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为独生女,完全可以拥有这一头衔,而不是和德文郡公爵一起传给堂兄。 但往往只能在父亲死后,单独拎出来加封的话,所需手续繁琐,需要上议院的投票决议,再由国王,或者说目前的摄政王批准。 公爵夫妇俩给她铺路了十几年,和王室打好关系联系紧密,还有和各个大贵族都有交际。 “克利福德女男爵,好听吗!” 卡文迪许本身没有封号,他祖父父亲都还在世,连个勋爵的荣誉称呼都没有。 他只能被称为“Sir”而非“Lord”。 他一向不在意,反而为这特别的说法骄傲,和千篇一律的某某勋爵可不一样。 可现在他结婚了。这是婚前商议协议中的一条。 艾丽西亚作为公爵女儿,即使是“Lady”,按照法律不算贵族,有了女男爵头衔就不一样,这能给她贵族的特权,免于因债务进监狱,和在法庭上被审判。 ——虽然这种可能性很小。此外也能给她一些身份上的优先性。 还有最重要的财产权的保障,普通法不赋予已婚女性财产权,衡平法可以,但如果法定继承人想争夺,完全能打上漫长的官司。 考虑到她成为寡妇和无子的可能,就更严峻了。 卡文迪许全程参与了关于她婚前协定的商议。 他们的结合是那么的顺理成章,他不敢想象其他家族,再怎么交际良好,都会对她要继承的那一大笔财产心动。 她外祖父,斯塔福德侯爵的财富被认为是不可估量,她还有外祖母那边足足150万亩的苏格兰土地。 “我会继承妈妈的萨瑟兰女伯爵爵位。”艾丽西亚看着。 “我知道,但你现在先当下女男爵吧。”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明白他为什么要做这些。 责任从她父亲的手上,交到了她堂兄,或者说她丈夫身上。 他写完了草案,对于有着丰富经验的他来说,不算什么。 就等着回伦敦后,逐步开展,现在是休会期,但到十二月份,就要热闹起来了。 “狩猎季你准备去哪!” 休会期的秋季,贵族们都回了乡下的庄园。所以他们结婚的时候,伦敦都有点冷清。 贵族婚礼讲究隐私性,不会邀请多少来宾,只有家人出席。影响不算太大。 这三个月,被称为狩猎季,最适合在庄园一群人打猎,互相交际。 贵族小姐夫人们很少参与打猎,像艾丽西亚这样是意外。 “商量好了去索尔兹伯里侯爵那。” 他们的宅邸位于赫特福德郡的哈特菲尔德。是塞西尔家族两支中,著名的罗伯特。塞西尔的后裔。 那位侯爵夫人,唐郡侯爵的女儿,特立独行,年轻时也是打猎的一大好手。 不少贵族都被受邀去往这次由索尔兹伯里夫人操办的狩猎会。 索尔兹伯里侯爵是托利党,摄政王和他最新的情妇,赫德福德侯爵夫人,也会出席。 后者作为托利党人,对他很有影响力。有来往的必要。 “不过我打算先陪陪曾祖母。” 她祖母的母亲,老斯宾塞伯爵夫人,身体已经每况愈下,眼睛逐渐看不太清。 “艾丽西亚——” “我了解的,堂兄,人总是要失去的。”她的手搭在他的手上。 祖父母过世时,他都陪在她的身边。尤其老德文郡夫人过世的那次,他硬着头皮编出了人死后是会变成星星的,所以她在天上看着你呢,阿莉。 他一向不会哄小孩。 艾丽西亚十一岁,冷静地告诉她堂兄,星星只是能被发现,被观测到的,人的灵魂不会变成,但她愿意相信这个说法。 他们亲了一下。 卡文迪许想了想说,“我应该是能活很久的,艾丽西亚。” 他不确定,人们普遍认为女性要比男性多活十年,法律中对寡妇产的规定就是,丈夫死后,她当年结婚带来的嫁妆,继承人要分十年付清。 就像五万英镑,一年能得到五千英镑津贴。 艾丽西亚结婚时带过来的部分,是象征性的十万英镑。 原本只准备了六万镑,她外祖父又加了一笔。 卡文迪许胡思乱想着,他比她大九岁,所以,他会比她少活那么多年 也挺好。 “嗯,我相信你。” 艾丽西亚像他一样,摸他的脖子,对领结绑住的部分很不满。 他们结束了这么莫名其妙的对话。 …… 晚上她继续想着那几道微积分难题,他在边上看。 鲸木整理 “我可以试试。”艾丽西亚投来质疑的目光。 “别不相信我,我努力学过。” 如果他不是去了爱丁堡大学,就会像很多辉格党人家庭一样,进入剑桥,毕业考试会有数学。 他对这方面还是很自信,他也学过最新的微积分,为了艾丽西亚。 他写下开头,然后推演中,眉头蹙的越来越深, “这是什么东西!” “你真是够了,威廉。乔治。”艾丽西亚拿过去,圈出上面的一块,“从这里就错了。” 她有了思路,低头继续算着。 “我不笨的,我三天能背完十本卷宗。”长子继承人不用像他这样学很多,做很多事。 卡文迪许托着下巴。 他能觉出,艾丽西亚对他嫌弃的眼神中,一半是不靠谱,一半是不太聪明。 “你为什么要做自己不擅长的事!” 他有语言天赋,口才,记忆力和表演能力。他适合去辩论,去演讲,去外交,去演戏剧。 不适合做数学题。 “因为我想了解你。”他蹭着她的脸庞。 就像他记了满满一大本的笔记,涉及天文地理,他出国时都没忘给艾丽西亚买地图寄过去,虽然市面上有的自然不准确,这是军事机密。 “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艾丽西亚靠在他的身上,脱了鞋。 “是啊。”他同意着。 卡文迪许看着墙上贝母镶嵌的时钟,突然发现,他跟艾丽西亚一样,也不会爱人。 …… 她不是标准的淑女,只是会装成这样,她的礼仪举止挑不出差错。 在家中时,却很随意。她穿着长袜的脚搭着,她命令他给她让出位置,他不答应。 于是跟往常一样,放在了腿上。 她抬眼间抵到了,并不移开。 注视着他,观察。 隔着纱质,轻轻漫不经心的摩挲。 他想离开,她的眼神制止了他。 她接受了他溢出的欲望,并用此控制他。 她把他当成了研究对象。她是个女人,他是个男人,他是她在父亲之外唯一能接触到,一起生活的男人。 艾丽西亚是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