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气把人背了出去。 这么一顿折腾余悠也没醒,翻身抱着玩偶熊又睡了。 闻冬靠着门汗都要吓出来了。 她转头去找张星序,不免有些紧张。 “那什么……她之前一直住你这屋来着,应该是起夜的时候迷糊了,就……直接过来了。” 张星序沉着一张脸在换床单,闻言没什么反应。 闻冬双指紧紧绞在一起,“真的不好意思,我明天跟她说一下,让她亲自跟你道歉可以吗?” 张星序把换下的床单扔到桌上,毫无商量:“不接受。” “那你接受什么?”顿了顿,闻冬保证道:“我能做到肯定都答应你。” “不带朋友回家过夜。”张星序侧目看她,“能做到吗?” 闻冬咬着下唇,沉默了好一会儿。 “做不到就算了。”张星序床也不铺了,转身拉开衣柜拿出背包,声音淡淡:“退两万一,我马上走。” “诶!我也没说不行啊。”闻冬连忙上前止住他收拾行李的动作,“我答应你!” 说完还怕他觉得不够,“明天我再让人把你卧室的门锁换个新的,可以吧?” 张星序垂眸,见她按着自己的手,“拿开。” 闻冬一惊,收手后退,尴尬一笑:“抱歉抱歉。” “那个,你换完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有事叫我。” 说完带上门退了出去。 客卧的门很早就坏了。 之前余悠住在这儿,她俩都是女生没管那么多,张星序来了后也没提这事,闻冬自然就给忘了,结果闹出这么大个乌龙。 后面几个钟头闻冬怎么都睡不着,后脑有点晕,像被人敲了一棒的阵阵钝痛。 她给自己脖子垫了个U型枕,找出平板开始画画。 上次她画的洋葱牛肉炒饭教程收获了一致好评,断断续续涨了两百多粉丝,图文收益却只有二十块。 自媒体行业好难,美食届尤其。 她从去年创号开始更新,一开始热情十足,后面工作压力骤增,连画画的时间都没了。 付出回报比太低,一度让她差点放弃这个副业的念头。但好在有那么几个粉丝一直不离不弃,追着她的教程每期打卡。 闻冬无声轻叹,决定把余悠酣睡的样子画下来。 线稿勾完正要上色,余悠砸吧着嘴说了句梦话:“辣卤猪蹄加俩蛋。” 闻冬无语一笑,拍了拍余悠的肩膀,“你看我像猪蹄吗?” 没想到余悠嘟囔了两声,朦胧地问:“你怎么醒这么早啊冬宝。” “被你气醒的。” “……哦。”她后知后觉应了声,“那你别气。” 又睡过去了。 闻冬画完导出图像发给余悠。 窗外天边鱼肚泛白。 闻冬拉上窗帘,踩着拖鞋去了厨房。 她从柜子里找出破壁机,正要打点豆浆来喝。 刚抓了把黄豆,门开了。 张星序带着换下的床单出来。 看到闻冬目光停顿一刹,很快又移开。 摁亮洗衣机,放入床单倒好洗衣液,启动程序。 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没有丝毫卡顿。 反倒是站在厨房的闻冬大脑宕机了一会儿,想不起刚才是要拿什么。 黄豆,大米,还有什么来着? 红枣? 她拆开红枣包装洗了两粒放进去。 张星序折回房间。 门一关,闻冬想起来了。 花生。 洗衣机运转工作,发出的声音爬上天花板,沿着吊灯蔓延,传到闻冬耳里。 乱哄哄的。 和她心情一样。 算了,醒都醒了考虑他干什么。 倒水合上盖子,插电开打。 破壁机声音响起,清晨宛如被锋利的刀片划出一道伤口。 闻冬就这么站在边上,心不在焉地盯着阳台上的多肉看。 看了半天—— 不行!还是得去给他道个歉。 闻冬回到卧室摇醒余悠,“快醒醒,天塌了!” 余悠头发凌乱,揉着眼睛问:“男友出轨还是房子起火?” 闻冬:“你昨晚爬别人床上去了!” “这有什……”她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捂住闻冬的嘴,压低声音:“这可不兴乱说。” 闻冬艰难挣开她的手,一顿解释。 “趁现在还来得及,赶紧跟我去给人家道歉。” 余悠吓得不轻,慌得鞋都穿反了。 她跟在闻冬身后心有余悸,拍了拍胸口,“他待会儿不会骂我不要脸吧?” “我发誓我不是故意的!我在这儿跟你住了两年,卫生间到卧室这条路线我都刻进DNA里了。”余悠欲哭无泪,“你得给我作证啊冬宝。” 闻冬竖起食指‘嘘’声,转头敲了敲张星序的门。 没反应。 又敲了敲。 还是没反应。 “他睡着了?” “不能啊,”闻冬疑惑,“我刚才打豆浆他还出来了。” 再敲,依旧没反应。 闻冬摸出手机问他去哪了。 隔了十多分钟,张星序才回了个【外面】。 +V看蟹黄堡秘方:【豆浆要给你留吗?打得有点多。】 闻冬等了两分钟,顶部消息连‘对方正在输入中’都没蹦出来过。 “算了,他出去了。”闻冬推着余悠往客厅走,“先吃早饭吧。” 两人吃完还没到八点,余悠看了眼手机,“我跟客户那边约的九点半,他待会儿要还不回来我就先走了啊。” 闻冬心不在焉点了点头,端起手边的豆浆刚碰到唇,被余悠抢了。 闻冬回过神来,“你干嘛?” “你干嘛!”余悠看着她,“今天吃迷魂药了?敢往豆浆里加花生。” 闻冬皱眉,“有吗?” 余悠用食指推她脑门,“可上点心吧,别又把自己整过敏了进医院。” “我记得我上次走的时候给你扔了,你怎么又买了?” “我没买。”闻冬想了想,好像在哪见过一堆花生壳,“张星序买的吧。” 送走余悠后,闻冬上顶楼逛了圈。 阳光照洒人间,气温回升。 远处的乐知山的雾散了一半,露出青翠苍郁的山脚。 先前买的西红柿已经长出新叶片,茂盛得很,完全变了个样。 她当时买的四株,两株种在一个箱,现在左右两个箱子里都插上了爬藤架杆,固定着幼苗的主枝干,明显被照料得很好。 原本晾床单的地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多拉了两根晾衣绳,正晒着张星序换下的床单。 颜色深灰素雅,简单得无聊。 她好几天没上来,感觉菜园翻了个样。 他那盆茉莉也在,有新叶点缀看起来总算没那么寒碜了。 闻冬晒了会儿太阳,估摸着收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