽檐,准备装没看见,默默走开。 结果不知是哪个眼尖的,突然喊了声:“哎?贺助?” 略带疑问的声音响起,贺今脚步一滞,知道是躲不过去了,抬起头,脸上已全然换了一副表情。 他意外得恰如其分,随即礼貌得体地笑笑,同为首的几个二代打着招呼:“秦少,程少,傅小姐,好巧啊,来Lenbe打球?” 秦途原本还没注意,闻声看过来,见贺今与平日里正经禁欲完全不同的穿衣风格,饶有趣味地挑了挑眉,打量了好几圈。 他视线最后停在贺今的脸上,笑着问:“哟,贺助,刚健完身吗?” 贺今嗯了一声,语气平和,回答他:“准备回去了。” “别呀。”秦途向来是自来熟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