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无奈地过来查看着,公爵则是派人去喊家庭医生,看看能用什么消下去。 …… 卡文迪许在俱乐部里发着呆。 他记得昨晚的事,可那能怎么样,只能接受事实了。 弗朗西斯过来调侃着,“卡文迪许,最近没怎么见到你的影子了!” 他和他的新婚妻子黏得很紧,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但都这样了。 威廉。卡文迪许不回答,看着刚进门的珀西伯爵,论样子不比他好。 这位看他的眼神,复杂难言。 卡文迪许冷笑了一声。 他坐了一会,两个人隔着人群望着。 他随后起身,过去摘下手套,丢在了对方的身上。 “珀西勋爵,我要和你决斗。” 周围哗然。 威廉。卡文迪许摇摇头,烟消云散,这只是他的幻想。 为了妻子的情人决斗,闹得满城风雨的话,这最破坏女方的名誉。 他是懂事的丈夫。 他去玩枪了。 在俱乐部的靶场里,一次次地上着弹药。 瞄准靶心,想象那就是亨利。珀西。 要是他过分的话,他一定在决斗中杀了他。 …… 他很少再见到珀西伯爵了。 按理说他以往总会过来拜访,时不时地喝茶说两句话,他们各坐一边对峙着。 不能表现出在乎,要不然正遂了他的愿。 只是,去了一个还有一个。 黑发褐眼,皮肤白皙的贝尔格维子爵,面容文雅,他小声和艾丽西亚讨论着。 晚上的时候他问过。 艾丽西亚转过身,说她要和子爵一起翻译一本微积分的讲稿,作为第一本英文版的教材。 她给他拿过那份牛皮本。 他当然会支持她。他知道贝尔格维数学很好,在这方面几乎是个天才。 理查德。格罗夫纳。他性格不错,沉默寡言,卡文迪许能和他和睦相处着。 从书房出来后,两人看了一眼,点头致意。 卡文迪许走进去,看着伏案写作的艾丽西亚。 她脖颈上的红印淡去,就像他们的感情只在夜晚存在,每到早晨就消失殆尽。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 “怎么了!” 卡文迪许停住。 “没什么。”其实他很想问问他对艾丽西亚算什么。 可有可无。 但她的一点点亲近,就让他离不开她。 “怎么能让妻子只有我一个”卡文迪许在喝得醉醺醺时,问过表弟这个匪夷所思的话题。 “没办法啊。这是不可能的。” “哈。” “整天对着一张脸,不会腻吗!” “会腻吗!” 他回去认真看了看。想想也是。 艾丽西亚看着她丈夫发呆的模样,心想这种症状,等他十二月份,有事做后,应该会好很多。 她确定了讲稿整理和翻译的目录,理了理放在一边。 “艾丽西亚,我今天看起来怎么样!” 她仰头看了看。 黑发蓝眼,穿着整齐,缺点是脖颈裹得严严实实。 “很好。” “不,我是问我英俊吗!” “英俊。”艾丽西亚低头敷衍着。 “你会看腻吗!” 她自动地滤掉了他的问题。 “还行吧。” 他越来越奇怪了。 “你问这些做什么!” 卡文迪许转移起了话题。 “你都不花我的钱。”他抱怨着。 丈夫会签妻子每个月的账单,但艾丽西亚跟他独立出来了。 “我有钱。”她光是津贴每年都花不完,衣食住行之类都不从她的账户出。 艾丽西亚没有赌博的恶习,她一年再怎么花,最多也只有万镑,还是订购书籍和实验器材方面。 她对什么都很容易满足。 卡文迪许玩着她的发辫,看到轻蹙的眉后,笑了笑,“你忙吧。” 他走到门口,突然停在那,鼓起勇气问了出来。 “艾丽西亚!” 他又在喊什么。 艾丽西亚放下笔,看着他逆着光的模样,肩宽腿长,优雅地站立着,嘴角是惯常的弧度。 她很喜欢他黑发蓝眼的配色。 前两年,她还在闺阁中,和女伴们讨论哪位先生生得最英俊,最富有吸引力。 艾丽西亚想了想,表明是她的堂兄。 “他有一张很俊美的脸庞。” 英俊和美丽最恰当的糅合。 她那时大概没想到,会见到跟他有关的许许多多。 望着那张宁静的面孔,卡文迪许突然发现,什么答案都不重要了。 “晚上见,亲爱的!” 他招了招手,关上了门。 艾丽西亚支着下巴,他究竟想说什么。 第37章 不再容忍 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的新爱好是看他哭。事情的起因是,珀西伯爵受人鼓励下,又恢复了他的拜访。 每天进进出出,惯会献殷勤,柔情蜜意,把他这个丈夫不放在眼里。 他们在一块读书,珀西伯爵会害羞地微笑。 他站在门口,想离开又进来,坐在一边看着,男方没有收敛半分。 威廉。卡文迪许沉着脸。 晚上去歌剧院也是,形形色色的人走进包厢,闲聊,或者干脆注视着她。 他的生活被这些占据了,卡文迪许发现自己没法满足。 他不想只做丈夫,哪怕是唯一的丈夫。只有他能亲吻她——虽然其他人能行吻手礼。 他能每天的夜晚和她同房,睡在一处,享受难得的安宁,虽然有单数日和双数日,他甚至没法留到凌晨。 她的金发披在他的身上,她睡梦间轻轻地靠在他的怀里。他又觉得一切变美好了。 卡文迪许没法质问出来,直接询问妻子的情人,太冒犯了,太多疑了,太能伤人心了。 于是,在他觉得可以容忍的范畴,他刻意纵容着。大度又嫉妒,大度是对他的妻子,嫉妒是对她身边的男人们。 卡文迪许记得她每一件衣裙的式样,都是经过他手订做的。细节上的所有,印花刺绣,搭配的花边蕾丝缎带,连褶子的纹路都清清楚楚。 所以,在这天来接她时,威廉。卡文迪许发现艾丽西亚换了件衣裙。 即使外观看起来一模一样,但他记得袖口的纽扣,是一对螺旋纹的贝母。 他精心挑选的,现在却变了,换成了包银的金扣。 他把她扶上马车,看着那一处。 她为什么要换衣服,还是这么相似的一条。 他不能怀疑她,但控制不住,这种复杂纠结让他痛苦十分,我怎么变成了这样 一个多疑小气固执易怒的丈夫,他没想过婚姻是这样,怪不得都要说男人不能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