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吧,我给您订餐。” “嗯。” 俞宿是一个非常尽职尽责的助理,知道郑锦尧最近心情郁结,又头疼失眠,给郑锦尧订了药膳,药膳中出现的一些味道过重的药材他也给餐厅打了招呼做了处理,让郑锦尧能吃个好饭。 只是这顿饭终究没有吃完,吃到一半,郑锦尧的下属就打了电话过来,说郑靖和在郑家的码头露面,被围观群众打了电话叫来救护车,一到医院就被警察控制了。 郑锦尧立马穿上外套,一边点开手机里下属传来的照片,一边给俞宿比了个手势让他去安排车。 照片中的人完全看不出来是谁,郑锦尧打量了许久才看出是郑靖和,曼都的冬天只有几度,郑靖和却只穿了一件黑色的单衣,连鞋都没穿,头发黑污,脸上也脏兮兮的,右手袖管空荡荡,他走了两步就倒在了地上。 在路上,郑锦尧立马打电话给了郑琴让她安排人走关系,才换得见郑靖和的机会。 郑靖和被安排在特殊病房,外面驻守了好几个警察,郑锦尧推开病房门,看到病床上躺着的人,难得愣了一下。 原因无他,郑靖和现在完全看不出是以前那个少爷了,他紧闭着眼,仿佛在睡梦之中也面临着深刻的恐惧,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干裂血污,甚至看不出来有多少伤口,而病房里似乎也萦绕着一股散不去挥不掉的臭腥味,也是从郑靖和身上散发出来的。 “郑靖和。”郑锦尧站在离病床两米的位置,扬声叫他的名字。 郑靖和动了动眼睛,缓缓醒了过来,郑锦尧原本想问他,结果郑靖和却突然坐起来,手背上的吊针也被扯掉,立马渗出血珠。 “不要杀我!求你们了……”郑靖和仅剩的一只左手抱住脑袋,屈起膝盖将头埋下,整个人抖得厉害,疯疯癫癫地喃喃自语。 “郑靖和,你抬头看看,这里是医院,我是郑锦尧,是你哥。” 郑靖和小心翼翼地抬起头,眯着眼睛打量郑锦尧,似乎是脑子还没转过弯来,过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郑锦尧,立马掀开被子下了床,几乎是爬在地上,用一只手抱住了郑锦尧的腿:“哥!哥!救救我!救救我!他们绑架我,还要杀了我。” 郑锦尧被他身上的味道冲得皱起眉头,往后撤了一步:“时间有限,你说清楚点,到底怎么回事?” “那几、那几天我住院的时候都总感觉有人在盯着我,太恐怖了,所以我想从医院逃走,立马出国,那些人就看不到我了。” “结果我出门打了一辆车,那辆车里面竟然坐着、坐着赌场的那些人!他们把车开到码头,带我上了船。” “他们那群丧心病狂的疯子,神经病!把我关在船舱,每天都折磨我……” 似乎是又回想起了那段日子,郑靖和又开始含含糊糊,癫狂地大吼大叫。 看来是精神出了问题。 “哥,快带我回家,我要见我妈,求你了哥……” 郑靖和痛哭流涕,一下又一下地磕头,脑门撞到瓷砖的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就让人不自觉起了鸡皮疙瘩。 “不行,你被通缉了郑靖和。” 郑锦尧闭了闭眼:“你放心,我会尽快让律师过去交涉。” “什么!什么通缉?我他妈才是受害者啊我操!” 郑锦尧不想和一个神志不清的人多交流,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郑靖和从地上狼狈爬起,想拉开门出来,却被门口的警察控制住。 离开病房,郑锦尧先找了个洗手间洗了手,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西裤,一脸厌烦。 “郑董,三少那边还好吗?” “好个屁,”郑锦尧按了按太阳穴,“不知道在船上被人怎么了,现在快疯了,你去联系律师,看能不能先把他给保释出来,不然外面媒体怎么写。” “好的,先回去吧。” 但两人一出医院门,就被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媒体围住了,争先恐后地往郑锦尧面前递话筒,问的全是有关郑靖和,远卓一类的事。 俞宿反应及时先挡在了郑锦尧身前,抬手捂住最近的镜头,另外一只手给保镖拨出电话。 好在保镖来得很及时,很快就护送郑锦尧上了车。 经过这一遭,郑锦尧的脸色更差了,他让俞宿和他一起坐在后座,看到俞宿的纱布都掉了一块下来,终于忍无可忍,给公关经理打了电话。 “不管你们用什么方式,我要在今天之内看到郑家,远卓,郑靖和这三个词从热搜上消失,不然就等着走人!” “现在直接开车回我的房子,叫家庭医生过来。” 郑锦尧没给俞宿拒绝的余地,带着他回了家,让医生重新为他包扎。 “今天你真是辛苦了。” 家庭医生走后,空荡荡的房子里就剩郑锦尧和俞宿两人,俞宿还穿着黑色的西装,但因为一直保护着郑锦尧,原本笔直的西装也略显凌乱。 “我应该做的。” 郑锦尧坐到他旁边,看他线条流畅的侧脸,突然抬手将他的眼镜摘下。 “郑董……” 郑锦尧看到俞宿平常显得清冷的眼睛因为没了眼镜而短暂地迷蒙了一瞬间,让这个一向斯文稳重的男人变了模样。 “俞宿,”郑锦尧慢慢靠近,两人的距离迅速变小,双唇仅隔寸尺,“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庆幸当初把郑嘉琢踹下去吗?” 俞宿轻轻摇头。 “还好郑嘉琢走了,不然我也不知道,原来他和老爷子都有个像你这么好的助理。” 语罢,他按住俞宿的肩,刚想落下一吻,电话就响了。 俞宿呼吸滞了一下,然后移了移身子,难得的,脸上出现类似于窘迫的表情,郑锦尧没有错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郑家老宅的郑三爷。 “三叔?”郑锦尧被人打断了好事,语气有些不耐烦。 “锦尧,明天就是除夕了,你今天有空的话就回老宅吧?” 郑三爷就像是郑家的大管家,远卓不管是郑君汝在管理还是郑嘉琢,亦或是现在的郑锦尧,都非常繁忙,虽说是家主但也不会在老宅常住,郑家这一大家子人,便都是由郑三爷照看着。 郑三爷也算看着郑锦尧长大,郑锦尧会给他个面子:“今晚回来,还有其他事吗?” “有,”郑三爷似乎是顿了一下,“嫂子她看着不太好,我看新闻,靖和被抓了是吗?” 一提到那母子俩,郑锦尧就没什么好语气:“都是他们母子俩活该。” “这……靖和毕竟是郑家人,而且这大过年的,再怎么说也不可能在里头过。” “三叔,郑靖和的确是郑家人,但他现在只会给郑家惹祸!现在他捅的篓子都快把远卓拉下水了。” 一提到远卓,郑三爷就不再提郑靖和的事,毕竟他们这些生活在老宅的人,都是靠着家族信托吃饭,手里攥着点远卓的股份,每年吃远卓的分红。 “明天,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