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体',轻松拿下。” “好了,废话少说,赶紧离开!” “这艘星舰奇奇怪怪的,好像有些克我。” 诡异的虚弱与恐惧感从心中油然而生,让她不愿离开。 这显然不是什么正常的情况。 在疑神疑鬼的前进中,边溪云似乎明白了“母体”从不离开星舰的原因—— 它已经在这里待了太久,久到无法离开星舰。 身为夺舍了“母体”意识的自己,在这艘超级星舰的眼中,亦是下一个“母体”。 因此,它也在对自己释放影响,想要让自己留在其中,成为新的“囚徒”。 “我绝不可能留下!” 边溪云的眼中燃起熊熊怒火,朝着前方跑去。 她一路砸碎了无数墙壁与大门,似利剑般直冲地表。 终于! 最后一面墙壁也在她的重锤之下轰然倒塌。 边溪云喘着粗气,站在光明与黑暗的交界线上。 在她的身后,是来自先进文明的超级星舰,若有似无地想要将她留下; 在她的身前,是缀满闪烁星尘的浩瀚宇宙,但没有任何一艘飞船经过。 不知道是处于何种缘故,原本环绕着超级星舰的密集飞船们忽然集体消失,散得一干二净。 就连她们开到此处的那艘小型双人巡逻舰,也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霎时间,边溪云的脑中空白一瞬,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身后,纪万倾扶着墙壁,也探头看了一眼洞外。 他无奈叹气:“我们的船没了。” 边溪云的脸色非常难看:“信号也被屏蔽了,说明巡逻舰距离我们很远。” 由于距离太远,因此,边溪云二人和飞船的联络是依靠巡逻舰上的信号放大器来进行的。 在没了巡逻舰的情况下,想要联系远在天边的飞船,几乎是无稽之谈。 更糟糕的是,边溪云能够清楚地感受到: 来自超级星舰的影响正在飞速增长。 一种莫名的恐惧让她不愿离开这里,就连想想都觉得难受。 她犹豫不决地回头看了一眼船舱,低声说道:“要不,我们就留下来吧。” “这里的设施还很完备,我们可以活得很好。” 纪万倾危险地眯起双眸。 他的目光在边溪云的脖颈上转来转去,似乎是在考虑下手的位置。 半晌之后,他轻轻地摇了摇头,无可奈何地说道:“那就留下来吧。” 边溪云松了一口气。 她转身想要折返,却察觉到: 有一股十分强劲的斥力从背后猛得吹过。 她下意识地抓住墙壁,扭头向后望去—— 那是一艘非常眼熟的、眼熟到不能再眼熟的飞船! “这是我们的船!” 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感从手臂上传来。 边溪云吃惊地发现纪万倾举起武器,给自己来了一下。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决定复仇的方式,纪万倾就又十分用力地推了她一把,将她推下了星舰。 “抓住她!” 大概是这个口型。 恍恍惚惚间,边溪云原地转了几圈,随后被飞船上的伸缩爪抓了个正着。 她渐渐恢复清醒——这是因为她距离超级星舰已经足够远了。 “糟了!纪万倾!” 边溪云用力蹬向船壁,跳进了飞船内部。 她飞快地冲进驾驶舱:“纪百连,谢成阁,你们都醒着吗?” “快点和超级星舰接舷!” “要不然就要来不及了!” …… 普通的飞船无法抵御污染因子的侵蚀,但如今的污染因子皆归边溪云管辖。 她飞速驱散了周遭的污染因子,指挥着飞船靠近。 没过多久后,站在破洞旁边,快要飘走的纪万倾便被伸缩爪抓住,捞回了飞船之中。 全员汇合,计划完成。 本不该苏醒的萧华章从不知何处钻出,驾驶着飞船冲向远方。 几个小时后,超级星舰化身黑点,消失在了大屏幕上。 边溪云手指一松,险些瘫坐在地。 她踉踉跄跄地走到沙发前方,把自己摔在上面。 她双目无神地躺了一会儿,突然指向萧华章:“他为什么醒着?” 纪百连尴尬一笑:“大家都醒着。” 边溪云的眉毛猛得扬起,怒视着纪百连的双眼。 还未等她出声,一壶热牛奶就被谢成阁推了过来,摆到了她的面前。 谢成阁给她倒了一杯热牛奶,语气微妙道:“你们失踪了大半年,这件事情瞒不下去了。” 大半年吗? 边溪云骤然瞪大双眼,险些将牛奶喷出:“我觉得我们只经历了几天!” 她不敢置信地打开随身星网:“还真的是大半年后……” “这怎么可能呢?” 时间的长短忽然失去了它的存在价值。 边溪云可以肯定,她在超级星舰中度过的时间,绝对不可能超过“一天”! 原因很简单: 如果有大半年之久的话,纪万倾早就被饿死了,怎么可能活蹦乱跳? 身侧,纪万倾已经换上了正常的衣服,抿了一口热茶。 他平静点头:“我也觉得我只度过了一天。” 谢成阁瞅瞅纪万倾,又瞅瞅边溪云。 他扭头望向纪百连。 纪百连摊开双手:“也许是那个大家伙的问题……” “总之,大家都活下来了,污染指数也降回了正常的区间,这分明是一件好事!” “我看见谢成阁在他的卧室里藏了一瓶香槟,我这就去把它拿出来,好好地庆祝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的卧室里有香槟?!” 在谢成阁瞪得滚圆的眼眸注视下,纪百连一溜烟儿地窜进走廊,又一溜烟儿地窜了回来。 他满脸通红,气息凌乱,将一瓶香槟塞到边溪云的手中。 “开香槟吧!” 纪百连激动说道。 “为了你们的回归!” “为了你们的回归!” 萧华章也从控制台前溜了过来,眼神不住地在边溪云身上打转。 紧接着,断断续续的脚步声从门外接连响起。 任红和钟明的脑袋冒了出来,正在左顾右盼。 等到确定来者真的是边溪云之后,任红中气十足地喊道:“你们怎么趁我们轮班睡觉的时候偷偷庆祝?” “太过分了!” 她绕着边溪云转了一圈,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半年不见,你的气势更可怕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其实也没那么行…… 边溪云讪笑一声。 她的余光瞥见钟明手足无措地绞了绞衣角,小声说了一句“恭喜”。 现在,真的是“全员到齐,只差香槟”了。 在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