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势：“你知不知道，市局那边条子谁给你补上去的？” 此言一出，陆婉也捂嘴惊呼：“原来赵局这是？” “别太过火，当年的事情，很难去给个公平的对错，站在警方还是凌弈的角度，都有各自的无可奈何。”贺广宏带着些许愧疚：“我当年没办法让郝军那孙子得到应有的惩罚，但绝对不能让凌弈为了这种人渣，坠入犯罪的深渊。” 董昱欲言又止，他其实想说，难道真的所有人都高度统一觉得，凌弈一定会报仇做出不合法的事情吗？ 但又没办法完全说服自己，找不出反驳的理由。 董昱的大脑仿佛被分裂成两部分，一部分恐惧，猜测、担忧的情感在不断喷发，像是波涛汹涌的海面，另一部分却必须要保持绝对理性，这整个行动中，他要把凌弈拉出‘罪恶’的深渊，又要保证自己不触及那道警戒线。 纵然如此，董昱冷静的表情没有丝毫波澜：“我心里有数，贺队，我先走了。” 说完刚准备带着陆婉离开，就听见贺广宏忽然喊了句。 “那什么...抽烟吗？” 抽烟？ 现在要抽烟？不太合适吧？ 董昱和贺广宏对视一眼，前者满脸不理解，后者则是已经掏出口袋的烟盒，开始抖出里面的香烟递了上来。 还未等董昱拒绝，只见一个方形东西坠落在地。 哪怕是夜黑，董昱也能清晰的分辨出，那是什么。 ——刚交出去的警官证！ 董昱立刻心领神会，咳嗽几声，给陆婉一个眼神。 停车场内，贺广宏和董昱两个身影脑袋贴的很近，在互相点烟，完全盖住了，蹲下捡东西的陆婉。 半响后，银色路虎像是划开黑夜的一叶孤舟，朝着凌弈的下车地点走去。 “这破地方，连个监控都没！”陆婉下车昂着头看着四周，别说交管部门的安装的统一监控了，连路灯都没，只能听见水流潺潺的声音，黑漆漆的一片。 甚至还能依稀闻到很多奇怪的异味。 董昱打着手电筒，四处扫视，这地方连个小旅馆都没，只有远处剩下未拆迁的筒子楼，凌弈为什么要在这里下车？ 陆婉捏着鼻子说：“董队啊，难道真的要找痕检部门的人来？” “怎么可能？我不可能连累陈主任，你和窦志城，我还能兜着。”董昱视线盯着远处的筒子楼。 如果要说这丢个杆子都打不到人的鬼地方，唯一能藏个小旅馆的只有那个地方了。 陆婉心里琢磨了会，刚想说什么，只听传来一阵刹车声，应声望去，一辆红色的凯美瑞停在路边：“那不是？陈主任的车吗？！” 果不其然，车门打开，陈恩妤走下车，后面跟着的还有拎着勘察箱的小张。 董昱却丝毫不惊讶，好像早知道痕检的人会来似：“这块地能查出脚印吗？” 陈恩妤摆摆手，身后的小张立刻打开勘察灯蹲在地面。 “董队？”陆婉小声询问。 “怎么了，陈主任晚上没事干，睡不着，带着实习生小张来实践学习，有问题吗？”董昱理直气壮说道。 陆婉心领神会，比了个‘ok’的手势。 四个人蹲在地面仔细勘察了几个小时，一点线索都找不到，这地方虽然偏僻，没想到居然交错的足印和车胎印那么多。 “这白天是什么地方啊，那么热闹？”小张蹲的腿都麻了，捶着自己小腿抱怨道。 陈恩妤用手套捏起一小块泥土放在鼻子前嗅了嗅：“明显的鱼腥味，那么多的轮胎印，很有可能是运货的。” 董昱沉吟片刻：“二十公里外是向阳菜市场，如果这里能闻到，那么只能说明，很多摊贩住在附近。” 说着手电筒朝着筒子楼照了下，又说：“这楼没拆迁，太老了，房租应该很便宜。” “但是我们现在这个时间点，在没有任何搜查令的情况下，是没有办法去找的。”陆婉把自己手机上显示的时间给大家晃了晃。 8月31号，凌晨04:00 “等天亮，我让街道的扫黄大队来一趟。”董昱揉了揉眉心。 剩下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什么。 寂静许久后，董昱才沉声道：“陈主任，辛苦了，你和小张先回去吧。” “跟我还说这些客气话，凌弈这个人，怎么也算是我家王仕文的家教老师。”陈恩妤带着开玩笑的语调安抚说：“我还等着你带他回来，我白嫖补课呢。” 董昱揉了几下脸，他已经两夜没睡了，如果不是昏暗夜色，就能看出他此刻的脸色很不好。 小张知道的不是很多，听话的整理着勘察箱也想着安慰两句：“董队啊，你也别难受，凌弈那么聪明，又喜欢看痕检的书，肯定有先见之明，你啊....” “你说什么？”董昱立刻打断，箭步冲到小张面前，一把揪住领子抓了起来：“为什么你说凌弈喜欢痕检？” 凌弈和小张接触很少，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点评？！ 董昱敏锐发现不对劲又厉声质问：“说啊!你为什么会这样觉得？” 陆婉和陈恩妤也走了过来，不知道情况，但也是补充‘董队，你别紧张’‘快说！小张！’ 小张支支吾吾道：“就就...之前在紫蓬山啊，不是要给凌弈身上的衣服采集指纹吗？” 董昱问：“贾君梓？” “对对！就是那个人的，当时我还不知道怎么采取，是凌弈提醒我的，说是有不同颜色的粉末采集法。”小张说着看了眼旁边的陈恩妤：“凌弈说是看主任，你的书籍学到的。” “不可能！”陈恩妤否定：“我没有任何一本书里面，写到这个。” 董昱松开小张的衣领，脑子里各种猜想在乱窜，其实在紫蓬山的时候，凌弈受伤，他有过怀疑。 到底说了什么，能刺激一个人伤人？ 当时送贾君梓去监狱之前，董昱当时独自问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照贾君梓的说辞，是凌弈先掐住他的脖子威胁，但这个很快就被董昱否定了，因为房间里面的两只手套，送去痕检部门检测了。 没有任何残留的皮肤油脂。 所以在董昱的情感认知里面，自然会觉得贾君梓这个人在胡扯，会更相信凌弈，那个人后面唧唧歪歪一堆话压根就不想听，也不再深究。 更何况展露出的物证也站在凌弈这边，董昱于公于私，都会帮凌弈‘报仇‘，直接就定了贾君梓伤人的罪行。 “陆婉！” “在！” 董昱心里有个很恐怖的念头在不断清晰，一股强烈的恐惧感像剧毒一样，顺着血液爬满全身，耳朵都在轰轰直响：“你留在这里，天一亮就安排街道派出所扫黄大队干活！” 还没有等