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呆住。 她当然不会因为有过一段“不光彩”的往事而觉得自己不干净了什么的,她是因为喜欢,问心无愧坦坦荡荡没有遗憾。 可在世人的眼里,这段往事恐怕算是“污点”,所以她必须要事先告知宋扬。 没成想,宋扬会反过来安慰她。 她粲然一笑,“我知道,我从来都知道。” 宋扬也笑起来,因为她的自信和光彩。 默默无言好一会儿,宋扬低声说,“最近一阵我都接你下班送你上楼,直到这事儿过去,好吗?” 她点点头,“谢谢。” 宋扬还是笑着,“你把小区物业电话发给我,明天我抽时间来一趟,盯着你们物业把路灯给修了。” “嗯。” 他抚了抚她的头发,转身离开。 - 第二天中午,宋扬没有陪她吃饭,而是趁着午休驱车来小区跟物业交涉。 程若绵临时有事要加班,就没跟着一起去。 忙完之后,午休时间已经快要过去了,她急匆匆下楼去咖啡馆,买咖啡买面包。 结账的时候,余光还是能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 她不动声色结了账,拿了咖啡和面包上楼回公司。 把吃食放工位,立刻拿着电脑下楼回咖啡馆——她预备杀个回马枪。 她小跑着,却在进咖啡馆之前停住了脚步。 大厦旁边的吸烟处,有个男人站在那儿抽烟。 那是佟宇。 佟宇也看到了她,很惊讶,掐了烟走过来,“程小姐?你怎么在这儿?” “我公司在楼上,”程若绵笑了笑,“好久不见了。” “确实好久了,一年多了吧。”佟宇抬腕看了看表,“有时间聊聊吗?” 两人一起来到咖啡馆。 程若绵放下电脑,先捋了捋下午的待办事项,确定自己聊一会儿天不会耽误工作,才抬头道,“你怎么会在南城?一直在这里吗?” “不是,今年年初回北城了,很多事情要忙,”佟宇微笑着,“本来想夏天时候就跟你见一面的,一直没抽出时间。” “嗯?夏天?” 佟宇道,“你和陆先生的合约,不是夏天到期么,”他淡淡地,“怎么样?他放你走了?” “嗯,都结束了。” “想也是,市中心的公寓,我去敲过门,你没在我就知道了。” 程若绵觉得他的话有些怪异之处,可一时也想不明白怪在哪里。 “打算回北城吗?” “这一阵子偶尔会去出差,公司年底要在北城开分部,到时候可能得频繁过去,但还没打算搬过去住。” “在这过得很好?”佟宇像个好久不见的老友一样,颇有兴味地问,“谈恋爱了?” “在接触。” 程若绵坦诚地笑一笑。 “我早该想到的,你一定不缺人追,”他笑说,程若绵再度觉得怪,没来得及细想,就听他又说,“要不要带着给我见一见?我帮你把把关?” “……暂时不用了吧,”她笑了笑,半开玩笑地,“等有结果了,咱们可以一起吃饭,如果你也能带着女朋友就更好了。” 佟宇没有笑,也没有说话。 末了,淡淡地问,“喜欢他?正在接触的那一个?” “……说不清楚,还在培养。” 谈不上喜欢,也没有心动或者悸动,她只是觉得宋扬人很靠谱。感情,也许可以慢慢培养。 不止工作要向前走,感情也是,应该向前看。 她要试着跟宋扬培养感情。 “我以后都在北城,你年底常去的话,可以联系我,一起吃吃饭。” 佟宇说,“认识你很久了,最近联系倒是越来越少了。”他半开玩笑地,“不会要疏远了吧?” “不会,”程若绵笑说,“以前你帮过我那么多,不会疏远的,我不会忘。” 她总是提以前他帮她的事,好似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有这一点可以讲。 佟宇默默无言许久。 - 这事儿必须得马上汇报了。 晚上,尚策急匆匆地离开大院,去瑞和。 瑞和公府。 陆政在二楼程若绵的书房里坐着。 尚策敲门进来,还没站定就道,“先生,佟宇在跟踪程小姐。” 陆政抬眼,“慢慢说。” 尚策把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今天中午,程小姐跟他打了照面,两个人在咖啡厅里聊了好一会儿。” “……他想干什么?” 陆政蹙了眉头。 尚策试探地猜测,“会不会是贼心不死?” 至于吗?都这么长时间了。 不过,也难说,佟宇心机深沉,大概是韬光养晦?蛰伏着? “你先盯着佟宇,程若绵那里先放一放。” 还放一放? 尚策心里惊讶,再放,怕是不可收场了。 “……您要不要亲自去一趟?看看程小姐?” 陆政抬眸看他,眸光阴晴不定,“你还操这闲心?” 尚策咬紧牙关,心一横,笑说,“我只是,怕有人追求程小姐。” 陆政眸光定住,眼眸虚眯起来,“什么意思?” 气氛变得危险可怕,尚策擦了把冷汗,“我是说,也许有人追求她。” “什么叫‘也许’?不是让你盯着吗,你不知道?” 是您不让汇报细节啊。 这话尚策不敢说不出口,捡了些好听的,“您别担心,八字还没一撇呢,程小姐大概没有答应。” “什么样的人?” “一个年轻人,”这话一出口,尚策就知道自己说错了,因为陆政笑了一息,重复道,“年轻人。” 尚策胆战心惊快速补充道,“父亲在北城开公司的,母亲是北城的高校教授,家境还不错,听说,他父亲要他年底回来接手家业。” 陆政定定地盯着他,半晌,“……你是怕我,所以不敢汇报这件事?” 尚策狂点头。 陆政冷笑,“你真是会办事,”他淡淡地,“我还能把你怎么样?值得你怕成这副德行?”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更可怕啊。 尚策默了默,“以后我就知道怎么做了,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陆政捏了捏眉心,“去吧,主要盯着佟宇,他最近跟陆良骏走得太近了,我怀疑他不止程若绵这一个目的。” 佟宇怕不是要报复他。 报复他当年在丽·宫门口打了他。 陆良骏这个窝囊废。 被自己亲哥教训了几次,反而向外人求助了。 佟宇把他卖个底儿掉他还要帮他数钱。 尚策领命离开。 陆政略疲惫地坐进沙发里,手撑着额角。 他早该想到的,程若绵那样的女孩,有人追她都是轻的,再遇上个谷炎那样的、他陆政这样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